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林等人被安排了职务——保安。
    这是新词语,范先生说得好:保障安全。
    其实在大宋叫“侍卫”或“护卫”更贴切。
    不过这个新名称才能显示出炭黑公司的不同来。
    郭永林等人很兴奋,虽然暂时不知道范希文的底蕴,但是明白先生的不简单。
    不过城外集训的日子比较难熬,尤其是跟傻子似的,不断做重复的体力运动,还要喊一些羞耻的口号。
    让他们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骗子组织。
    大街上,范希文正准备去聚贤阁“收债”,被魏忠义叫住。
    “老板,只新招了六个保安,现在也安排到那边去训练么?”
    范希文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这个总经理。
    “老魏,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这些事,都由你看着安排,不要总找我,哦克?”
    魏忠义艰难地比出和范希文一样的手势。
    “收到,那我让人给郭大侠写信,从江湖中搜罗一批信得过的人来。”
    “去吧,老铁,顺带把我制定的几份计划完善一下,近些天必须落实。
    董事长给我下了死命令,半年连本带利挣五十万贯。
    全靠你了!”
    压力山大,也该脱离用力气挣钱的模式了。
    压力转移到魏忠义身上。
    范希文断定,不消一个时辰,又会转移到其余八个倒霉蛋身上。
    只要不是七爷亲自考虑,管他们死活呢。
    自火锅推广以来,聚贤阁几乎天天爆满,更有甚者一天不吃饭也要排队。
    并且提出了“通宵营业”的建议。
    安道齐也很心动,被范希文驳斥。
    “老安,熬夜易猝死,懂吗?”
    安道齐不认同。
    “有钱不挣,岂不痛失商机?与花魁闭门谢客何异?”
    范希文懒得和他解释,拿过账本翻看。
    表格化的账目一本,老板看,文字化的账目一本,客人查。
    方便又人性化。
    “以后不要在我面拽文,听得累。”
    但范希文的白话,身边很多人都掌握不到要点,效仿一阵,总显得不伦不类。
    安道齐不敢反驳,得罪大相公也不能得罪财神爷。
    “老安,这个月的账目做得很好,继续保持,明天先把这周的钱送去我家。”
    周,也是个新词,范先生以自己的排行为数,以七天为单位,记做一周,与后世一样。
    起点为宣和五年正月初一,托人找了一本黄历通书,重新对比后制作了新黄历。
    也就是加了“周”的划分。
    而聚贤阁的结算模式,从月结变成了周结。
    安道齐快被范希文整疯了,一会儿搞出些新玩意,据说还要加一个“冰镇饮料”。
    冰激凌“酥山”安道齐倒是知晓,但冰镇饮料需要大量的冰,这成本怕是难以控制。
    其实他想多了,范希文是想着去民间收硝,也给一些家庭创造些收入。
    这种硝不同于硝矿石,被称为“地霜”,常见于家中墙角位置。
    此外,根据范希文记忆,农村地区堆肥的位置也有可能生出硝来,只要多加观察、总结,就能掌握一定的技术。
    至于成本,羊毛出在羊身上,能在聚贤阁来消费,还能怪东西卖贵了不成?
    安道齐不堪折磨,直接躲去了厨房。
    店外却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檐下,和康王的一般,写了一个大大的赵字。
    车上下来的人与赵佶有三分相似,不如赵佶帅气。
    那人站定之后,往店内看了许久,眼光落到范希文身上,又是一亮。
    而后信步进了门。
    “可是小范公子?”
    那么的又说七爷“小”。
    范希文朝柜台里拱手。
    “免贵姓范!”
    人家又没问“贵姓”,他在此免贵,又往柜台里行礼,实在是荒谬。
    但在来人看来,却似很对胃口一般。
    “本王赵楷,是赵构的三哥。”
    赵楷?
    范希文听过无数次,普天之下,甚至纵观整个历史中,估计仅仅这一位状元的身份最高,亲王状元。
    不对,表面上他是第二名榜眼,状元被他老爹赵佶给善意撸了。
    “是三殿下!”
    范希文记不得赵楷的封号,只能以排行来称呼。
    “哈哈哈,范公子真是风趣。”
    范希文暗想:这厮笑点也忒低了些。
    安道齐怎么躲他的,他也想同样躲避赵楷。
    但赵楷显然是冲他来的。
    “本王原想来聚贤阁碰碰运气,却直接遇到了本尊,真是太好了。
    今日我做东,请范公子打个边炉?”
    打边炉原是范希文的戏称,也被这些人传了出去。
    但听起来,比“吃个火锅”稍微文雅一点。
    “殿下破费了!”
    范希文自然不能拒绝,这些王啊侯的,都是些惯于安排别人的主,容不得推辞,能交好就交好。
    “郓王殿下,不知下官能否作陪?”
    门外又进来一宦官,手持马尾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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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赵楷对他却比较恭敬。
    “薛大人,也有闲情来品尝火锅?”
    薛泉乃太子亲近之人,不同于工具人邵成章,他几乎是太子的专用宦官。
    “下官也是适逢其会耳,望殿下原谅。”
    赵楷嘴角勾起,似乎想起了趣事。
    “那便一起吧,可惜大哥没亲自来。”
    意味深长。
    薛泉老神在在,平淡道:
    “太子一向比较忙,今日恰陪官家去艮岳赏玩。”
    范希文不自觉地去分析二人的话,越听越觉得累。
    看这场面,二人这就斗上了?
    还以为宋朝皇家没有嫡庶之争,看来是自己知识过于薄弱。
    赵构曾说过两位皇兄对他很重视,范希文却是记不得。
    “二位请上座。”
    范希文一路将两人带到楼上,寻了个最隐蔽的包间坐下。
    其实不用刻意寻,光那一堆守卫往门口一站,一般的虾蟹根本不敢靠近,哪里都是净土。
    自范希文改良后,小炭炉多了一根“烟囱”,将一氧化碳等气体大部分排出窗外。
    屋内倒是少了刺鼻而令人恶心的味道。
    烧汤上菜,再补一些小吃。
    赵楷与薛泉第一次来,觉得十分稀奇,也夸赞汤味飘香。
    赵楷不吝美言。
    “不愧是范公子,生财有道,手艺绝伦。”
    薛泉却用了另一种欠揍的口吻。
    “不过范公子既然为官家做事,当事事诚心谨慎,不可行差踏错,须知天家威严,不容有失。”
    范希文虽然赔笑,心中却不爽到了极点。
    你们两个斗就斗吧,还事事牵扯七爷我?
    尤其这狗置的太监,拿话点谁呢?
    那太子还没坐上皇位,就让老子顶格孝敬,想屁吃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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