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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不绑住你,你肯定要跑的
    言攸捂上双耳。

    褚昭拽开她的手诘问:“你怕吗?”

    她不假思索地摇头。

    他伪装着好脾气,但说话时每个字都在咬牙切齿,俞繇也不比他好受,一如生生被人盥洗了冷水。

    怪他走得不够快。

    言攸轻拽褚昭的袖,催促他不要再暗巷中逗留。

    至少放过俞繇,不要就在这里撕开表面的从和。

    褚昭搭回她的手背宽慰,笑靥如初。

    “清和,回家。”

    同样的话,褚昭轻而易举得了言攸的配合,而俞繇尴尬地立在巷尾,形只影单,言攸连回头看一眼都不能。

    腕骨很痛,两只手腕的表皮都被挫红了似的,火辣辣的。

    回去时不知褚昭几时命人备了车,他表情阴鸷得真如同能滴水融墨,一眼深潭把人卷入汹涌情潮内。

    言攸被褚昭掼入车舆中,手臂撞到车壁,来不及呼痛帷帘就轻轻盖上,掩蔽了天光,罩下重重的黑。

    她潜意识里畏惧这样的黑。

    褚昭眼里已经不剩一丝光,鸦青色氤氲着无限心绪,因她而乱方寸。

    就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就心甘情愿被别人带走了?还视若无人地凑上前与奸夫亲近。

    好贱的人啊。

    她耳畔吹过褚昭的气息,他什么都没说,又仿佛说尽了一切,是对她的失望与不可容忍。

    没有哪个男人,没有哪个像他一样的男人,还能比他更宽宥,容忍了那么多次,压到极限。

    她那个吻,无疑是击溃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对别人能和颜悦色对他除了唯唯诺诺就是言不由衷,凭什么!

    难道真是一个狗一个拴法?

    他凶狠,所以她蛰伏屈身。

    褚昭单是回想一瞬那样的亲密无间,就恨不得现在就彻底吃掉她,把她烧成灰烬,嚼咽下她的骨灰,从此真的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他压倒在她的腰背上,言攸是以双肘撑地撑起颜面,可也同样的注定了是下位者匍匐之姿,翻不了身。

    她不能彻底趴下,因果在身,腹中的一团无法承受。

    “褚……”

    “闭嘴。”褚昭单手截断她的话音,偏执地、粗粝地在她唇上擦动,擦去她的脏污,擦去她的主动。

    都是假的,都不过是他幻视。

    他明明已然得到她的真心,为什么还是不够。

    不够!

    他要的是她连身心一起都只念着他一人,不肯和谁人平分秋色。年少读书时他要最出类拔萃,情场驰骋时他也要,要全然地征服这一块磐石。

    他按着她的脚踝流连向上,急切冲动,光洁的肌肤在他手指下打颤,汗毛倒竖。

    就和她往前竖起满身尖刺不肯接纳他一样。

    一朝回到那时?

    不可能。

    褚昭指节那么恶劣的下流,把握住她莹白的皮肤,停在膝上半尺。

    他拨开她鬓边乱散地乌发,咬耳朵说:“差点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孽种。”

    就是这个孽种才给俞繇壮了胆,妄自觊觎。

    这个孽种已经利用到头了,并且事情发展并不如他预料的那般,无尽的失控感就足以让褚昭溃防。

    他想把她摧毁得更彻底。带着她下三恶道。

    熨帖的手掌贴上她腰腹,掌心如掬了一抔沸水,烫得她卯足力气想逃离。

    “唔——!!”

    她反应甚剧,怨他食言而肥。

    褚昭嫌恶地撤开手,说道:“同你虚与委蛇一段时日,你就当真觉得这孽种能留下是吗?”

    他的呼吸毒蛇般缠绕上来,蛇信卷过,吞吐如霜。

    他一直都只是装模作样骗骗她罢了。

    “清和,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过,你从来不想做母亲吗?怎么会心疼会不舍呢!?”

    褚昭真是揣了好大的疑问问她,流纱夹在指缝中,隐约可窥见其下的肤色。

    言攸眼中呷着盈盈的泪,她近乎哽咽:“殿下……有人,外面有人啊……”

    “哪个不长脑子的敢窥听?”褚昭低声浅笑。

    他笑时要么好看到迷人眼,要么冰冷到摄人魄,他剖露的真心其实也只有短短一时,多的是恐怖的矫饰。

    爱意真,妒意也真。

    言攸胆怯地膝行半步,被拽回,感受到箭在弦上,他的理智和暴戾还在抗争,一念之间。

    她如今是不能承受,求褚昭开恩,收敛轻佻风流的心。

    褚昭的手臂绕了半圈,从下往下掐住她喉咙,是一个威胁的姿势,并没有实质控制。

    他冷冷一哂:“想留的是孩子,还是他的孩子?”

    言攸才张了唇瓣,被他趁火打劫,扭过脸庞索吻。

    青年身上冷沉沉的香气一道盖过一道,霸道地没过浸透。

    ……

    回到私宅,褚昭整个圈抱住她抱下马车去,门是被踹开的,言攸被他扔上床榻,用发带拴在床柱上。

    他立刻又出门去,沉声道:“那个阿狸呢?叫她滚过来!”

    阿狸来时连滚带爬的,吓得神志惶惶。

    “殿下,有何吩咐?”

    褚昭眯了眯眼,“要堕胎药,药效最烈的,落得最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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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团烂肉,就那么流掉才好。

    阿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但终归是得罪不起太子,照令下去取药煎药了。

    姑娘还好吗?她只关心这个问题。

    不过都闹到要堕胎的地步了……不稍想都知道是出了大变故。

    说来也怪,其实越早落胎对母体的损伤越小,若褚昭从一开始便是假仁慈,又何须隐忍到今日。

    阿狸守在药炉边,夏日溽热躁闷,她久待此处并不好受。

    褚昭又回到卧房,反搭上门闩,坐在榻边又极尽温柔了神色,和缓地顺过她的脊柱、肩背,劝她不要太忧神。

    言攸如何搓动也无法挣脱,架子床被迫晃动,幔帐摇曳披拂,他只是冷眼重新收整局面。

    褚昭勾出抹笑:“清和,我会害你吗?”

    “褚昭,你放了我……我不要、我不是牲畜……不能这样拴我!”

    她极力维护可怜的尊严。

    在极端的权势下,尊严是乞讨都乞讨不来的东西,世上不存有高贵的卑贱,至多让高位者微末怜惜。

    褚昭捋动她乌发,柔情款款的,他说:“不绑住你,你肯定要跑的,你会逃,逃得很远很远,再胆大妄为地把这个孽种生下来……”

    “孤只是为你好啊!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是如何编排你的吗?孤可以立刻去叫人跪在你面前告诉你,四处传遍了,薛家表姑娘秽乱宫闱,是被逐出后宫的,骂你是娼女之姿。”

    “但你也放心,那些太脏的嘴,孤已经替你缝住了,只要你真心投向孤,流言就迎刃而解、不攻自破……”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