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别怕,他们并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陆明修按着安知意的肩膀温柔地笑着道。
“那他们要是让你继承陆氏资产怎么办啊!”
“不,我拒绝,乖,你老公可不接这烫手山芋,放心。”陆明修用手摘下糖葫芦的糖球,塞在安知意的嘴里。
“喔!这样啊!”安知意嚼着糖葫芦想了想,“烫手山芋?你莫不是之前对陆氏早有谋算,昨天去陆家之前,我看那个某博热搜上那个官方派调查组进驻陆氏查账的事,不会是你的手笔吧?”
“哼!”陆明修噗嗤一声笑了,老婆还真是洞察一切啊,“还真没什么能瞒过我老婆的。”
“喔,那是,我是谁,老娘,好歹是干过记者的!”自从醒来以后,她的记忆其实是不完整的,好在她早年做过记者,那套刻在骨子里的专业本领和素养从没丧失过。能从表象中抽丝剥茧摸清事件的本质。
“喂,能轻松接下陆氏这个肥鹅,多有面子,不心动?再说了,你是陆家子孙,这些不是你应得的吗?”
“屁,我可不想要,不是我自己一手一脚搞来的,接了也不踏实,而且,陆家的继承人需要承担很多的责任,而且,现在,我爸不行了,还有我姑,再不行,找个职业经理人,有的是人管,哎,没意思,说这个干嘛,我只想陪着你。”
他又端起床头柜上的一盒小蛋糕,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送到安知意的嘴边,“乖宝,来,张嘴。”
这时,外面走廊里一片骚乱,几个医生、护士,急急的往走廊南侧的病房跑,几个医生护士,紧急将人送进走廊边的抢救室。
一个靠在护士台边的病人抓住护士台的值班护士问:“那边是谁啊,看这意思,好像很急啊!”
“15床那小孩儿,打着药,突然就发病了。”护士没多说什么,另一个病人道。
“哎,不是那小孩早上不还好好的吗?活蹦乱跳的?”那个病人问道。
“唉,不好说,这病谁说的好啊!”
“我看那小孩岁数不大啊,看着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哎!”
“喂,别胡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灭了,一个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患者家属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女人马上迎上去。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人,没救回来!”医生难过地低着头,手攥着手术帽子。
“啊,儿子,呜呜,呜呜!!”那个苍老的中年女人脱力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这一幕被刚刚出门看热闹的陆明修、安知意二人看到,安知意默默地低头,“修,我,我想回家,我,不想治了,反正化疗药吃了也会掉头发,与其受罪,不如就不治了吧?我可不想最后那一段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与其看着自己变成裘千尺,不如躺下摆烂。”
“不行,绝对不行。”男人急得抓着她的胳膊,眼神急切地看着她,“老婆你答应过我的,会配合医生,做最大的努力。”
:“可我,害怕!”
“没事,化疗放疗都有副作用,不行的话,现在还有靶向疗法。老婆——,求你了。别放弃自己,别放弃!”
男人扶着安知意沿着病房走廊慢慢地走着,走了一半,他站在那儿摸着女人的脸可怜巴巴地说着。
“可我怕,还没挨到那个时候,就死翘翘了。我怕死,更怕死之前,活得太难看了。”
“我明白,要是掉头发,我就给你弄顶漂亮的假发。”陆明修爱怜的摸着女人如云的黑发。
“喂,你,注意点,这里……好歹是公共场合。”安知意看着他的手,男人的手细长白皙,好看地有点令人嫉妒。
哎,安知意腹诽道:怎么有男人的手可以这么好看,呸呸呸,臭色批,都快死了,还是这么色吗?
“喂,想什么呢,意宝。”
“没,没什么。回吧,我累了,走不动了。”安知意扶着走廊扶手喘着粗气道。
“行,我们回,对了,还没跟你说呢,昨天,沫姐已经给咱哥说了,咱哥说,不但他们要做配型,还要发动集团的员工都体检做配型。增加成功的几率。咱爸咱妈,都去做了配型。我也做了,还有我爷爷,我妹都嚷嚷着要做配型。被我和医生给拦住了。”
“哎,别!爷爷那么大岁数了。”她有些感动,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人肯为她做配型,那就不只一般意义上的好人了。
“嗐,爷爷说了,他还年轻呢,而且,这辈子他连感冒都没得过,说你救过他命,这是应该的,没事,不过,医生说,呵呵,他老人家岁数大了,怕手术中出问题。说什么也不行。小妹,也是因为岁数太小。”两人已经走到病房门口。
“希望,能找到合适的配型吧。”陆明修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第二天海城安云卿的公司,办公室里,他正焦急地等待着什么,“哎,怎么还不出结果啊!”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他起身来回踱步,又回身坐下,焦虑地拿起座机,拨了妻子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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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对面总算接了电话。
“喂,怎么样,小沫。结果出来了吗?”
“云卿,抱歉,都没有没配上,我觉得可以扩大范围,我公司的人我也都发了,结果不知道怎么样,不过,我那拨小孩说可以在他们自己的群里多发一发。反正我说了,谁要是配上了,先奖励500万。加三个月的休假。”
安云卿眼神一亮,道“哎,这是个好主意。嗯,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我回头跟公司的员工说一下,让他们在自己的群里发一下!只要能配上,钱都不是问题。”
“先不说了,我这有事。”那边旋即挂了电话。
大约是下午下班时间,林沫沫那里终于来了电话。
林沫沫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道,“哎,云卿,有个事,不,是两个事,一是刚刚秦柯来电话,说,打听到知意的事,所以,他想了个招,在海城化工厂家属区群里,让他妈发了个倡议,说是把知意的事发了个通知,他还把前些时,安知意暗中给黎氏化工输血的事,暗中告诉了大家。所以,好多的咱爸的同事都去献血体检,昨晚上发的,我查了,是我公司的那帮小姑娘干的,那姑娘跟秦柯是发小,这事就是那姑娘告诉他的,到也不是坏事啊!”
“嗯,也行。还有吗?”
“还有就是,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他也要做配型。我,我答应了。可我怕你生气。”
“谁啊!”安云卿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他吧。
“是,是黎墨琛!他刚打电话,他人已经在海城医院了。不过结果还没出来呢!刚做的,应该明天出结果。”林沫沫迟疑地说着。
“行,算他有良心,可是,知意会有今天,难道不是因为他吗,六年前要不是那场横祸,知意差点死掉,今天怎么会有这档子事啊。”
桌上一声巨响,安云卿气愤地摔着手边的一本文件夹,发出巨大的声响。
林沫沫在电话这边下意识地捂着耳朵,皱着眉道“嗯,老公,那个,我知道,谁都生气,可现在小知的命是正事。他愿意验就让他验吧。云卿,忍了吧。行了,有了信儿,我通知你。办正事要紧啊。”
京城,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在医院附近的一间高级公寓里,安知意刚吃了晚饭,今天晚上安知意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护工忧虑地跟陆明修对视,拿着菜盘道:“先生,夫人又没怎么吃。今天这菜又没怎么动,您还是说说太太,这样可不是事,她这病真得嘴壮。您看她这脸色可怎么好啊!”这间公寓离安知意做治疗的医院只隔着一条街,白天她去医院打针输液,晚上回来睡觉。主要是方便有问题能紧急救护。
通过跟医生沟通,她现在使用的是靶向疗法。
但是,虽然对病情有一定效果,但仍然有一定的副作用,譬如脱发、恶心等。
还有,她这几天一直没有食欲。除了吃饭,其他时间总是恹恹地,没力气、没精神。此刻,她靠在阳台边看着夕阳西下的风景出神。
“知意,看什么呢!”陆明修慢慢走到阳台边,今天,安知意穿了件浅紫色丝质长连衣裙,身材苗条、纤弱,裙装的裙摆和丝带被晚风轻轻吹起,有种弱不禁风的美,男人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脸在她白皙细腻的脖颈间蹭着。
“老公,今天的夕阳很美,是不是!”女人低声地说着,像是对男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嗯!”男人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宝贝,你身上真的好香!”
安知意指着楼下花园的花架子道。“修,我好像闻到花的香味了,好像有点甜,有一丝很好闻的香味!我们到楼下去遛遛。我好像很久没有闻到花香了。”
“好!我们马上去。”
陆明修用轮椅推着安知意坐电梯下到楼下,楼下花园里种植着一些名贵的叫不上名字的玫瑰名品。
花园里百花争艳,花园的正中搭着一排花架子,架子上盘旋着茂密的葡萄架子,两人徜徉在花丛中,好像真的有股很好闻的味道。
“嗯,真好闻,好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嗯。”陆明修道。
男人随手摘下一支玫瑰花,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将花枝子用手帕缠上,放在她手里。
“好看吗?可它没你美!”
“贫嘴!”
安知意的手机响了,是夏玉周的电话,安知意接起来,电话里夏玉周道:“意意,你的事我知道了,闺女,听我说别挂电话。”
安知意冷沉地看着手机,冰冷地回复道“夏先生,有什么事啊?”
“意宝,你的事我知道了,我已经到医院做了配型。如果可以,配型如果相配,我准备给你捐骨髓。”
“我不要,夏先生,别给我捐,我不需要,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接受你的施舍的。”安知意马上挂了电话。
看见陆明修眼巴巴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
“知意,何必呢,要真的合适,干嘛不用啊!”陆明修看着她的眼神关切地道。
“你不懂。”安知意冷着脸扭过脸道。
“就像你不想原谅你父亲一样,他对你母亲做的那些事,你能原谅吗?”
“这……”他还真的答不上来。
懂了,谁也不能替谁原谅谁,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也不会真的感同身受的。
“夏先生的事,我知道,其实,这配型,他早就做了。知知,我知道你不想原谅他,那就不原谅,可是我希望你能为了自己的生命,降低一下自己的原则。我只希望你活着。”他是打算,万一,这夏先生匹配了,就暗中瞒着做。
男人轻轻地梳理着女人的秀发,手指轻轻的一动,没用力,只是一捋手上有一绺黑发拿在手上,他吓得马上往后藏,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早上,他无意中看见女人睡的卧位枕上有一团黑发留在那儿,不过,女人好象没看见似的,毫无反应。
“又掉头发了吗?”
“哦,没,没事,掉一点正常。”
“别藏了,给我吧,哼,真的快变成裘千尺了!”女人从他手里接过那团头发,看着,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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