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魂幡。
这三个字像是三座冰山,压在胡媚儿心头,将她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碾碎。她瘫在地上,连求饶的力气都失去了,只有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项川不再看她,仿佛她已经是一件用旧了的器物,只等着最后的处理。
他转过身,殿内的死寂让他感到一丝不耐。这种不耐并非针对脚下的胡媚儿,而是来自更远的地方。来自那座笼罩了整片山脉,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巨大囚笼。
“想清静几天,怎么这么难?”
他的自语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洛冰璃垂首而立,静静等待着指令。她清楚,当主人说出这种话时,便意味着他已经懒得去思考任何计谋或者对策。
他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抹平让他烦躁的源头。
“外面那些虫子,太吵。”项川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音,“洛冰璃。”
“妾身在。”
“全赶走。”项川的指令不带任何情绪,“谁不走,杀了。”
命令简单到粗暴。那可是九绝天罗阵,是九个势力联手布下的天罗地网,足以困杀天仙。而在他口中,与驱赶几只聒噪的夏蝉无异。
洛冰璃却没有半分迟疑“是,主人。”
她对项川的强大有着绝对的信赖,但执行命令需要考虑现实的阻碍。她补充道“此阵蕴含九种相克的绝杀之力,妾身担心……”
她的话没有说完,项川已经抬手。
三道闪烁着金色电弧的符箓凭空出现,悬浮在他掌心。那符箓上的力量与他自身的阴冷截然相反,充满了至刚至阳的玄阳之力,仿佛是黑暗中最耀眼的一抹晨曦。
“拿着。”
符箓飘至洛冰璃面前。
“可护你三次。”项川言简意赅。
洛冰璃伸手接过,符箓入手温热,其中蕴含的庞大能量让她都感到一阵心悸。这已经不是护身那么简单,这三道符箓,每一道都足以在关键时刻成为扭转战局的杀器。
“谢主人。”她将符箓收好,准备即刻动身。
“等等。”项川再次开口。
他的思维跳跃极快,似乎已经将外面的大阵当成了一件处理完毕的小事。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麻烦”的源头。
“把唐玉音带过来。”
洛冰璃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应道“是。”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素白衣裙的少女被带了上来。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还带着几分稚气,却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倔强。她被带到大殿中央,看到了跪伏在地、气息奄奄的胡媚儿,也看到了高坐之上,那个如同万古魔神般的身影。
她身体在发抖,却强迫自己站得笔直。
项川没有与她对话的兴趣。
他从王座上起身,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唐玉音的牙关紧咬,她想后退,双脚却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恐惧,让她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项川在她面前站定。
他伸出手,动作并不快,却让唐玉音连躲闪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他的手指,点向她的眉心。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肌肤的瞬间,一点璀璨如星辰的光芒,在他指尖亮起。那是一小缕粘稠的、仿佛拥有生命的液态光华,散发着古老而纯净的源初气息。
源初星髓。
唐玉音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项川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粗暴地将那一缕源初星髓按进了她的眉心。
“啊!”
剧痛与海量的信息流同时涌入脑海,唐玉-音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体向后便倒。
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是洛冰璃。
项川收回手,甚至在衣袖上擦了擦刚才触碰过唐玉音额头的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拿着。”他的话语冰冷,不带任何关切,只有命令。
“安分点,别再来烦我。”
唐玉音瘫在洛冰璃的怀里,大口喘息,额头上那点星光一闪而逝,隐没不见。她还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个无法形容的东西。
洛冰璃扶着她,看向项川,终于还是问了一句“主人,此物……太过招摇。如此一来,恐怕所有觊觎者都会将目标对准她。”
这无异于将唐玉音变成一个活生生的靶子,一个会移动的宝库,走到哪里都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与贪婪。
“一个靶子,总比一群到处乱撞的苍蝇好。”项川的回答证实了洛冰璃的猜测。
他根本不是在赏赐,也不是在培养。
他只是在用一种最省事的方法,为自己清理出一片“清静”之地。
把麻烦的源头,变成一个巨大的信标,让所有冲着这东西来的“虫子”们,都有一个明确的方向。让他们去追逐这个靶子,而不是来烦他。
至于靶子的死活,他并不关心。
“去吧。”项川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
洛冰璃躬身“是。”
她扶着尚在失神中的唐玉音,转身准备离去。
“她也带上。”项川的指令再次传来,这一次,他指的是地上那个已经彻底绝望的狐妖。
洛冰璃的脚步停住,她回头,看到项川已经重新走回了他的王座。
“主人,她……”
“一个活着的向导,比一具尸体有用。”项川的逻辑永远如此清晰而残酷,“她不是说南疆巫教么?让她带路。”
胡媚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去南疆?
带路?
她要亲手带着这个魔神,踏平那个用她族人威胁她的地方?
这究竟是惩罚,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复仇?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因为她清楚,无论项川的目的是什么,她的下场,以及她族人的下场,都早已注定。
炼魂幡,还缺几只主魂。
这句话,是她永远无法挣脱的梦魇。
项川重新坐下,闭上了双眼,似乎殿内发生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干系。
洛冰璃不再多言,单手一提,将瘫软的胡媚儿像是拎一个破布口袋般拎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扶着唐玉音,向殿外走去。
大殿的门,缓缓关闭。
世界,终于又清静了。
“难就难在这里。艾利克斯对我明说了,要单独召见!等会儿就会派人来接。”尤金道。
当然了,我还不一定会死呢。我只是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所以提前把这些愿望写下来。如果我能幸运地活下来,那我会把这一页撕掉,不让别人看到。
对于少年来说,此刻不过十七岁的他,无法真正赋予它一种什么样的定义。
就在他们心生不祥之际,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从前方的林木深处传了过来。
落座之后,武云大方地表态让大家伙儿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去顾忌菜品旁边那些表明价格的数字。
“十五颗破碎的封脉石,两颗破碎的封仙石,过目一下,如无问题就可以出去了。”记录的人对着姜遇说道。
“我警告你。战前无戏言。你若敢有一句假话,我立马斩了你。”阿瑞纳斯无比严肃道。
这一刻姜遇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的秘密过于重大,无论是随经,组天诀,仙道九封,破石头,金色液珠,每一个都是会让无数修士疯狂的大秘,一旦传扬出去将会引发大地震。
由于神识只有几百米的范围,因此无法覆盖苏府全部地方,只能察觉到一部分情况。若是想要全面地了解清楚,还需要潜入到里面去。
“呀,什么时候没见你怂过?咋了?”云杰看熊少安惊恐的表情取笑道。
尽管有雷米尔竭尽全力的阻止,但这些克隆体最终还是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疑点依然存在,但是却不能说出来,因为众人的心理防线一旦被攻破,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那个隐藏在深处的杀人凶手也会被逼的走投无路。
自知远程手段不足的荒耶宗莲怎么会给慎二拉开距离的机会,黑影一闪,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了五步,而此时,慎二的弓弦尚未拉开。
因为是刚刚出炉的新刀,所以只有刀身,没有刀柄刀锷刀鞘等等其他的配件。不过老人与少年都没有在意,用毫无遮挡的手直接握住刀身的末端,对着远处重重挥下。
男人虽然听不懂到底在说什么,却不敢乱动,他怕他一动,匕首就会插入他的身体。
一开始他还只是十倍二十倍价钱去卖超市的东西,等拿到满手钞票,兴奋半天以后,男人才猛然发现,现在这世道,钞票好像跟废纸没什么区别。
张涛两手握着碎瓶,碎瓶断裂处是参差不齐的尖锐口子,上面沾满了血丝,在舞厅五彩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恐怖的亮光和浸含死亡的气息,仿佛一件上古流传下来的凶器,而张涛就是杀神化身。
费宏鸣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尤其是在周围众人的声浪之下,司马嫣然竟然没有开口反驳,而是选择了默认,这个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股奇妙的力量随着鼬的呼吸涌显在他身上,这股力量逐渐伸展着,铺盖了鼬周围的一定范围。
余念去卧室看了一圈,什么都没落下,霍首长给她收拾行李,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