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一个连自己首都核心安全都无法保障的国家,还有资格继续担任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吗?”
各种尖锐的评论,如同鞭子一样抽打着英国早已脆弱的国际形象。
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仿佛在一夜之间,被褪去了所有光环,露出了疲态和漏洞,似乎真的已经……日落西山了。
而此时此刻,引起这场震动全世界事件的罪魁祸首——5C佣兵团特种大队的273名队员,早已不在英国境内。
他们乘坐着那艘名为“海螺号”的豪华游轮,满载着从三大博物馆“搬运”出来的、数以千计的无价文物,正悠然自得地航行在英吉利海峡靠近法国一侧的航道上。
海面上风平浪静,阳光洒在甲板上,队员们大多已经卸下了紧张的作战状态,三三两两地靠在栏杆旁休息、聊天,或者检查着装备。
船舱内,那些装着文物的箱子被妥善固定,有专人看管。
虽然英国皇家海军出动了数十艘舰艇,气急败坏地对英吉利海峡和多佛尔海峡实施了所谓的“封锁”,但英吉利海峡最窄处也有三十多公里宽,航线繁忙复杂,仅凭英国皇家海军那点兵力,既要封锁漫长的海岸线,又要管控关键水道,还要驱赶货轮反港,根本是杯水车薪,封控漏洞不是一般的大,更像是一种政治姿态和绝望的挣扎。
所以5C根本不怕被英国皇家海军拦截,更何况他们精心选择的航线,是在法国的领海基线内无害航行。
如今的英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能够号令七海的“日不落帝国”,也已经不再是欧盟成员国,它既没有胆子,也没有任何法理资格,去封锁一个主权国家——法兰西共和国——这边的国际海上航线。
海螺号就像幽灵一样,在英法两国之间的缝隙中,从容不迫地向着既定的目的地驶去,将伦敦的混乱、英国的耻辱和全世界的震惊,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翻滚的浪花之中。
上午十点整。
唐宁街10号,那间充满了古老欧洲氛围、墙壁上挂着历代首相肖像的首相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沃克斯刚刚结束了一场极其艰难的通话,听筒那端传来的严厉批评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还未坐下,门口就传来了首席秘书官谨慎的通报声。
“先生,军情五处局长康耐视先生到了。”
沃克斯抬起头,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墙壁上那座精致的古老铜钟。
时针不偏不倚地指向十点。
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一丝明显的不悦浮现在脸上,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我给他的命令是一个小时内拿出初步报告,现在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效率如此低下,他是在用放大镜一寸寸地找线索吗?”
抱怨归抱怨,沃克斯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他挥了挥手,语气不耐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军情五处局长康耐视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他脸上带着熬夜和高度紧张留下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专注。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份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油墨味的纸质文件,看到沃克斯正站在窗边,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他立刻上前汇报:
“首相先生,关于凌晨系列袭击事件的初步具体损失报告,已经整理出来了。” 康耐视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尽可能保持着平稳。
沃克斯缓缓转过身,脸上那不悦的神色再次加深,他盯着康耐视,语气锐利地问道:“仅仅只是损失报告吗?我要的行动经过分析、歹徒特征、撤退方向,这些关键信息呢?”
康耐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棘手的神色,他解释道:“先生,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伦敦警察厅和几个博物馆的核心监控存储设备,都遭到了专业级的、彻底的清除,数据被覆盖,恢复需要顶尖的技术专家和相当长的时间。”
“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我们目前掌握的物证有限,如指纹、脚印,初步的行动复盘和歹徒画像,还需要更多时间进行技术分析和情报交叉比对。”
沃克斯张了张嘴,似乎想发火,但最终还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斥责强行咽了回去。
他知道,对着情报主管发火解决不了任何技术难题。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说道:“说吧,我们到底损失了多少。”
康耐视翻开手中的文件,用清晰而沉重的语调念道:
“人员伤亡方面:”
“- 伦敦警察厅总部:确认殉职警员及文职人员,共 189 人。”
“- 大英博物馆:包括安保、研究员、清洁工在内的夜间工作人员,确认受害 245 人。”
“- 大英图书馆:确认受害 145 人。”
“- 英国皇家军械局博物馆:确认受害 102 人。”
“总计……681 名无辜者罹难。”
每一个数字报出,都像一记重锤敲在沃克斯的心头,他的脸色随之更加阴沉一分。
康耐视顿了顿,翻过一页,继续汇报道:
“文物损失方面,初步清点结果如下:”
“- 大英博物馆:共有约 1.2万 件珍贵文物被抢夺,除了一些大物件,几乎搬空了核心藏品。”
“- 大英图书馆:共有约 2.3万 册古籍、手稿、地图等无价文献被抢夺,其中包括大量敦煌遗书和东方珍本。”
“- 英国皇家军械局博物馆:共有 125 件珍贵盔甲、武器和军事文物被抢夺,其中包括……那柄极具象征意义的大明永乐剑。”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补充了一个关键发现:“先生,我们经过对残留展品清单和空置展位的初步统计分析,发现了一个显著特征——被抢夺的文物中,绝大多数,其来源地都指向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