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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提醒?
    乌拉那拉氏这话说得十分漂亮,

    既夸赞了礼物,又暗捧了石蕴容夫妻感情深厚。

    “不过是个摆件,太子爷一时兴起命人打的罢了。”

    石蕴容平淡笑笑。

    “瞧娘娘这话说的,太子爷一时兴起都这般用心,可见平日没少给您准备惊喜了。”

    福月奉上茶点,乌拉那拉氏依言坐下,又细细看了那屏风几眼,才收回目光,

    转而关切地看向石蕴容的小腹,语气温婉,

    “娘娘近日身子可好?胃口如何?妾身怀弘晖那时,头几个月是闻不得半点油腥,只爱吃些酸的,委实受了不少罪呢。”

    “我倒是还好,许是月份浅的缘故,吃睡倒还正常,想来过些日子便也如你那时般了。”

    石蕴容抚上小腹,眸中满是慈爱的温柔之色,

    其实并不会,

    这孩子从来就乖巧,上辈子她怀着她时也并未有什么不舒服。

    “也许是咱们小阿哥懂事,不想叫娘娘您难受呢。”乌拉那拉氏笑道。

    她絮絮地说起些孕期的琐碎小事,分享经验,

    语气亲切自然,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既不逾矩,又显得贴心。

    石蕴容端着茶盏,静静地听着,

    偶尔颔首,间或答上一两句“尚可”、“劳你记挂”,

    应对得滴水不漏,

    既不过分热络,也不失礼数。

    这几日,借着各种名目前来毓庆宫“请安”、“探望”的宗室福晋、勋贵命妇络绎不绝,

    明面上是关心她孕中安否,实则十有八九,都是为了一睹这架据说华美无比、寓意非凡、更能体现太子心意的玻璃屏风,

    每一波人来,都要发出类似的惊叹和艳羡,说些类似“太子爷用心”、“娘娘好福气”的场面话,

    石蕴容早已应对得麻木,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倒是乌拉那拉氏,

    作为德妃的嫡亲儿媳,不论私下如何,但在外人眼中实为一体,

    婆母先前出了那般大丑,如今又失宠病倒,

    可她倒像是丝毫未受影响,平日还照常出来交际,

    这份心性,倒也很十分让人敬佩了,

    见她依旧温婉地笑着,语气自然地将话题从孕期调理引向了更琐碎的宫廷闲话,

    诸如近日御花园哪处的花开得最好,内务府新来了几位江南绣娘手艺如何等等,

    石蕴容暗中颔首,

    旁的不论,单就作为皇家福晋而言,

    乌拉那拉氏确实做的不错。

    心中这般想着,对于乌拉那拉氏的闲话,她也不禁上了几分心,

    一时你来我往,倒是聊的融洽。

    就在这看似和谐的闲聊氛围中,

    乌拉那拉氏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了撇浮沫,状似无意地轻声感叹道:

    “说起来,这宫里也是世事无常,前些时日还见僖嫔娘娘偶尔出来走动,听闻如今竟是病得重了,连床都下不来了?也不知是什么急症,倒叫人唏嘘。”

    她的语气拿捏得极好,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和一点点的好奇,

    仿佛只是随口提起一件听闻的寻常事。

    石蕴容端着茶盏的手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

    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极锐利的光芒,但很快便隐没在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

    “是吗?本宫倒是未曾留意,宫中岁月长,难免有抱恙之时,不过想来静养些时日便好了。”

    乌拉那拉氏见她如此反应,唇角笑容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娘娘说的是,是妾身多虑了。”

    随即面色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又将话题引到了花样子上,仿佛刚才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就在这时,瑞兰缓步进殿,到石蕴容身边低声禀道:

    “娘娘,太子爷下朝,正往正殿来了——”

    乌拉那拉氏闻声,立刻放下茶盏,优雅起身,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恭顺笑容,

    “既是太子爷回来了,妾身便不打扰娘娘和太子爷了,妾身告退。”

    她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随即在宫女的陪同下,翩然离去,

    石蕴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微凝,

    乌拉那拉氏日日去永和宫请安,德妃病后又常去侍疾,

    她性子又一向谨慎细致,会发现什么倒也不奇怪,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她会专程过来提醒她......

    胤礽大步走进正殿时,身上还带着些许朝堂带来的肃穆气息,

    但眉宇间相较于往日下朝后的紧绷,舒展了许多,

    他一眼便看到临窗而坐的石蕴容,

    日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宁静的光晕,

    她正微微侧头,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侧脸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许是生辰那日的“惊喜”当真起了效用,又或是此刻殿内安宁的氛围使然,

    胤礽心中那点因朝务而生的烦扰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想要靠近的暖意,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很自然地在她身旁的榻上坐下,并未像以往那样隔着一段刻意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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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什么?”他开口,

    声音比平日低沉温和了些许,少了些许储君的威严,多了几分家常的随意。

    石蕴容闻声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她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方才思索时的深邃,但很快便化为平日的平静,

    她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些寻常景致。”

    目光掠过他依旧穿着朝服的模样,顿了顿,添了一句,

    “太子爷今日下朝倒早。”

    这本是一句寻常的客套话,

    但听在胤礽耳中,却仿佛带着一丝极淡的关切,让他心情不由更好了几分,

    “嗯,今日事务不算繁杂。”

    他随口应道,目光落在她手边小几上半盏未用完的燕窝羹上,

    很自然地伸手碰了碰碗壁,眉头微蹙,

    “凉了。让人换盏热的来。”

    说着,便示意候在一旁的瑞兰。

    这番举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和理所当然的照顾,与他往日或冷漠或暴躁的模样截然不同。

    石蕴容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并未阻止,只是眸光微动,

    心中那根警惕的弦似乎又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但这次带来的不是戒备,而是一种极其陌生的、细微的涟漪,

    她垂下眼帘,轻声道:“有劳太子爷费心。”

    新的羹汤很快送来,热气腾腾的,

    胤礽并未假手他人,而是亲自接过来,试了试温度,觉得刚好,才递到她手边,

    “方才老四福晋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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