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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仅此而已
    如果…

    崔令窈想,如果这是在现代社会,她应该会很愿意跟沈庭钰这样的男生谈一场恋爱。

    可这是在大越。

    她的任务世界,而她的任务对象不是他。

    只要谢晋白在,他就不会允许她身边出现任何男人。

    她得快速斩断这些似有若无的情愫,跟沈庭钰划清界限。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沈庭钰,她都必须这样做。

    空旷的庭院中,两人相对而立,连洒扫的奴仆都没有。

    沈庭钰垂眸,定定看着面前姑娘。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面色一下平静了许多。

    从前瞧了就头疼的脸,换了个芯子,就让他多看一眼,便心跳紊乱,手足无措。

    他的眼神太热烈,崔令窈根本不敢同他对视。

    她别开脸,往后退了一步,挣开肩上的手,抿唇道:“进去吧。”

    灵堂不好一直没有人的。

    ………

    这边发生的一切,自然很快被暗中人传了出去。

    誉王府,书房。

    谢晋白麾下幕僚、家臣们依次入座,正在商议事务。

    他明日要离京,该交代的都得交代下去。

    李勇躬身进来时,里头正商议的起劲,他绕过众人直到上首,微微福身凑到主子耳边,低声禀了几句。

    谢晋白面容微顿,偏头:“她哭了?”

    李勇颔首。

    天知道听见这消息时,他有多震惊。

    赵国公府世子妇乃他家已故王妃的手帕交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结果她竟跟裴姑娘单独密话,两人还相拥而泣。

    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位裴姑娘,是他家主子移情的对象。

    现在……

    李勇已经有些神神叨叨了。

    难道,真是他家王爷情感动天,老天爷用另一种方式,把王妃送回来了?

    不然,赵家大少夫人不应该这么做啊。

    ……

    许是前一晚的话起了效果,当天晚上,崔令窈回到房间,没有嗅到熟悉的气息。

    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

    她太累了。

    这几日,白天又哭又跪,晚上回来还要应付那个男人。

    已经精疲力尽。

    她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难得的一个好觉。

    再睁开眼,已是清晨时分。

    睡眠充足的她,只觉神清气爽,精力好了许多。

    知秋进来伺候洗漱,低声道:“大公子身边的沈珥天不亮就来了,道是您无需着急,只管慢慢收拾,夫人灵柩出行的事儿,大公子在安顿。”

    长途跋涉第一天,想叫自家未婚妻休息好再动身,其余一切他自己打点妥当。

    这样的细节都考虑周全,当真是贴心的不像话。

    知秋替主子高兴,没忍住笑道:“从前是大公子没开窍,如今开了窍当真是世间少有的温柔郎君,姑娘您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崔令窈面色微顿。

    咽下心口涌上的复杂滋味,淡淡道:“梳妆吧。”

    知秋一愣,见她兴致不高,不敢再说什么,忙碌起来。

    心中暗道自己多嘴,主子重孝在身,岂能言笑晏晏。

    …………

    沈国公府正门口。

    夏日太阳出来的早,等收拾妥当,已经天光大亮。

    崔令窈到时,就见沈庭钰一袭青衫,背对着这边,立于檐下。

    他身量很高,背影定如青松,广袖长袍,脊背挺直,微风吹拂过来,吹动他宽大的袖口,整个人看上去疏冷。

    及冠不久,身形还带着几分少年的薄瘦。

    就算不看正脸,只打眼一瞧,便足以让人顿足。

    崔令窈也不例外,她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样的人物,惊艳京都贵女们,简直是毋庸置疑的事。

    难怪陈敏柔婆母都为小女儿惦记上了。

    似察觉到身后动静,那边静默等候的男人转头看了过来,沉静的眸光微微一亮。

    一身杏色衣裙的姑娘盈盈立在阳光下,浑身上下素净的很,就连细腻的皓腕也空空荡荡。

    但她在发光。

    在发光。

    街角处,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停在那里。

    车帘掀起个角,里头人的目光直直朝这边看来。

    崔令窈莫名打了个突,定了定神,抬步走了过去。

    “等很久了吗?”

    “没有,”沈庭钰抿唇笑道:“上车吧。”

    队伍很长。

    扶灵回乡,路上照看灵柩,安排随行的奴仆也不少。

    马车在最前方。

    崔令窈前脚上了马车,后脚沈庭钰也上来。

    她微微一怔。

    见状,沈庭钰笑了下,“外面很热,你不是想让我骑马吧?”

    崔令窈:“……”

    她想说,你可以单独乘一辆马车。

    后又想,毕竟是赶路,本就该轻车从简。

    所以,她没有说话。

    沉默间,车轮徐徐转动,往城门口驶去。

    车厢内。

    两人相对而坐,冰瓮徐徐吐着凉气,很是凉爽。

    崔令窈却定不下心。

    她在想,谢晋白呢?

    那人不是说要跟她同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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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撩起车帘,朝外四处张望。

    沈庭钰正给她斟茶,见状,问她:“在看什么?”

    “……”崔令窈犹豫了会儿,还是坦白道:“谢晋白说,要同我一块儿去平州。”

    话落,沈庭钰斟茶的动作微顿。

    “这样啊…”

    因为能独处而诞生出的满心欢喜倏然凝滞,他笑了笑,又问:“你已经打算好了,要同他再续前缘?”

    这话,要是谢晋白本人来问,崔令窈都绝不会理,可这是沈庭钰。

    跟她有婚约,且莫名情愫在两人之间流转的沈庭钰。

    她必须打断他的所有念头。

    所以,崔令窈想也不想的颔首,“他挺好的,从前那些也都是误会,等从平洲回来,咱们就去跟长辈们说婚约解除,”

    理由她都想好了。

    “到时候我就说,平洲一行,与你朝夕相处,发现自己对你并非男女之情,而是妹妹仰慕兄长,从前的婚约就不作数了。”

    沈庭钰看着她,良久,轻轻嗯了声,“好,都听你的。”

    他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

    崔令窈不敢细品,急急别开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飞快道了声对不起。

    沈庭钰僵硬的扯了扯唇:“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他道:“是我的问题,原本以为老天眷顾,给了我一次机会,现在它把机会收回去了,从始至终与你无关。”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