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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情断肝肠
    夕阳的黄昏下,马车平稳地行驶着。

    车厢内,赵玉珠被赵明珠这么一问,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手中的玉佩亮了出来:

    “你知道,这是谁的玉佩吗?”

    赵明珠一头雾水:“谁的?”这玉佩的花纹很特别,不是赵家任何一个人的东西,也不像赵玉珠喜欢的样子。

    赵玉珠将玉佩递给赵明珠仔细端详。

    “这是翟丹青给我的。”

    “翟丹青!”赵明珠惊呼出声,“你和他什么时候见面,见过几次面,就能给你定情信物了?”

    说到这个,赵玉珠忽然像个泄气的皮球:“定情信物?我倒希望是定情信物。”

    随后,她将今日下午险些被翟丹青的马车冲撞、翟丹青下车安抚并让她拿着这玉佩去找他的事情一一说出。

    赵明珠听完,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楚王殿下,倒是很有担当呢。”

    “是吧。”赵玉珠收回玉佩,“可惜我差点就能让他记住我的名字了。”

    “你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赵明珠一眼就看出赵玉珠在“遗憾”些什么,她盯着妹妹的脸,道:“你不打算将这玉佩物归原主?”

    “去他府上?”赵玉珠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有些腼腆,“我才不要去楚王府……”

    “你是去还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需要你紧张的?”

    “话虽如此……”可总显得女孩不太矜持。

    赵明珠笑着不语,刚好马车也已经停在赵府门前。

    “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好强人所难。”赵明珠率先起身撩开车帘,丢下一句话给赵玉珠。

    赵玉珠也跟着起身:“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嘛……”

    二人的欢声笑语充斥进了赵府,赵明珠觉着赵玉珠此番少女心事实在有趣,逗她逗得没完没了,却不知皇宫中,此刻有一场针对她的腥风血雨在酝酿着。

    “陛下,你当真是不顾及旧日的些许情面了,是吗?”沈凌波冷眼看着燕寒。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闹也没有用,争执也没有用,所以她对燕寒已经提不起恨,但心中对无辜的、已经逝去的云瑶,却是扶摇直上的恨。

    “朕只是想认回自己的亲身骨肉,这和你说的旧情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你和沈家,朕亏待过哪一个?”

    “亲生骨肉?云瑶是重臣亡妻,不是皇家后妃,如今她死了多少年了,您贸然要认回那个赵明珠,可想过这一举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沈凌波说道,瞳仁中的愤恨几乎要夺眶而出,“‘没有亏待’……陛下的的确没有亏待臣妾与臣妾的家人,但是也从未厚待……”

    “放肆!”燕寒直接呵斥着打断沈凌波,“你不要仗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裹挟朕,这么多年,朕还要如何厚待你们一家人?沈知节如此平庸的资质,朕不是照样把兵部侍郎的位置给他坐了这么多年!”

    “狼来了喊三遍尚且再无用处,何况你十年如一次的翻旧账?沈凌波,人的耐心是会被消磨殆尽的。”

    “你二十多年前为了云瑶背叛我,二十年后为了云瑶的女儿说消磨殆尽?”沈凌波冷笑,笑得凄厉,“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扶持你这样忘恩负义之徒登上皇位!”

    这番说得够狠。

    但是燕寒忽然冷静下来了。不是因为沈凌波这番话直戳他的心扉,让他想起曾经的恩重如山,而是像毒蛇吐信一般醍醐灌顶。

    沈凌波后悔当初扶持他登基称帝了。

    那沈家呢?

    燕寒从来都是一个防患于未然的人——曾经沈凌波的乖张懂进退,还有她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他也无所谓将些蝇头小利给她。

    可如今,她要将这乖巧的假象打破,让大家都不得体面的话,那这一切也是时候该做出个了断。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发妻和她身后的家族,起了杀心。

    但沈凌波尚且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你若要执意认回赵明珠,就算我答应,赵明成能答应?云深能答应?即便他们都答应了,你可曾想过赵明珠自己答不答应?”沈凌波还在滔滔不绝,“认祖归宗,改名换姓……这一系列的流程,满朝文武答不答应,礼法答不答应!”

    “皇后说得甚是有理。”

    燕寒这忽然的大转弯让沈凌波愣住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沈凌波,好让对方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

    “好啊,那就依你的想法,朕先不将明珠接回来。”

    先清理门户,扫清门前雪,第一个就拿沈家开刀。

    燕寒一反常态地忽然妥协,让沈凌波心中忽然不安起来——总不会是因为她搬出了沈家而将燕寒震慑住了。

    她只是一如既往地想用那些陈年往事打感情牌,只是用的次数太多,到如今看起来更像是威胁。

    沈凌波还未回过神来,燕寒已经迈开步子要离开坤宁宫了。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宫殿二十余年的主人。

    “皇后,”燕寒眼中的情绪已经重回冷漠,此刻甚至带上了些许道别的意味,“朕待你,也算仁至义尽。”

    “臣妾也一定问心无愧!”

    燕寒在殿门逆光而立,强光刺激之下看不出他的表情,在天光中隐藏了他嘴角牵起的那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如此甚好,你我互不亏欠。”

    “起驾——”名行跟在燕寒身后,学着当初壬禄的模样尖细着声音叫道。

    一个奴才靠近燕寒:“陛下,楚王殿下求见。”

    “翟丹青?”燕寒想了下,“叫他候着,朕要先去水贵人那里。”

    水贵人,燕舞,柔情似水。

    刑部这段日子因为言啸川的事情而水深火热,如今谢士津的案子也被倒在他们头上,便有些哀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以前忙起来的时候,还有决狱司搭把手,如今这决狱司的首辅反倒成了落网之鱼,笑话,天大的笑话啊!”

    “哼!”一个官吏一边看着手中的卷轴,一边神情不屑,“谢士津曾经查了多少贪腐的案子?决狱司处理了多少起行贿案?贼喊捉贼!”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