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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后宫出了个狐媚子
    “我……我还能信你吗?”他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颗一颗砸在手背上,整个人都在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什么,指节都泛了白。

    “不信朕,你还能信谁啊?”女帝伸手揉着他的湿发,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朕说过,这一辈子定会待你很好的,就绝不食言。”

    “我……”

    “嘘——”席初初突然贴近,龙涎香混着铁锈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小哭包,无论你之前遇到过什么事情,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都别信,你就只再信你眼前的这个朕一次,好吗?”

    这个十五年来甚少被唤的亲昵称呼,让萧瑾瞬间崩塌了全部防线。

    良久。

    “……好。”

    ——

    甬道尽头,沈砚冰正在询问狱卒。

    女帝走近时,他恭敬行礼。

    “沈卿。”她笑得温柔,一只手轻轻地拍在其肩膀:“朕就将人交由你看着了,照顾好他,倘若萧公子少根头发……朕就让你尝尝凌迟的滋味。”

    沈砚冰跪伏在地。

    “臣遵命。”

    等她离开后,沈砚冰却叹息了一声。

    早知……他就不插手这等麻烦之事了,可谁叫她是他的……罢了罢了。

    ——

    储秀宫内,烛火幽微,巫珩一袭墨色长袍立于殿中,银饰垂落,映着冷光。

    席初初推门而入,裙摆翻飞,还未站定便开口——

    “怎么样,人能救得了吗?”

    巫珩抬眸,眼底暗色沉沉,嗓音低哑:“假如救不了呢?”

    席初初一愣,想了一下,十分平和回答道:“救不了,朕也不会叫你陪葬的。”她歪头,猫儿似的眯起眼:“不过嘛……你嫁入宫中的目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巫珩瞳孔骤然一缩,指节微微收紧。

    “……你知道?”

    他本以为,以她这种懒散的性子,不会关注别人的事情。

    “当然,所以只要你救了萧太傅,朕就许你一个承诺。”

    上一辈子,也南疆连年大旱,颗粒无收,他的族人饿得啃树皮,而他向大胤降服后,求来的朝廷的赈灾粮却被人层层克扣,最后连一粒米都没送到他们手里。

    后来他走投无路之下,才会答应与二皇女合谋。

    巫珩呼吸微滞,眼底闪过一丝震动。

    巫珩沉默片刻,忽而冷笑:“那我说……我要你死呢。”

    席初初当即气笑了,语气轻飘飘的:“朕只许诺你一个条件,不是许诺你上天。”她侧眸瞥他:“你再乱说试一试?”

    巫珩眨了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迷路的小鹿,唇边却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那我要当凤君。”

    席初初考虑了一下,点头:“好啊。”

    她一步步逼近他,眼底独属于帝王的绝情与深沉一览无余:“但你若当了凤君的话,此生都不得回南疆,而南疆之事也至此再与你无关了。”

    巫珩垂眸,对上她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却仿佛看见深渊。

    殿外,夜风拂过,烛火摇曳,映出两人交错的影子。

    “那陛下能给我什么?”

    “朕会下旨与南疆重修和平,保证五年内不与其开战,另外,朕也会想办法解决你们南疆干旱一事。”

    巫珩一袭墨色长袍,银饰垂落,衬得他肤色如蜜,眉眼深邃。

    “不够。”巫珩抬眸,眼底暗光浮动,嗓音低哑:“可我从不信空口承诺。”

    巫珩一把拽过她的手,一手拂开垂落的薄纱,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

    席初初一愣,一脚踩上他的膝头,足尖轻轻一碾:“那巫秀君还想要什么?”

    巫珩握住她的脚踝,手上银镯相撞,清脆作响:“我要一个孩子。”

    “哦?”席初初深感有趣,眼珠一转,便知道他这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她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生一个同时拥有南疆与大胤皇帝血脉的皇子,就相当于将两国绑定在一起,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我堂堂南疆二皇子,嫁你为妃……”巫珩逼近一步,气息灼热:“你连这一点诚意都不愿意给我吗?”

    席初初歪头,弯唇一笑,天真又无害,忽而伸手扯开他的衣领,露出锁骨下那一枚代表纯洁的红点。

    她盯着它:“朕听说,南疆人甚少与外族人通婚,倘若与外族人成婚生子,视同背叛族群,必遭噬心之痛……”她指尖划过他的肌肤,笑意盈盈:“巫珩,你当真不怕痛啊?”

    窗外惊雷炸响,映出巫珩骤然暗沉的眼神。

    “怕?”他低笑一声,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怀里:“臣更怕……陛下言而无信。”

    席初初被他抵在床上,腰身紧贴,呼吸交错。

    她仰头,红唇微启:“要孩子,就凭本事争宠,讨朕欢心,这就是后宫的规矩。”

    巫珩眸色一深,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那陛下今晚……就留下来吧。”

    ——

    翌日清晨。

    席初初揉着酸软的腰肢踏出储秀宫,哈欠连天,那一副被榨干了的憔悴模样,瞬间惹得大太监手一抖,拂尘落地。

    “陛下!您昨晚……”

    “是啊,累了一晚上。”女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头瞥了眼巫珩的居所,翻了个白眼:“他熬夜非要带着朕一块儿,要不是为了萧太傅,朕才不留下呢。”

    晚夜,她推开他,翻身而起,抚平袖口褶皱:“凭什么?”

    巫珩取来一个青铜匣。

    开启时里面钻出一条通体红色牟小蛇,他将它放置萧太傅胸膛,它似嗅到什么美味,尖牙一露,就贪婪吞噬起萧太傅的黑血。

    “牵机毒今晚必须解。”他捏住蛇七寸:“可我一人时间长了可能会走神,是以,我熬多晚,陛下就得陪多晚,以防中途出现任何意外。”

    她虽知对方是故意的,可她的确有些不放心他单独医治萧太傅,于是只能相陪着。

    大太监闻言,顿时误以为巫珩以救萧太傅为条件,与陛下共度了一夜春宵,他体力爆表,一夜酣战,累坏了陛下。

    他顿时心疼地说:“陛下昨夜……辛苦了。”

    这事他必须第一时间汇报给太上皇,咱们陛下终于开荤了啦。

    ——

    当储秀宫一众秀君得知此事,简直炸开了锅,纷纷嫉妒、羡慕诅骂起巫珩乃狐媚子。

    “那煤球凭什么!”东殿的秀君摔碎了茶盏。

    “听说他床技了得,昨夜都换了三回床单!”西阁的秀君撕烂了帘子。

    赫连铮得讯时,眸色阴鸷,“咔嚓!”一声月光杯在掌中化作齑粉。

    “一时失察,竟被人捷足先登了啊……”

    “轰!“木桩被大刀劈成两半,拓跋烈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布满古铜色胸膛。

    “巫珩睡到至今都未起?他就是个废物!”

    若是他,才不会这么没用!也不知道席初初那女人究竟看中巫珩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