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用力踩动踏板，龙骨带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开始缓缓转动。</br>起初有些涩，但很快变得顺滑起来。只见一串串清水被木制的叶片从水塘里源源不断地带了上来，哗啦啦地流进水槽，又冲进下方接水的大木桶里。</br>“出水了！出水了！”王智兴奋地大喊，脚下踩得更起劲了。</br>以前需要弯腰打水几十次才能装满一桶，现在只要轻松地踩着踏板，水就自己流出来了！</br>旁边等着打水的其他家属和牧民都围了过来，好奇又羡慕地看着这新奇玩意儿。</br>有胆大的藏族小伙也上来试了试，踩了几下，清水涌出，他咧开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冲着贺瑾伸出大拇指，用生硬的汉语说：“娃娃，这个！好！”</br>贺瑾拉了一下兴奋的王智，低声道：“智哥，你用藏语跟大家说，重点要突出不管汉人还是藏民，大家都是一家人，汉藏一家亲。”</br>王智立刻会意，挺起胸膛，用流利的藏语对着围观的牧民和家属们大声说道：</br>“阿吾、阿姐们！听我说！这个‘曲库’是部队和大家一起做的，是公用的！部队和牧民是一家，以后打水，家属可以用，牧民也可以用！不管是汉人还是藏民，大家是一家人！汉藏一家亲！”</br>他顿了顿，指着水车，特别强调：“这个东西是木头做的，时间长了可能会坏，坏了不要紧，也别担心！修理很简单，我们会教大家！就几个榫卯，一看就会！”</br>他环视众人，语气认真但友善地定下规矩：</br>“以后用水车，咱们就按老规矩，排队！一个接一个，谁也别抢，都能用上！”</br>藏民们听完，脸上的好奇和疑虑渐渐化为了笑容和议论声。</br>看着藏民一起大喊。</br>王智笑着给贺瑾翻译：“他说，解放军，呀古都（好）！这个规矩，好！”</br>另一边，王小小带着王慧买了很多东西，一张好的皮，是可以存放很久的，估计明年的风暴，估计会让集市关上四年时间。</br>所以她买的东西都是能放很久的，比如毛线、毛毡、毛毯、以及羊毛披，耗牛皮。</br>她都一一打了证明，这些是她分好，一些自己带回去，一些留给王慧。</br>这一次她要感谢正义猪猪，不然她就七月份来了，这些就遇不到集市，买不了了。</br>王慧看着老大已经花了一百多元钱，差不多两百了，大包小包的。</br>她拉着王小小离开。</br>“老、老大，不闹了，我们回家。”</br>王小小没好气的看着她：“藏族干部都没有说话，老娘都搞定了，你讲个屁话。”</br>王慧特小声用鄂伦春语说：“老大，你居然给牡丹香烟这叫……。”</br>王小小直接给她一个脑瓜子，“不会讲话，就闭嘴，这叫联络感情，这是汉藏人民友好交流。”</br>算了，她也知道慧慧担心，所以她安排了贺瑾下午来买，她和藏族干部说好了。</br>王小小眯着眼看着王慧：“慧慧，你对也不对？这里是不是集市，是不是组织同意让人买？我有没有犯原则错误？</br>我没有错，我每一件事都是合法合规的，每一件商品都是没有少付一分钱。</br>我没有而外要求藏族干部干什么！这就是藏族干部有底气敢收我的烟</br>香烟这种东西，怎么说呢？为什么叫硬通货？</br>一根烟联络感情，多根烟加深感情，哪里错了！！！”</br>王慧认真思考，还真像老大说的，没有原则错误，只不过买多了一点罢了。</br>“老大，我错了。”</br>王小小坐在马车上：“算也不算，如果有小人告，领导又是节约之人，难免会被批评是奢靡之风。”</br>“但是慧慧，这就要需要你来解释，过几天你把皮做好衣服鞋子，亲自去这里邮局，去寄这些东西。顺便和人解释，你为什么买这么多东西。”</br>王慧不解道：“解释？”</br>王小小眨眨眼：“寄给海岛驻军的十三叔，寄给北方的十九叔，寄给隔壁山的军长大伯，让他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这么有钱？”</br>王慧：“我一个去？”</br>王小小点点头：“对，你和智智一起去。”</br>“老大你不陪我去吗？”</br>“我和小瑾要回家了。”</br>王慧红了眼，扑到王小小身上：“老大，你才来了三天。”</br>王小小抬头看天：“我们如果从北方过来，要6天，来回12天，看到你们都好，我很高兴，慧慧，对自己好一点。”</br>晚上四个小崽子在院子里烤着火炉，看着天上的星星，真的好美，满天星辰。</br>次日，慧慧和智智半夜就起床，给老大包饺子，数量不多，心意在。</br>王小小和小瑾吃着饺子，带着糌粑香葱饼。</br>王慧和智智去部队后勤部去借马车。</br>王德军摸了摸王小小头：“小小，你让族里沉寂下来，你同样要沉寂下来，别抱着牺牲的精神，你同样是族人，不同样要保护自己。”</br>王小小点点头：“五伯，您也要保重，我们走中间道路，不要忘记。”</br>王德军：“好，我听少族长的。”</br>王小小看到马车轱辘轱辘地驶到院门口，王慧和王智从车辕上跳下来。</br>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向王德军。</br>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撒娇或道别，而是突然挺直了尚且单薄的身板，双脚并拢，抬起右手，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br>阳光照在她面瘫的脸上，眼睛带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清澈与坚定。</br>王德军明显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三天前还灰头土脸、累得几乎散架的小崽崽，此刻却用这种最正式、最属于他的世界的方式向他告别。</br>一瞬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惊讶，欣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br>他脸上的玩闹和不羁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庄重。</br>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回了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br>两个军礼，一高一低，一新一旧，在高原清澈的晨光中无声交汇。</br>王小小放下手，脸上又重面瘫脸，仿佛刚才那个瞬间的庄重从未发生：“走啦，五伯！下次来，我给你带更好的烟！”</br>说完，她利落地转身，拉着贺瑾，头也不回地爬上了马车。</br>王德军目送她离开，八弟妹去了那几年，小小疯狂想报仇，小叔叔认为仇恨之火会燃烧她，她当少族长，就是给她一个枷锁，他们用“责任”这座更沉重的山，压住了“仇恨”这片火海。</br>小小成长这条路是族里小崽崽最痛苦的路，她的成长之路，是一条与自身心魔不断抗争的自我救赎之路。</br>————</br>王智驾着马车。</br>王慧：“老大，我娘叫我不用读书了，叫我跟她学习，可以吗亲”</br>王小小一听：“当然好啦！你娘当你导师，一对一教你，有什么不好？不过，叫五伯母不要收这几年不许收学生，就是是我这个少族长说的，这是命令。”</br>王慧赶紧摆摆手，结巴说“老……老大，我娘明年要叫学员。”</br>王小小冷声说：“不行，最起码四年，不许教学生。”</br>王小小喊道：“智智，你跟五伯母和五伯说，四年不许教学生，这上是。少族长的命令”</br>王智听话道：“好，我知道了老大。”</br>王慧睁大眼睛，全身昏了……</br>老大这是干嘛……</br>不过娘是会听老大的话，不会像六叔除族。</br>经过了大半天，到了哈城，王小小立马来到国营饭店，他们下班了。</br>王智直接赶到了湟县，在国营饭店，只有羊肉汤面和馍馍。</br>开票阿姨抬头一看：“小智智，是你和你姐来吃饭了。”</br>“婶子，给我七碗羊肉面和30个馍馍。”</br>“小智智，你姐呢？”</br>“我姐喂马，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