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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狗血又遇江中人
    此刻最慌的其实不是范希文,而是赵构。

    人是他带进来的,却偏偏出了这等事情,心中也在苦叫。

    范兄,你们是在船上顿顿吃草吗?见了宴席这副德行。没见小弟我都还端着么?

    但又不能不出来解释。

    “诸公莫急~”

    赵构正欲解释,却被旁边的宦官无心打断。

    “快快将此山鬼拿下,一切以殿下安危为重。”

    此言一出,现场更加混乱。

    州府官员中也有四品大员,但真要让其与历史名流一较高下,万万不能。

    此时的读书人虽然带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但本身养尊处优,自比于圣贤门生亦或是天子门生,每日在绣楼驰骋尚可,真遇到事情,也是怂包软蛋。

    范希文就看见,好些个或红或绿的身影,被莽子吓掉了魂,自去找了桌下或者角落躲避,更有两个老者,当场吐了白墨。

    这如何说得清楚?

    一个胆大的武士就要上前来捉人,被莽子厉声暴喝。

    “爬开!”

    仅两字,便破胆坐到地上,胸口如遭重锤,失了精神。

    眼见事态愈演愈烈,赵构登桌高呼。

    “诸公听我一言!”

    尾音直至岔气方休。

    “这几位乃是我在属中请来的...呃...艺人,不懂规矩,大家休要惊慌。”

    赵构又不敢随意说是朋友,更不敢说是随从,只得拿出自己纨绔的底牌来,带了几个不知礼的艺人,正好符合形象。

    饶是如此,在场的人也无不疑惑。

    这三人,这等造型,如何是艺人?

    且看这位,五大三粗,天生闷墩儿,能会何等技艺?

    再看这位,鼠目寸光,不修边幅。

    那边还有一位,眼神飘忽、步履虚浮、略带残疾,一看就是骗子。

    这种人能是艺人?狗都不信。

    范希文终于找到说话的空档。

    “各位大人,我三人却是艺人,主要表演的乃是‘哦豁’,此戏千变万化,尤为精彩。”

    看在康王面下,其余人没有再为难,甚至有官员还表现出了好奇,询问如何一个表演法,明显不知蜀地的传统。

    赵构下桌

    “那就命你三人速速演来!”

    范希文躬身作揖,而后与莽子、有为耳语一阵。

    “咳咳~各位请看!”

    三人左右找了一阵,在其他桌上各拿了一个鸡腿,然后塞到嘴里,用牙齿刮掉鸡肉。

    这就完了?

    在场之人不解,这算什么?

    “啊~”

    有人懂了,很配合地发了一句“哦豁~”

    三人又各自拿了一盘菜,三下五除二,旋进肚子。

    这次官员们直到配合了,齐齐喊出“哦豁~”

    后面所拿的东西比前一次大,大致明白是个什么原理。

    接下来应该是要吃桌子或者凳子?

    只见莽子左右手将范希文二人分别提起。

    众官员惊骇,照这个进度怕是要表演生吞活人。

    “拜拜了,您勒~”

    范希文打了一声招呼。

    只见莽子化身火车头,一个转身,将二人扛在肩膀上,飞也似的冲出门去,只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在场的人还在愣神观看,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赵构下巴砸地,不得不说,这样的操作自己才能占据些主动,范兄之谋划自来滴水不漏。

    “哦~豁~”

    有官员后知后觉,觉得没有及时抓住几人似乎有些失策。

    “殿下~”

    宦官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只有求教于赵构,这是怎么个事?

    赵构干笑两声。

    “呃~他们乃蜀地山人,能日行八百里,这个节目乃是远遁之术,过段时间他们就会给我带回来惊喜,呵呵......”

    信你个鬼!

    江陵城一角,范希文又将吃进去的好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莽子,下次不要这样扛着我跑了。”

    “那我咋弄?把你夹在峡孔下(腋下)?”

    “你有狐臭吗?”

    “反正我闻不到。”

    有为实在不知他们三人为何走到这一步。

    “七爷,我们为何要跑?”

    范希文揉着肚子道:“我们杵在那里赵构不好说话,你没见他很为难的样子吗?”

    也不算范希文失智,那样的情况下,如果硬要解释自然也能,但肯定会对赵构的声誉有较大影响,毕竟如果范希文三人被攻讦,实在无法有效反驳,反而成为赵构的软肋,回去必然被皇帝老子一顿收拾。

    现在人也跑了,由得赵构自己去说,别人也无证据。

    千不该万不该,还没从与赵构甜蜜的氛围中抽离出来。

    “范先生!”

    一人从墙上跳下,丢了三个包裹过来。

    “我乃皇城司所属,奉叶副使命来此给三位送包裹。叶副使说管家和账房他会安排人送到汴京去,请三位绕道岳州后再向北。”

    那人原本想爬墙再走,半天没上去,求了莽子帮忙。

    过了片刻,再从墙上跳下。

    “还有一事,叶副使说三位估计要被通缉,请快些动身。”

    又叫了莽子帮忙上墙。

    这墙是非走不可吗?

    三人半天没回过神来,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通缉犯?还有王法吗?

    范希文想了半天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一切显得如此离奇,可谓是毫无道理可言。

    先上路要紧!敢在被通缉之前。

    他打开背包一看,有钱、夜行衣、皇城司公服、常服,居然还有牙牌!

    这是让三人黑白通吃的节奏。

    “不对!”

    莽子灵光大闪,一句话点醒了范希文和有为。

    在二人注视的目光中又补了一句。

    “他们给我准备的衣服太小了,而且没有摇裤儿!”

    大爷,这时候你应当关注这个吗?

    趁人还多,江陵城也还没闭门,三人赶紧往码头而去,花钱包了一艘船即刻前往下一站。

    范希文喜欢这么一句诗: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现在的三人便如无根的浮萍,在江面上飘零,瑟瑟难言。

    “前方可是范先生?”

    三人吓了一大跳

    这个时候还能于江上碰见熟人?别是先前沱江边的枉死者吧?

    范希文和有为让莽子去瞧,两人缩在艄公身后,准备随时将艄公推下水与冤魂搏斗。

    莽子看了又看,突然惊奇道:“吴道长?”

    范希文二人这才看过去,只见吴永平趴在一截粗大的树桩上,正沿江漂来,一身衣衫尽湿,下意识喊了一声。

    “吴永平?”

    吴永平声音不大,好像十分疲累。

    “还请先生搭救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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