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离开后勤就看见贺瑾,跳上边斗。
贺瑾打了哈欠:“姐,食堂饭菜买好了,我们先回去,我饿了又困了,我从昨天开始也军训了,跑了三公里,正步走半个小时,光是敬礼都用了十分钟。”
王小小惊讶道:“你怎么用军训?”
他是因为他姐的过于出色,而被波及,被迫提升标准的受害者之一。
贺瑾看着他姐,嘴角抽抽,算了吧!
他姐军训,整个二科都知道,他姐和海陆空比赢。
在作战计划中,就他姐一个人通过,其它海陆空没有通过。
实验室的首长说:技术员也是兵,军种不同,如果正步走和敬礼都不行,像什么话?所以每天一个小时训练。
昨天他姐都趴在地上,都要军军抱起来,今天就活蹦乱跳的。
王小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姐姐等下给你按摩,药浴也给你一份,今天给你做甜点好吃的。”
贺瑾体贴:“姐,过两天吧!这两天姐,你好好休息,你也累。”
王小小眼睛带着笑,她家的小瑾就是可爱体贴~~
他们经过供销社,王小小下车,她买了一斤棉花糖和一斤饼干,打算给小瑾做雪花酥。
回到家,红红花花在院子里摆好了饭菜,小瑾也把饭菜摆好了。
吃饭的时候,花花皱眉说:“军军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吃饭时间也不知道回来!”
王小小想起来,她忘记军军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嘎吱一声刹车响,接着是哐当放车的声音。
军军骑着他的自行八嘎车回来了,他把车往墙根一停,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搬这大筐进来,小脸晒得红扑扑,却故意板着,嘴巴撅得老高,果然能挂上个油瓶了。
他蹬蹬蹬走到饭桌前,双手叉腰,对着王小小就开始控诉,嗓门又亮又脆,带着十足的赖皮劲儿:“姑姑!你太不仗义了!”
他脑袋一歪,语气夸张,“你让我带你去二科,我骑着八嘎车把你送到了!你让我摘菜,我蹲在地里吭哧吭哧把豆橛子、辣椒叶子都给你收拾利索了!你说让我等着,你马上就回来……”
他拖长了“马上”两个字,小眼神瞟着王小小:“结果呢?我左等右等,等得花儿都谢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最后才知道,你早就坐着小瑾叔叔的边斗车,早就回家吃上饭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太阳底下晒咸鱼!”
他凑近一步,指着贺瑾前面的棉花糖,表情委屈又夸张:“你心里就只有小瑾叔叔!给他买棉花糖,给他做好吃的!我呢?跑前跑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这心啊,哇凉哇凉的!”
这一通连珠炮似的、半真半假、主打一个“我很有理”的抱怨,把众人都给逗乐了。
花花笑得筷子都快拿不稳,红红赶紧给他盛饭:“快坐下吃,就你话多,老大还能少了你那份?”
贺瑾低头扒饭,肩膀微微耸动,忍笑忍得很辛苦。
王小小看着军军那副你快来哄我的赖皮样,忍不住笑出声,赶紧配合地做出讨饶的样子:“是我的错!军军小爷辛苦了!是姑姑不对,姑姑把你这位大功臣给忘了!”
她拿起一个空碗,麻利地给他夹了好几块肉,“快,吃肉!压压惊!棉花糖有你一大份!下午,下午姑姑就给你弄点好吃的犒劳你,行不行?”
军军见状,鼻子哼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地一屁股坐下,接过碗,嘴上还不饶人:“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讲,那豆橛子我可一根没敢丢,不然你肯定得弄死我……”
中午吃完饭,红红花花去上学,军军和贺瑾睡午觉。
王小小拿出酥油,没有奶粉,她的目光落在了柜子里那罐麦乳精上,把麦乳精、棉花糖和饼干都拿到了厨房的台面上。
她先是在锅里化开一小块酥油,那浓郁的奶香味瞬间飘散出来,接着,她把一整包棉花糖倒进去,用小火慢慢搅拌,看着它们一点点融化,变成一团黏稠香甜的云朵。
把饼干掰成小块,又撒了好几勺金黄色的麦乳精进去,快速搅拌。棉花糖云朵瞬间裹上了麦乳精的颜色,里面混着饼干的碎块。
她趁热把这一大团混合物捞出来,放在抹了薄油的案板上,徒手就开始揉捏、按压、整形。
王小小龇牙咧嘴,动作麻利,每块饼干裹上棉花糖,手上不停,迅速把它擀成一张厚薄均匀的“大饼”。
她拿出小刀,趁着糖块还没完全冷却变硬,熟练地切分成一个个整齐的小方块。
雪花酥就两点,第一是火候小,慢慢来就行,第二快速揉搓,没有一点难度。
有手之人应该都会吧??
王小小端起盘子,金黄色的酥块上还能看到饼干的纹理和麦乳精的颗粒,散发着酥油、奶香和甜味混合在一起的诱人香气。
军军和小瑾闻着味道醒来。
她先给眼巴巴的军军和微笑着的贺瑾一人塞了一块。
军军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
外层是微脆的糖壳,里面是酥松的饼干和充满奶香的内心,麦乳精的味道比奶粉更加香浓醇厚,混合着酥油的独特风味,甜而不腻,满口生香。
“唔!好吃!姑姑,这个比供销社的点心还好吃!”他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称赞。
贺瑾也细细品尝着,点了点头,给出了技术性评价:“姐,甜度适中,口感层次丰富,酥油和麦乳精的搭配很巧妙。好好吃。”
这次雪花酥王小小按照六人分,她觉得这个吃多了,小瑾的牙齿可以不要了。
她拿了一包塞给军军:“喏,这是你的特供,藏好了慢慢吃。”
王小小递给贺瑾一包:“小瑾,你累的时候吃一颗,补充体力,吃完喝水。”
九月底了,王小小觉得未来几天是天气要降温了,会有大风大雨。
这几天丁爸和廖教官都没有叫她训练。
星期一,到了二科就被塞进军卡车后厢,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车厢里弥漫着汽油味、尘土味。
王小小穿着秋季军用常服,红红做的皮靴,以及披着一件贺瑾亲爹的将校呢大衣。
她裹紧了身上的将校呢大衣,呢料厚实,贺瑾亲爹新发的,本来她不要的,但是贺瑾在她耳边叨叨叨。
她靠在晃动的后厢壁上,闭着眼,思绪却飘回了上星期四晚上。
她回到二科宿舍,轻描淡写地跟贺瑾和王漫提了下周一要去参加那个海陆空联合魔鬼选拔,地点在森山老林,为期十五天,规则简单粗暴,生存,加对抗。
王漫听完,说:“按照历史规律九月末十月初平均气温夜间可能降至5度以下,伴有霜冻,昼夜温差极大,常有大风,降水概率32%,白天秋高气爽占到百分之70%”
贺瑾:“姐,你要记住,你和他们的优势绝对不是体力,而是力气和深林,你是鄂伦春族,天生的在冬季深林行走。”
到了星期五晚上,贺瑾来到她的办公室,拿出来一堆东西。
“姐,猫头鹰眼,属于简易版的夜视镜,这个要是用来半夜偷偷摸到别人营地旁边观察,效果极其有限,依赖环境光线,因为成像质量太差戴久了头晕。”
“微型陷阱触发器,用鱼线改,轻便,隐蔽!叫红红给你缝在衣服里。”
“姐,这是打火石,你就放在口袋里。”
王小小打断他:“小瑾,只能一把匕首和一个火柴盒。”
王漫走进来,听到贺瑾的话,立刻摇头:“绝对不行。”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性,视线落在贺瑾那堆小玩意儿上,在评估不合格产品。
“小小,根据气象数据模型更新,星期一晚间,莽山深处有高达87%的概率出现大风伴随强降雨,局部地区可能有冰雹。初始温度会骤降,体感温度低于零度。最重要保持身体温度,以及人每天一定要吃的食盐。”
他看向王小小,眼神清澈而专注,“爹说过,你在森林里行走是精灵。但精灵也需要庇护。首要任务是穿好厚衣服。”
他直接否决了贺瑾那些花哨&bp;:“‘猫头鹰眼’在强风雨中光学界面会立刻模糊失效,无效装备。微型陷阱在泥泞和大风环境下可靠性低于15%,且容易被自然力触发,暴露风险增加。额外携带的打火石违反规则,且在大雨中难以使用。”
贺瑾想了一下:“哥,你说得对,但是鱼线有用,只要叫红红用鱼线缝针衣服里,要用了取下来就好。”
王漫张了张嘴想反驳,在漂亮的眼中写着违规,想了好久,有鱼线对小小的帮助增加20%,他艰难把话咽了回去。
贺瑾继续说:“一把匕首、一盒火柴。因此,但用衣物携带生存关键物资,口袋里用油纸包盐,大白兔奶糖做成糖油块,放到口袋,小崽崽吃糖天经地义。
王小小指向贺瑾带来的那件将校呢大衣:“这件大衣,防风防水性能优良,可以改造吗?”
贺瑾赶紧说:“哥,怎么改造,你画出来,我去叫。红红改造。”
王漫在规则和王小小之间反复横跳。
贺瑾拿出一件棉大衣:“哥,我亲爹以后守边防,我想改造我爹的衣服,给我建议。”
王漫瞬间没有心里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