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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老配方目连救母
    大宋经济、人文之发达,见诸百业。

    其中,汴京各行业的主要活动范围基本都有划分。

    如以娱乐生活为主的勾栏瓦舍。

    但勾栏是瓦舍内的一道设施,类似于戏台。

    汴京三大瓦舍:桑家瓦、中瓦、里瓦。

    设置大多相近,设剧院般的看台、坐席,其中里瓦象棚和夜叉棚规模最大,可接纳数千客。

    而瓦舍内并非只有唱曲一道,而是供杂剧、相扑、傀儡戏、戏曲、驯兽、影戏等,一切可供观赏的项目表演。

    因此,勾栏瓦舍实际上就是大型文艺汇演场所。

    而中元节前后,《目连救母》都会在各地献演。

    这是出自《佛说盂兰盆经》的经典故事,源自东汉,经创作迭代,形成了最新的戏曲形式。

    宋人看《目连救母》并非这戏曲有多精彩,而是在中元节时的固定活动,类似于一种仪式。

    “范兄,这戏有甚可看的,每年都在演,早看腻了。”

    赵构倒是不觉得新鲜,但范希文不这样认为。

    他还没正经地欣赏过,大宋各式各样的文艺节目。

    “说实话,我也后悔来看了。”

    范希文只看了一半,便同赵构一起走出了瓦舍。

    背景故事有些俗套。

    讲的是主人公目连,其生母造了许多杀孽,他修成六通后去饿鬼道救母亲出苦海。

    目连盛了饭给母亲,但饭入口便化为了火炭,因而无法救出母亲,也无法缓解她的痛苦。

    后求佛陀慈悲,佛陀让目连于中元节这天供养十方大德僧众,积累功德,以救其母。

    范希文只看到佛陀说出解救之法便弃了。

    一是后面的情节已经一目了然,二是觉得目连没有是非观,或者说这个故事缺乏是非观。

    既然他生母犯下了罪过,不应该是自我救赎,大彻大悟么?

    或者由目连开导,自愿化解冤孽。

    而是以“走后门”的形式得救。

    赵构掏出一份小吃,分一半给范希文,有些像后世的锅盔。

    “你也发现了吧?看到一半觉得恶心。”

    范希文笑问: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二人心照不宣,都经历过一些,自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点异动,好像是旁边在搬什么大型设备。

    范希文等人只得跟着人流往边上退。

    “范先生,其实我也有些想法,估计你听完......”

    赵构以为范希文还在身旁,说话时回头去看了,哪里还有范希文的身影。

    “老范?”

    他又喊了一声,无人回应。

    待人群散去后,原地只有莽子、赵构,以及皇城司的众人。

    范希文居然在一二十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赵构忽然觉得心慌不已。

    自从遇到了范希文之后,他觉得人生有了色彩。

    如今,竟然有人在他眼睛面前“偷”走了他认定的挚友!

    尽管心中忐忑,赵构依旧强装镇定。

    “高胡,马上调人去寻。莽子,回去叫念七队速速行动,寻找范先生!

    无论是谁,敢动范无邪,我必视之如死敌,不死不休!”

    赵构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文武兼修之人,且造诣不低。

    他虽然尽量保持克制,隐隐透出的杀意,依旧把旁边的高胡等人惊出冷汗来。

    强龙翻身,平地撼动。

    莽子一心只念着范希文,又是个憨直的人,反应更大。

    听了赵构的话,直接化身为火车头,一路将人撞翻便往棚外而去。

    范希文只觉得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漆黑。

    “难道我断片了?不至于啊。”

    下意识的开口,却发现说话的意思到位了,但声音还没到位。

    嘴巴被堵住了。

    再伸手。

    发现手脚也被绑住了。

    他并未惊慌,而是在回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记忆中搜索无果,反而一阵头疼。

    谁他么再说蒙汗药是假的,七爷一定见一个打一个!

    “魔人范希文,就长成这副样子?”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范希文正前方响起。

    是正主?

    范希文将祁厅长死前的话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去你么的老天爷,我范希文何德何能被绑票?

    口中“嗯嗯”几声,示意不想做个糊涂鬼。

    一阵亮光闪了范希文的眼睛,而后嘴巴处的布片也被扯掉。

    又是一阵干呕,觉得吞咽口水都费劲。

    范希文身处于一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四周都是椅子,而他则像是看台中间的小丑。

    “要钱还是要命?”

    范希文居然先发起问来,似乎他才是绑人者。

    中年人“嗤”地笑出声来。

    “谁用的药?把人搞傻了!”

    他抠了抠耳朵,又甩了几下脖子。

    “不一定,我们谈谈再说,或许两样都要。”

    中年人又让人给范希文松了绑。

    一个瘸腿的学渣,要啥没啥,自不必怕。

    “敝人范希文,泸州范家家主,祖籍成都,字无邪,号魔人。”

    在场人无不愕然,而后发出一阵笑声。

    中年人干脆给范希文安排了座位。

    “魔人果然有趣。或许你今天还真能走出去。”

    范希文居然还有闲心叫人上茶,见无人搭话,直接指着一位喽啰骂。

    “混账东西,六扇门就是这么待客的么?快去,不然让戌座把你沟子打而烂之!”

    那人看了一眼戌座,无奈退出去泡茶。

    “你凭什么断定我是戌座?”

    “瞎猜的,看来猜中了。”

    戌座哈哈大笑,足足笑了二十息。

    “看来在幕阜山,他们中了你的奸计,并不冤枉。”

    这锅范希文可不愿背。

    “话说清楚,幕阜山摩尼教与六扇门,是中了你们自己的粑棒,可与我无关。”

    (粑棒,蜀语,原指做糍粑的棒子,后形容“设计”“陷进”“圈套”“暗算”等,如觉得东西买贵了,就说遭了老板的粑棒。)

    “这么说来,酉座和申二不是你杀的?”

    “我倒是想杀那惹人厌的申二,可惜没机会,他抢了我的宝图跑了。”

    戌座认真看了范希文的表情,眉眼舒展,眼神坚定,不似说假话。

    “魔人范希文,给你盏茶时间,说出一个能让我不杀你的理由来。”

    范希文翘起二郎腿。

    “何必盏茶的功夫,我即刻就能说服你。”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