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许和光被两名人高马大的侍卫,架出御史府,重重扔在地上。
“老爷!”
在门外等候的许家人,急忙上前扶起了家主。
“您没事吧?”
身上的衣服沾满尘土,但仍然挡不住许和光脸上的怨毒。
“姓韩的,你厉害,只会对自己人下手,却不敢对外人发狠。”
“你不敢的,我许和光敢!”
“我今日便要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拿到那秘方,再用它换来我许家百年基业的!”
他顾不得拍打身上灰尘,拉过一名手下道
“笔墨伺候。”
“我要给那江知县写一封信,一会你去送到县衙。”
“哼,靳安,江丰年,咱们走着瞧!”
……
“老爷,您的信。”
县衙之中,一个下人拿着一封没署名的信,送到了江知县手中。
靳安坐在一旁,浑身穿戴整齐,似乎在等待着甚么。
江丰年打开信件,双眉一皱,低声道
“终究还是来了。”
“靳安,你来看。”
靳安接过信纸瞟了一眼,点头道
“许和光还是沉不住气了。”
“和我们估计的一样,想必京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韩御史的耳中。”
“江大人,可以按照计划行事了。”
江丰年放下信纸道
“既然计划周全,那也先不用急。”
“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预料到这一切的?”
靳安微微一笑道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御史也好,许家也罢,都不过是宰相大人的一枚棋子罢了。”
“只要利益足够,随时可以放弃。”
“既然石大人抛出了鱼饵,那么宰相就不可能不上钩,他们俩被遗弃,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江县令道“那雨晴……”
靳安笑着摆手道
“大人放心,我已性命担保,江小姐绝对毫发无伤。”
“许和光为了破阵刀的秘方,在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前,绝对不会对她们下手。”
“而等到我们拿着秘方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江丰年点点头道
“我相信你。”
“就按计划进行。”
“好。”
……
县城之外,一处偏僻的山坳中,两名许家护院,看守着一个黝黑的山洞。
一个护院对另一个道
“我说,轮到你去洞里查看了吧?”
另一个陪笑道
“要我说,咱就不用查看了,反正几个小娘皮,还能跑了不成?”
“别废话!”
“刚才可是我去的,这回轮到你了!”
那人继续赔笑道
“我叫你一声大哥还不成吗?”
“那山洞里又脏又黑,还有不少毒虫跳蚤,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我进去逛一圈都嫌脏。”
“她们几个一个被装在麻袋里,另外两个都被捆着,哪里还逃得了?”
当先说话那人见使唤不动对方,气急要动手
“你去不去?”
“再要废话,我可打了啊。”
“别别别,我去还不行吗?”
护院不情愿的走入山洞,却半天不见回来,另一个放心不下也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洞内传来两声闷哼,很快,几个身影逃出了山洞……
……
“老爷,我知道您回京心切,可是咱们也犯不着,连夜就赶路啊?”
“哪怕等到明日一早,也不至于这么紧促。”
“奴家还有许多细软来不及收拾,恐怕损失了不少。”
韩御史新纳的小妾,依偎在他的怀中,撅着小嘴抱怨道。
“你懂什么?”
韩御史眉头一皱,低声道
“如今的江阴县,已经成了是非之地,更重要的是,宰相大人的目的已经达到。”
“纵使我再忙活,也得不到宰相大人的认可,这一点,从他同意撤掉我的官职便可见一斑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小妾倒不一定能听懂这些,但她也明白了必须要离开的理由。
于是撒娇道
“老爷,那到了京城,你可要赔一对新镯子给我。”
“还有,老爷,这三更半夜的,奴家好怕,您再抱的我紧些。”
说着又向韩御史怀中拱了拱,搂着暖玉温香在怀,本来因为丢官心情不佳的韩御史,此时心情也渐渐转好。
也许是因为旅途寂寞,小妾又找到话题,和韩御史聊起来
“老爷,您不会永远当不了官了吧?”
韩御史一笑“小傻瓜。”
“老爷可是纵横官场多年的人物,怎会就此安心当个平民?”
“按照惯例,无非是休息个一年半载的,宰相大人自会为我安排。”
“说不定,将来还能做更大的官呢。”
小妾一听,心花怒放,把御史大人抱得更紧了。
“老爷,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疼爱奴家……”
韩御史刚想点头答应,忽然觉得马车一顿,紧接着便停住了。
“出了什么事?”
他把头探出车窗,只见面前的大路上,一根巨木横桓,挡住了前进的方向。
而在车队的前后,足足几十人个个骑马,手中的利刃寒光毕现。
侍卫头领高声喝道
“混账!”
“你们这群不开眼的贼寇,可知道拦阻的是谁家的车队吗?”
“车上坐的,可是堂堂五品御史,难道你们都不要脑袋了吗?”
“速速滚开!”
奇怪的是,听了他的话,那群人不但没有让路,反而走的更近了。
其中的一些人,倒是放下了钢刀,转而拿起手弩,瞄准了侍卫的胸口。
见此情景,侍卫头目急忙对御史道
“老爷,您暂且在车中躲避,千万别露面。”
“卑职这就派人去县衙报信,请县里面的救兵来援。”
他这话的声音不小,恰巧被蒙面的那伙人听到,其中一人策马向前,拉下脸上的黑布笑着道
“不好意思韩大人,江大人此时估计忙着别的事,哪怕你派人搬兵,也没法前来了。”
接着幽暗的月光,韩御史勉强看清了眼前人的面貌,他大惊失色道
“靳安,你,怎么是你?”
靳安将手中钢刀一摆,眨眼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
“早就听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的说法。”
“说不得,今天我也试试。”
韩御史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他哆哆嗦嗦道
“靳安,我们也没有这么大的仇怨吧?”
靳安哈哈大笑“大人,我不记仇的,不过,你可还记得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