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游尧冷笑，“我教你什么才叫欺人太甚！”他大步上前，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瞳孔。</br>“明天！”</br>“你和孙老头一块去喂猴子！！”</br>童玉宇以为对面会放什么大招，差点给他整笑了，“你当我怕猴子？！”</br>“呵，你最好能坚持住。”</br>“我最好能坚持住~~”</br>童玉宇阴阳怪气，旁边的两个老人面色复杂。</br>这……安排说不上好坏，起码…废物利用。</br>“明天，孙老头会负责你的工作安排”游尧停顿了一下，“签了合同发给你的钱，不是让你吃饱了睡，睡了吃。不想正经的工作，那就干别的！”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br>“装模作样。”</br>童玉宇低声骂道，徐参裴刚洁对视一眼，也跟上脚步，随着主负责人散场，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回到寝室。</br>……</br>次日。</br>凌晨5点。</br>太阳刚刚升起，童玉宇睡得正香，房间的门锁转动，一个黑影靠近。</br>下一秒，黑影伸手一拉。</br>只听到砰的一声，被子卷着人一块砸到地上。</br>“啊？！”</br>“啊！”</br>坐在被子上双眼朦胧还没缓过劲的年轻人，顶着乱糟糟头发迷茫的看着孙老头，还没等他回神，手臂就被扯起来。</br>“都几点了还在睡睡睡！！快点收拾！！”</br>“快点的！”被推搡到衣柜，童玉宇茫然的拿着被塞到手中的衣服。</br>“利索点！”</br>“你……他妈谁呀？！”</br>叫骂声中，下一秒一巴掌抽在他背！</br>啪的一声，“叫你妈呢！叫你穿！快点！！”</br>“……”迷茫中他套上衣服，很快就被拉着出了门，直到坐上三轮车。</br>“啊？”</br>一个小时后，他手机械性的削着黄瓜，大脑持续疑惑。</br>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老头谁？</br>“过来搭把手！”</br>“哦哦！”</br>把载满着食物的蒸笼往锅上一架，橙红色的火焰上涌，伴随着蒸汽，早上的伙食算是解决完毕。</br>接下来只要等食物蒸好，按照比例依次混合分发给各个猴子就好了。</br>到了这时，孙老头才勉强夸了他一句。</br>“小伙子还挺有力道的，比游尧那小子有力气。”</br>“游尧？”童玉宇这才猛的反应过来，指着孙老头：“你是那个谁——姓孙的……孙子！！”</br>孙老头脸一黑，巴掌下一秒就亲密的贴上他的背，又清又脆的声响！</br>“嗷——！！”</br>童玉宇惨叫一声，孙老头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以后叫我孙组长！”好歹手底下分来个人，怎么着也得耍耍官威！</br>“就你还组”话没说完，对面的老头已经扬起了手，童玉宇嘿嘿一笑，“组长好！”</br>“过来！搬东西！！”</br>“呸！”趁着对面不在意，童玉宇吐了口唾沫，一脸不服气。等走过去时，不由瞪了一眼。</br>“看啥！眼睛斜视就去治！”</br>“妈的。”</br>孙老头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童玉宇回避视线，补充了一句，“妈的…这玩意儿真重！”</br>孙老头满意的扭回头，两个人扛起沉甸甸的蒸笼，一路搬进铁丝网内，早就等待好的猴子们迅速回了过来。</br>“吱吱吱！！”</br>“吱吱——”</br>一个个摇晃的尾巴，兴奋的叫声，看才不像猴像狗。</br>“你的！”</br>“拿好了，别烫着！”</br>平日粗鲁的孙老头，眼神和蔼了些，摸了摸一只瘦弱猴子的脑袋，递给他稍小一块的红薯。</br>猴子蹭着他的手掌，抱着红薯低头大口的啃食，“吱吱！”不时张开嘴巴被烫的舌头乱晃。</br>“吃慢点！”</br>童玉宇有模有样的，将玉米分发给猴子，刚将大块的地给一只瘦小的，就被骂了：“给它小的！”</br>“为啥？它这么瘦！”</br>“它不瘦怎么跟你们长一个样！”</br>“啊？”童玉宇愣了一下，就听见没好气的声音：“记住了！”孙老头抬手指着猴群中几只壮硕的，“这几只，喂最好的，一天吃4顿！这三只”他手指轻点毛发有些枯黄的猴子，“喂少点。”他的声音有些轻缓。</br>喂养的方案很简单，在一定范围内控制体型，瘦、中、胖，不同的体型下又有不同的患病程度。</br>“吱~”粉嫩的舌头舔弄童玉宇的手指，澄澈的眼睛好像在祈求更多的食物。</br>童玉宇下意识的就已经举起一块红薯，“啪！”</br>清脆响声，老头面色严肃，“猴子很聪明！他们跟人一样，记住！怎么求也不能给吃的！”</br>“……那它要是饿了？”</br>“饿不死，顶多都吃不饱！”</br>“那不是虐待！”童玉宇嘴巴一张，得到一个白眼。</br>“虐什么虐！”孙老头没好气，“你们要是不来，他们吃的好着呢！”</br>“……哦。”干巴巴的声音，童玉宇忍不住抓了把头发，心情有些复杂。</br>下一秒，就看这孙老头一把拍飞了猴爪。</br>猴子撇嘴，扭过头吱吱乱跑。</br>等猴子吃饱完休息一会，它们的运动开始。这时候，从食堂稀稀拉拉走出来的人聚集在空地。</br>“一、二、一、二！！”</br>教官喊着口号，所有人抬腿弯腰，活动身体。</br>不得不说站在铁丝网中看外面是另一种视角。</br>“1号2号3号体重已经降到17斤上下起伏不超过一斤，我觉得可以进行注射。”</br>穿着白大褂的游尧低头翻着近日的测验数据，旁边的裴刚洁则是抓着一只猴子，熟练的把它往体重上一放，随后针一扎，挤出几点血放入试管。</br>“昨天的各方面血糖激素比较稳定，3号癌症已经步入晚期，模型对比大概是人类步入晚期三个月的情况。”</br>“三型的药效比二型要强烈很多，做好降温的准备。”</br>“监测药剂温度。27.5度常温。”</br>淡蓝色的药剂翻滚，冰冷的针头插入储液瓶，随着上拉的弧度，1.5毫升、2毫升、3毫升！</br>直至定格在5毫升，游尧举起注射器，阳光透过玻璃，在他的脸上印出一道光斑。</br>“三型晚期5毫升，第一次注射。”</br>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童玉宇下意识眯着眼睛，光的反射划过他的瞳孔，只看见模糊的身影，按住毛茸茸的脑袋，男人低下头似乎说了一句。</br>针头插入血管，“吱！！”</br>淡蓝色的液体逐渐消失在血液中，高速运动的红细胞携带着新的元素涌入全身。</br>游尧抬起头，他面无表情的拿起旁边的记录本，只有紧握着笔的掌心，能流露出他的一丝紧张。</br>“吱——”</br>原先平静的猴子，迅速挣扎起来，它的手脚抽搐，枯黄的毛发在空中抖动。</br>“葡萄糖准备！”</br>“测温仪——！！”</br>淡蓝色的屏幕数字飞快的变化。</br>三分钟后依然不见下降！</br>“葡萄糖注射！”</br>徐参熟练的抓住猴子挣扎的手臂，透明的液体注入。</br>一分钟、两分钟——</br>三个人就围着猴子，足足等待了半个小时，游尧弯下腰，手指平放在猴子鼻尖，感受着虚弱的呼吸声。</br>“三型晚期5毫升，第一次注射存活。高热持续半小时后遗症未知。”</br>后续的话，童玉宇没听见，他只看到三个人匆匆的抱着猴子走进研究所。</br>几分钟后，戴着眼镜的老人出来，他对孙老头招了招手，孙老头也快步进去。</br>铁丝网内只剩下一群猴子和童玉宇。</br>“呃……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