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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八零首富的专属大美人4
    一脚踏进家门,沈建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气了起来,背都挺直了不少。

    巷子里那些探头探脑的邻居,羡慕又嫉妒的眼神,让他心里舒坦极了。

    他清了清嗓子,还没进堂屋,声音就先传了进去:“成了!任家那边,都说好了!”

    正在堂屋里坐立不安的刘芬和沈岁“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真的?”刘芬一脸喜色地迎上去,“他们真同意了?”

    “那还有假!”

    沈建过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端起桌上的凉茶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抹了把嘴,得意洋洋,“我一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那任家少爷,叫任景是吧?人小伙子亲自点的头,还开着小轿车送我们回来的,客气得很!”

    沈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脸上也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太好了,她终于不用嫁给那个变态了。

    可这份喜悦没能持续多久,她的目光,就落在了跟在沈建国身后,默默走进来的沈栀身上。

    一周没干重活,只是待在屋里,沈栀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许,不再是那种菜色。

    她身上穿着自己不要的那件碎花衬衫,虽然洗得有些发白,但衬得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清秀。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林子里受了惊吓的小鹿,因为害怕,肩膀微微缩着,更显得脖颈纤细,腰肢不盈一握。

    沈岁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又酸又涩,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任家答应得那么干脆,任景那个变态那么好说话,可能就是因为看到了沈栀这张脸!

    说白了,他们任家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

    沈家的女儿,是她沈岁,还是沈栀,根本不重要!

    只要脸长得好看,谁都可以!

    她算什么?

    一个可以被轻易替换掉的物件吗?

    而沈栀……

    这个在她家白吃白喝,永远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的拖油瓶,就凭着这张狐媚子脸,轻轻松松就能捡走她不要的富贵。

    越想,沈岁心里的火气就越旺,那点摆脱了噩梦的庆幸,早就被浓浓的嫉妒和不甘所取代。

    她看着沈栀那副柔柔弱弱、好像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只觉得刺眼无比。

    “看你闲的,站那儿当门神吗?”

    沈岁冷着脸,声音尖锐地响起,“没看见地脏了吗?还不赶紧去拿抹布擦干净!”

    突然被点名,沈栀像是被吓了一大跳,身体猛地一抖,脸瞬间白了。

    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去看沈岁的眼睛,嘴里小声地应着:“……哦,我,我马上去。”

    “还有,”沈岁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警告和施舍,“你别以为替我嫁进任家,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门亲事,是我不要,才轮得到你。你在任家是享福还是受罪,全看我们家高不高兴,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

    “我……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沈栀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说完就转身逃也似的去角落里拿抹布和水桶。

    看着她那副唯唯诺诺、吓破了胆的样子,沈岁心里的郁气才稍稍顺畅了一些。

    对,就是这样。

    就算嫁进了任家又怎么样?

    还不是一个任由她拿捏的软柿子。

    刘芬看着女儿脸色不好,也赶紧帮腔,对着沈栀的背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听见没?让你嫁过去是让你去报恩的,不是让你当少奶奶的,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沈建国抽着烟,对屋里的官司不闻不问。

    反正事情已经办妥了,任家的好处也跑不了,女儿的气也顺了,就行了。

    …………

    两家婚期定在一周后,时间很紧。

    消息传出去,亲戚们也都知道了沈家要和城里首富任家结亲的事,只是新娘子临时从沈岁换成了她那个不起眼的堂姐沈栀。

    婚期的前一天,沈建国的姐姐,沈栀的大姑沈建芳,从乡下赶了过来。

    沈建芳是个嗓门大,性子直的女人,嫁人后日子过得也紧巴,但对沈栀这个从小没了爹妈的侄女,总是多一分心疼。

    她一进门,就看见刘芬坐在院子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邻居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任家有多气派,彩礼给了多少。

    而沈栀,那个马上就要出嫁的新娘子,正蹲在水井边,吭哧吭哧地洗着一大盆床单被套,手冻得通红。

    沈建芳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

    她把手里拎着的一篮子鸡蛋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砰”的一声响。

    刘芬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她,脸上堆起笑:“哎哟,大姐来了。”

    沈建芳没理她,径直走到沈栀身边,拉起她的手一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让你干这些活?你那好二婶是没长手吗?”

    刘芬的脸顿时有点挂不住,干笑着解释:“这不是婚期紧,家里忙不过来嘛……”

    “忙?我看你挺闲的嘛!”

    沈建芳说话像机关枪,一点不留情面,“我问你,到时候栀栀出嫁,穿什么?总不能就穿身上这件我外甥女穿剩下的旧衣服吧?”

    提到这个,刘芬撇了撇嘴:“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好讲究的。她那件碎花衬衫不是挺好的?新的似的。”

    “挺好?”

    沈建芳气笑了,她叉着腰,嗓门一下子拔高,半个巷子都听得见。

    “刘芬,你可真会当家!让侄女替你女儿嫁人,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给买,你是想让任家戳我们沈家的脊梁骨,说我们沈家穷得连件嫁衣都置办不起吗?到时候丢的是谁的脸?是我弟弟沈建国的脸!”

    这番话,正好戳中了刚从屋里出来的沈建国的肺管子。

    他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一想到到时候沈栀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出现在任家人面前,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沈建国苛待侄女,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他的脸就一阵青一阵白。

    “嚷嚷什么!怕别人不知道吗!”他冲着沈建芳吼了一句,但明显底气不足。

    沈建芳翻了个白眼:“我不嚷嚷,你就准备在全城的亲家面前丢人现眼吧!”

    沈建国被噎得说不出话,在原地烦躁地转了两圈,最后从内兜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

    那是一张十元面额的钞票,对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肉疼地把钱往沈栀手里一塞,语气生硬:“拿着!自己去百货大楼扯块布,做件像样的衣服!别到了任家,给我们沈家丢人!”

    沈栀愣住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那张崭新的大团结,像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手足无措地抬起头,看看沈建国,又看看大姑。

    “二叔……这……”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沈建国不耐烦地挥挥手。

    沈建芳把沈栀往外推了一把,冲她挤了挤眼:“快去快回,给自己挑块好点的布料,再买双新皮鞋。别怕花钱,这是你应得的!”

    沈栀这才像是反应过来,攥紧了手里的钱,低着头,小步快跑地出了巷子口。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刘芬在一旁心疼得直撇嘴:“一件衣服而已,用得了十块钱吗?真是个败家子……”

    沈建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希望这孩子嫁到任家,真能过上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