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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绣楼再会五姑娘
    “果真?”

    赵伟不信,两只眼睛一大一小,扯得眉毛呈现出夸张的阶梯状。

    “我儿豁你嘛!”

    范希文弯腰用力自证清白,已然拿出了地区最高诚意。

    “何意?”

    赵伟满头问号,从未听过这样的番邦语言。

    “若骗你,我是你亲儿子!”

    “去!好端端又要占我便宜。”

    赵伟十分鄙视。

    “那你能完全记得这曲子?回头我命人来录谱。若是献给我父亲,他定然欢喜得紧,少不了你好处。”

    “有多少钱?”

    范希文两眼泛光,日日光的生活终于要离他而去了。

    “看他老人家心情,少则百金、多则万金,毕竟良曲难求嘛。”

    “嘿嘿~肾好肾好!”

    范希文玩了个谐音梗,这等趣味狗大户不懂。

    两人这才看向一旁的几位倌人,见她们都是目光灼灼,估计对这曲子也十分喜欢。

    细想之下了然,若是这样一首曲子被芙蓉苑传唱,估计又多了噱头,短时间内生意必定大好。

    “尔等若想得范兄授意传唱,也得拿出诚意来。”

    赵伟冲七爷眨了眨眼,明显可以看出大有深意。

    几个小娘皮不愧为烟花侵染的老人儿,十分上道,纷纷开口。

    有说愿意奉上薄资犒劳的,也有说愿意请范公子在芙蓉苑中消费的。

    却是没人说自荐枕席的,搞得范公子心如猫抓,直叹人心不古。

    青楼里皮肉最为可贵,这些婆娘也太不够诚意了。

    “诶~想必几位大家也省得,这曲《梁祝》倚古佳话而作,最是此间适宜。

    若得范兄同意,只此一曲便能揽客无数。

    莫说是诸位娘子,便是这芙蓉苑恐也能因此行势,若是平平谢礼,尤不足以与之换。”

    赵伟打着酒嗝开始助攻。

    范希文闷骚,不敢声张,内心比了一万个大拇哥。

    “此等佳作自不敢怠慢,奴家愿请范公子共度今宵,以表诚心。”

    先前那美妇不知何时到了门外。

    “只愿贵人届时肯允,让我芙蓉苑独唱一年。”

    熟悉的香风,熟悉的莹语。

    这美妇貌虽不如九天仙女,但资本甚是雄厚,乃男人向往之姿。

    “恭喜范兄,还不速去,春宵苦短,及时行乐。”

    成了!

    范希文半推半就,腆着张老脸便在美妇带领下出得门去。

    赵伟又饮了半杯,看了一眼几个尚未离去的倌人。

    “你们几个统统留下,待我检验一番乐理。”

    有两个倌人还待说些什么,被旁人不着痕迹打断,只得颔首起身。

    若说这青楼女子哪里最吸引人眼球,范希文觉得定是那带球的绣鞋。

    眼前妇人脚不大,穿了一双浅底桃红的绣鞋,行路时在裙摆下忽隐忽现,脚尖位置有一颗散开的线球。

    不知是何毛所做,每走一步都像是绽开了一朵烟花,煞是勾人魂魄。

    两人斜穿了两个院子,到了一处阁楼。

    相较于范府内院,这阁楼款式并无特殊,但处处透着一股新。

    与外间大门相似,也被各色彩绸和灯笼装饰。

    阁楼正门有一匾,上书芳草春色,两旁楹联龙飞凤舞,草包七爷自评——认求不得。

    “范公子,到了。”

    美妇含羞带笑,引着范希文一路顺着板梯上到二楼。

    不似平常人家,这绣楼中并无那种老旧房屋的霉臭味,反而一股奇异的清香,深吸一口觉得酒都醒了三分。

    “美女,我~”

    “我知公子~”

    美妇一把将范希文拉进屋内。

    屋里采光极好,可以清晰看见梳妆台、绣墩、书桌、衣柜、绣床,一旁的衣架上零星挂着几件衣裳,床环处还搭着两件带绳的红色小衣。

    范希文咽了咽口水,忙端起桌上的长嘴茶壶猛吸两口,喉结快速滚动中发出“咕咕”之声。

    美妇欺身上前,环住范希文手臂,前胸使劲贴着,险些爆炸。

    “公子既然情难自持,何必苦苦捱着,这便让奴家好生伺候,定让你乐不思蜀。”

    说话间已经上手开始解他裤带。

    范希文一边扒拉美妇的双手,一边换步闪躲。

    奈何美妇步步紧跟,而他却有些不便移动,两人竟如午后探戈一般在屋内拉扯开来。

    此时此刻当配上一首引人入胜的曲目——《卡门》。

    美妇多次出手香汗微生,见难以得逞,恍然大悟。

    “公子莫不是喜欢更为直接的?”

    放开范希文,往书桌一靠,摆了个迷人的造型。

    莲手轻抚,自双肩而下,扯住腰带,手指翻转间便解下绸带。

    衣襟少了束缚,又在内里暴力强撑下忽地绽开,那熟悉的红色强行映入七爷眼中。

    七爷其实早已没了主意,这等没有感情基础直接干活的事,他是从来不曾经历过。

    男人的自尊又让他不能逃跑,内心的小九九又不忍直接拒绝。

    哎呀,好生纠结!

    于是眼睁睁看着美妇衣物如大蒜般件件剥落,直至不着片缕。

    这场景哪里是七爷能经受得住的,只说柳下惠坐怀不乱,没说他遇色不举。

    而范七爷自不敢与君子相比,一股神秘气息自两肋升起直冲鼻尖,又自人中而下直捣黄龙。

    两世为人的年岁加起来直奔知命,今天竟要出人头地了吗。

    鬼使神差间,七爷泛起一阵尿意。

    “好姐姐,我想如厕先。”

    范希文举手报告。

    “好弟弟自去便是,我就在这等你。”

    美妇在他下巴抓了一把。

    七爷如蒙大赦,搂着前摆压着水龙头,勾着身子到了隔壁房,闻着味找到了屏风后的便桶。

    一阵欢快,他也冷静下来。

    前世今生与今日相关的种种快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虽然心中欲火难耐,也有一丝惧意涌上来。

    菜花、艾毒,哪个不要人命?

    他本异世人,对这世界有天然恐惧,本心和酒意驱使下很快做出了决定。

    “五姑娘,今日小生有幸再遇见你,有劳了!”

    七爷对着白里透红的右手掌郑重道,而后是惨绝人寰的擒拿手表演。

    一墙两隔,一边皎玉佳人扫榻而待,一边则是楞头少年上下求索。

    好一场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泄沟渠的癫狂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