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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要脸做什么。”
    崔令窈揉着太阳穴,绕过屏风进了里间。

    没人。

    她一愣,四处看了眼。

    内室不大,一目了然。

    除了一张拔步床外,就剩梳妆台和一张摆放茶水的小圆几。

    连个大箱子都没有,不会有藏人的地方。

    难道,她回来的太晚,那人先一步走了?

    这个念头闪过,就听见头顶传来轻响。

    崔令窈抬头望去,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在找我?”

    谢晋白一袭玄色常服,修长的身子歪躺在房梁上,手支着下颌,看着她的眸底荡起浅浅涟漪。

    满目的温柔,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冷厉。

    完全没有手染无数鲜血的杀将模样。

    崔令窈心口微悸,下意识别开脸,冷嗤:“王爷这是登徒子当完,想当梁上君子了。”

    一如既往的没个好脸。

    谢晋白也不在意,笑着道,“梁上君子也行,只要能见你。”

    他脸皮真的厚了好多。

    从前的他,是个合格的上位者,将不动声色刻进了骨子里,永远冷着一张脸,让底下人揣摩自己心意,绝不轻易透露情绪。

    很多时候惹他生了气,崔令窈都是后知后觉。

    而现在……

    他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也不觉得对姑娘家折腰,有损颜面。

    说话间,谢晋白跃下房梁,动作不大,依旧带动了一片灰尘。

    崔令窈眉头微蹙,往后避了避,嫌弃道:“那里一年到头都难得洒扫,不知积了多少灰,你躺上去也不嫌脏。”

    谢晋白轻啧了声,“我不藏起来,要是被你身边婢女瞧见,你又要生我的气。”

    崔令窈嘲道:“既知道我生气,你就不该来。”

    室内安静了一瞬。

    谢晋白眸色微敛,看着她,似笑非笑:“如今真是什么也不顾及了。”

    瞧瞧。

    才说上几句话。

    不是嫌弃,就是嘲讽。

    这么不稀得见到他。

    对他的厌烦,装都不装一下。

    真打量他脾气好,任她厌烦嫌弃?

    “崔令窈…”谢晋白唇角冷抿,道:“你别总用这么个态度对我。”

    她可以高姿态,也可以冷淡,不理睬。

    但别厌恶他。

    他见过她欢喜亲近的模样。

    所以,没办法容忍她的厌烦嫌恶。

    一点也容忍不了。

    谢晋白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想要将人带入怀里。

    他力道用的不重,只是崔令窈跪太久,膝盖酸疼的厉害,被他扯着迈个腿的功夫,便忍不住轻吸了口气。

    “怎么了?”

    谢晋白何其敏锐,一下就松开她的腕骨,手扶着她的肩头,细细看了一圈。

    最后落到她膝盖上,脸色一下就变了,“别告诉我,你跪了一天?”

    崔令窈还没说话,身体就是一轻,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放到床上坐着。

    腿落在床沿。

    谢晋白蹲下来,手毫不犹豫的去掀她裙子,崔令窈吓了一跳,抬脚蹬向他肩膀,“你做什么?”

    谢晋白被她踹了个正着,好在下盘挺稳,没有狼狈跌倒在地。

    他黑着张脸握住她的脚踝往下,停在自己肩膀下面两寸的位置,咬牙道:“不如往这儿踢,今晚我就死你床上。”

    那里,重伤未愈。

    也难为他顶着贯穿胸口的伤势,夜夜也要来当登徒子。

    崔令窈想抽回腿,但脚踝被他握的牢牢的,挣不开。

    她有些恼火,骂道:“你臭不要脸!”

    谢晋白:“……”

    他是真没听她骂过人。

    一时只觉得稀奇,掀眸瞟了她气红的脸蛋,哼笑了声:“要脸做什么。”

    要脸的话,他这会儿就该在誉王府,哪里能看见她。

    甚至,他该更不要脸一点,直接将她摁在榻上亲。

    以解三年的相思之苦。

    自打她落水而死,谢晋白就发现了,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脸面是最没用的东西。

    若是不择手段能再拥有她,他就可以不择手段。

    崔令窈简直要气笑了。

    对从前那个一身傲骨,冷峻不羁的男人,她尚可以用激将法把人赶走。

    现在的他,就是个不要脸皮的兵痞。

    她秀才遇到兵,是真没招了。

    谢晋白给她脱了绣鞋,抬手掀她的裙摆。

    夏日衣衫轻薄,裙摆底下,只穿了条薄薄的亵裤。

    他动作停都没停一下,又去卷她的裤腿。

    白皙的小腿一点一点坦露在眼前,谢晋白眉眼毫无波动,直到触及膝盖上的大片青紫,脸色一下沉的厉害。

    “真跪了一天?”

    崔令窈:“跪自己生母最后一程,不应该吗?”

    应该。

    当然应该。

    但谢晋白就是心疼。

    就算是他自己受再大的伤,都没这么难受过。

    他深吸口气,压了压满腔的恼火,将掌心贴在她的膝关节上,轻轻给她揉着。

    他应该是用了内力,崔令窈感觉膝盖热了起来。

    酸痛慢慢被驱散。

    全身的疲乏都缓解了许多。

    被伺候舒服了,抗拒之心就轻了很多。

    崔令窈坐在床上,双手搭在床沿,垂眸看向正蹲着给她揉腿的男人,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谢晋白瞥她一眼,反问:“你觉得我需要学这玩意?”

    崔令窈:“……”

    所以,又是无师自通。

    有内力就是好。

    按摩都按的比别人舒服点。

    崔令窈心中腹诽。

    她是真的觉得舒服,要不是觉得以他们目前的关系,不太好直接躺下。

    她都不会乖乖坐着。

    “别哼哼唧唧的,”谢晋白无奈出声,“你再哼唧一下,我就当你在暗示我。”

    崔令窈错愕:“我哼什么了?”

    怎么就暗示他了?

    “……”谢晋白一时语塞。

    想扶额。

    但手里的活又停不得。

    他松开揉了半天的腿,又如法炮制握住另外一边,没理她的问话。

    自我安慰调情这东西,也看天分的。

    面前这姑娘天分明显不堪。

    跟她生气,那是在为难自己。

    崔令窈体会不到他的叹息,见他不说话,转而想到了一桩事。

    她欸了声,动了动脚丫子,等人看过来,问他:“陈敏柔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没有救?”

    谢晋白动作一顿,道:“具体病情我不清楚,但陈敏柔的确病入膏肓,赵仕杰寻遍名医也无用,……你做好准备。”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