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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中计
    电子音带着几分促狭。

    南溪:【清心寡欲,又不是当和尚。】

    她在心里淡淡回应,面上不动声色。

    但眼角眉梢却浮现出一丝慵懒的得意。

    清心寡欲是指心境澄明,不代表拒绝人间烟火。

    七情六欲,本就是活着的证明。

    系统:【您心理年龄都五十多了?】

    系统顿了顿,似在等待她的辩解。

    南溪:【五十多才是女人最好的年纪,该尝的得尝,该试的得试。】

    她这一世重生而来,可不是为了继续苦修的。

    系统小白虎在地上打了个滚,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

    【宿主说得太对了!】

    说完立马缩成一团,自动消失,绝不碍事。

    南溪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心里轻松不少。

    一根手指轻轻撬开厉书逸的唇缝。。

    南溪笑眯眯地问:“厉侍卫,你真愿意听我的话?”

    那一瞬间,他心跳猛地一滞。

    “是的。”

    “好。”

    南溪收回手,湿漉漉的指尖在昏黄烛光下泛着水光。

    片刻后,南溪收回手。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问你一件事。”

    厉书逸低垂着头,目光落在她袖口绣着的暗金云纹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殿下请讲。”

    南溪静静地看着他,眉心微拢。

    “太后寿辰那天,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厉书逸瞳孔猛然一缩。

    整个人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他想要解释,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呆呆地望着她。

    ——

    其实今晚,厉书逸原本并不打算来见南溪。

    他们这位殿下,确实有点特别。

    不是普通的聪慧,也不是寻常女子的敏锐。

    而是那种近乎诡谲的能力。

    曾经在朝堂之上,她仅凭一眼,便识破了当朝右相勾结外族、私藏兵械的奸谋。

    紧接着又接连揭发出十大恶人的罪行。

    皇帝大为震惊,亲自嘉奖,并命礼部广布京师,宣扬其“天赐慧眼”。

    此事轰动一时,街头巷尾皆有传闻。

    百姓称她为“明镜女官”。

    厉书逸自然也听说了。

    但他更清楚的是,那次事件之后,南溪整整昏迷了七日。

    御医轮番诊治,只说元气大伤,经脉受损,需静养百日方能恢复。

    她醒来时脸色苍白,连端茶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而自打他奉命到她身边当差以来,已逾三月。

    若是还能用,早该看穿他心底那些隐秘的念头了。

    可她没有。

    所以,厉书逸心里早已有了推测。

    她如今显露的能力,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就像今晚,她突然能察觉他在想什么。

    那句“你不必躲”的低语,让他如遭雷击。

    他敢断定,这又是她临时获得的新本事。

    毕竟……

    他平日虽竭力克制。

    可人非草木,尤其面对南溪这样的人。

    所以他推断,殿下每隔一段时间,会因某种未知缘故觉醒一种特殊能力。

    但持续的时间极短。

    少则几个时辰,多则一日便会消退。

    为什么会这样?

    厉书逸曾在一个雪夜独坐灯下,细细思索过这个问题。

    最后得出的结论让他心头一震。

    或许,她本不该是凡人。

    传说她出生时天现异象,红莲生于寒井,百鸟朝贺。

    民间传言她是仙神转世,降生于尘世只为渡劫救苍生。

    如今投胎为人,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承载昔日神通。

    能力越强,代价越大。

    他本不是个多心思的人。

    可偏偏对她,总有些念头不受控制。

    正因如此,他更不愿在她能力尚存的时候靠近。

    可他又舍不得不来。

    面对南溪的目光,他依旧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不想说实话。

    因为他知道,此刻不是坦白的时机。

    他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不是还没消失。

    万一撒谎被发现,后果太严重。

    这种事一旦败露,轻则被逐出宫外,重则株连亲族。

    他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敢拿性命去赌她的宽容。

    所以,他必须如实相告。

    可当她真的开口时,他发现自己根本骗不了她。

    所以刚才南溪推拒他的时候,他才敢鼓起勇气主动靠近。

    他知道,若是再退一步,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那一瞬间,他不再只是侍卫统领,也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厉书逸。

    他是想触碰她的人,是想让她知道真相的人。

    哪怕因此被厌弃,他也想在最后为自己活一次。

    一整晚相处,他没把握让自己心如止水。

    她离得太近,呼吸温热,发香若有若无地飘来。

    可越是压抑,心口就越像被火烧着。

    他只能强迫自己低头,装作冷漠。

    可手指却在袖中微微颤抖。

    厉书逸慢慢坐直身子,垂下眼睛,避开她的目光。

    “属下那天在掖庭西门当值,换岗时,看见一个内侍行踪可疑,偷偷摸摸和人接头,说话里提到了殿下。属下不放心,就跟了上去。”

    这世道没有内力这种东西,宫里的侍卫也就是懂点拳脚功夫。

    耳力远不如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更不可能隔墙听音。

    厉书逸感官普通。

    听不清那两人具体说什么,只零星听到几句,也不明白意思,本不想多管。

    要不是恰好听见了“容昭公主”四个字,他根本不会留意那两个人。

    他心里已经警铃大作。

    皇宫深处谁没有点见不得光的事。

    权贵之间明争暗斗,勾结内侍、私传消息早已是常事。

    可一旦牵扯到她,他也无法坐视不理。

    他不是职责所在,而是心之所系。

    厉书逸继续说:“属下跟着那人到了寿宴的偏殿,看见他在香炉里点了支香。点完香后,他没走,反而躲进帘子后面。没过多久,殿下就来了。”

    他的声音微微发紧。

    回忆起那一刻,心跳又开始加速。

    那香的颜色不对,灰中带紫,燃时无烟却有异香。

    他虽不懂药理,却也明白,这种香绝不寻常。

    看到南溪从外面走过来,厉书逸脑子一下子明白了。

    那香有问题。

    而且极可能是迷香,甚至是夺命之物。

    否则那人不会躲,更不会等她到来。

    他几乎是在瞬间做出决定。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出声示警。

    而是从窗户跳进偏殿,把那个内侍打晕,扔了出去。

    可他自己也没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