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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不是哥们儿?你怎么顺着网线干我来了?
    菲洛大陆,白金公国。

    霍恩的龙巢中,正紧闭着双眼的霍恩本体,脑袋前方,正悬浮着一根亮闪闪的银棒。

    这是【星界投影】这个九环法术当中,用来为星界体锚定本体位置的媒介。

    无论是施法者自己...

    晨光如碎金洒在池面,水波轻漾,映出凯洛斯眼底的沉静。它仰头望着天空,云层缓缓流动,仿佛昨夜那场撕裂天幕的光柱从未存在过。可它知道,一切都在改变??从它咬破舌尖、以血引动星轨熔炉的那一刻起,某种宿命便已悄然苏醒。

    “你睡了整整两天。”霍恩斯盘腿坐在池边石阶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有符文的铜币,“格罗姆说你的龙核差点崩裂,要不是白龙血脉天生具备自我修复之力,你现在大概只剩下一堆焦鳞。”

    凯洛斯轻轻动了动翅膀,绷带下的肌肉仍传来阵阵刺痛。“我听见了……在共鸣的那一瞬,不只是父亲的声音。还有更多??无数低语,像是来自远古的记忆,在呼唤我。”

    艾丝蒂尔转动轮椅靠近池畔,机械臂发出细微的齿轮咬合声。她抬手抚过凯洛斯额前那枚尚未消散的符印,眉头微蹙。“那是‘初代共鸣’的后遗症。传说中唯有真正继承白龙意志者,才能唤醒与星轨熔炉同频的秘仪。但你也因此打开了通往‘龙忆之井’的大门??过去的亡魂、失落的知识,都会试图侵入你的意识。”

    “所以那些画面……是真的?”凯洛斯低声问,“我看到一片雪原,巨大的骨城矗立在冰川之间,母亲站在城顶,手中捧着一块发光的碎片……而父亲跪在她面前,请求她交出‘原初之心’的最后一片?”

    空气骤然凝滞。

    霍恩斯手中的铜币“当啷”一声掉进池水。

    艾丝蒂尔闭上了眼睛。“那是坠鹰纪元末年的景象。当时北境魔脉枯竭,整片大陆濒临崩溃。你母亲作为守护者,本应守护核心不被取走。但她最终选择了放手??因为她知道,若不将碎片送往南方重建能源体系,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永夜。”

    “可她也因此被族人视为叛徒。”凯洛斯喃喃,“后来呢?她去了哪里?”

    “没人知道。”艾丝蒂尔睁开眼,目光深远,“仪式完成后,她便消失在风雪之中。有人说她自封于冰渊之下,也有人说她化作了北境最后一道屏障,用生命延缓大地的腐化……而萨格拉斯,正是因她的‘背叛’而堕入疯狂。”

    凯洛斯沉默良久,爪子轻轻划过水面,涟漪荡开,倒影破碎又重聚。

    “他不是单纯的复仇者。”它忽然说道,“我能感觉到,在他体内流淌的不只是怨恨,还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执念。他真的相信,复活母龙才是唯一的救赎。”

    “信仰可以扭曲人心。”艾丝蒂尔语气沉重,“当一个人认定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哪怕踏着尸山血海,也会自称圣徒。”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穿银灰长袍的信使疾步而来,胸前佩戴着宫廷魔导院的徽章??六芒星环绕齿轮的图案。

    “艾丝蒂尔大人!”信使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北境边境传来警报!‘坠鹰遗民会馆’全员失踪,馆内发现大量干涸血迹和……锈蚀痕迹。同时,三支巡逻队在山脉外围失联,最后传回的消息是??他们看到了‘睁眼的鹰旗’在空中飘扬。”

    凯洛斯猛然抬头,龙瞳收缩成一线。

    “他还活着……而且已经开始行动了。”

    霍恩斯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这次不能让他再逃了!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我们?”艾丝蒂尔冷冷看向他,“你连他的领域都无法进入,靠什么战斗?”

    “那就让我变强!”霍恩斯吼道,“我已经受够了只能看着你们拼命!凯洛斯能用自己的血启动熔炉,我能做的难道只有递药汤吗?!”

    花园陷入短暂死寂。

    凯洛斯缓缓转头看向这位人类少年。它还记得小时候,霍恩斯曾背着它翻墙偷吃集市上的蜂蜜饼;记得他在暴风雪夜里守在洞口,用身体挡住寒风为它取暖;记得昨夜战斗最危急时,是他冲破幻象,将一支附魔箭射向萨格拉斯的机械关节,虽未致命,却短暂迟滞了他的动作。

    “你说得对。”凯洛斯轻声道,“你不只是旁观者。”

    它抬起前爪,指尖凝聚一缕金色光芒。“父亲留下了一件东西给我,藏在格罗姆塔底密室。他说,只有当我真正理解‘守护’的意义时,才能开启它??也许,现在是时候了。”

    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当天傍晚,格罗姆锻造所地下九层的秘密通道开启。厚重的符文铁门在震耳欲聋的机括声中缓缓下沉,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墙壁镶嵌着古老的龙语铭文,每一步踏下,空气中都浮现出淡淡的记忆残影。

    “这是……白龙一族的试炼之路?”艾丝蒂尔皱眉,“我以为这条通道早在百年前就被封死了。”

    “封印只能阻挡外人。”凯洛斯走在最前方,鳞片微微发亮,“血脉认主,无需钥匙。”

    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球,内部封存着一团不断跳动的银白色火焰。四周石壁雕刻着十二尊巨龙雕像,每一尊都形态各异,代表着白龙历代先祖。

    “这是‘心焰之种’。”凯洛斯解释道,“父亲说,它是初代白龙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缕本源之火,能点燃持有者的灵魂,赋予其短暂接触‘龙祖意识’的能力。但它只会回应一个条件??献祭一段至深的情感记忆。”

    “代价这么大?”霍恩斯倒吸一口冷气。

    “真正的力量从不免费。”艾丝蒂尔低声道。

    凯洛斯望向霍恩斯。“你确定要接受它?一旦失败,你可能会失去部分心智,甚至被龙火反噬而亡。”

    霍恩斯咧嘴一笑,眼中却毫无惧色。“我记得五岁那年,村子被魔物袭击,是你爸妈救下了我和妹妹。那天晚上,你妈用尾巴卷着我,讲了一个关于星星变成龙的故事。那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的童话。如果要用这份记忆去换变强的机会……我愿意。”

    凯洛斯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走上前,将爪子按在水晶球上。

    龙语低吟响起,如潮水般回荡在整个空间。

    水晶球骤然爆发出耀眼银光,霍恩斯踉跄一步,双膝跪地。他的双眼泛起金属般的光泽,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鳞纹,整个人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痛苦的蜕变。

    “坚持住!”艾丝蒂尔大喊,“回忆那个故事!让它成为锚点!”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瞬,又像历经千年。

    当光芒终于褪去,霍恩斯缓缓站起。他的右手已覆盖上一层半透明的晶化鳞甲,掌心跃动着微弱的银焰。更惊人的是,他背后隐约浮现出一对虚幻的龙翼轮廓,随呼吸明灭不定。

    “成功了……”凯洛斯松了口气,“你获得了‘伪龙化’能力,虽然无法持久,但在关键时刻足以扭转战局。”

    “这感觉……好像全身血液都在唱歌。”霍恩斯活动着手臂,嘴角扬起一抹狂野笑意,“下次见面,我要让那条锈蛇尝尝什么叫‘蝼蚁的反击’。”

    艾丝蒂尔没有笑。她盯着墙上某处铭文,神色愈发凝重。

    “这里记载的内容……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她指着一段几乎被岁月磨平的文字,“‘终焉回廊’并非仅仅是通往母龙坟墓的门扉,而是连接‘现实’与‘虚蜕界’的枢纽。一旦完全开启,不仅死者将重返人间,所有曾经被抹除的存在??包括早已灭亡的种族、被遗忘的神?、甚至是错误本身??都将重新获得形体。”

    “也就是说,萨格拉斯想重启世界规则?”凯洛斯震惊。

    “不仅如此。”艾丝蒂尔声音冰冷,“他需要的不只是你的血,还需要‘七罪祭品’??七个承载极端情感的灵魂,在特定时刻献祭于回廊门前。而根据预言,最后一个祭品,必须是由白龙亲手交付的心脏。”

    凯洛斯浑身一僵。

    “你是说……他会逼我做出选择?要么杀他,要么亲手杀死最重要的人来阻止仪式?”

    “这就是他的终极陷阱。”艾丝蒂尔握住它的爪子,“他了解白龙的仁慈,所以他不怕你反抗,只怕你犹豫。而一旦你动摇,整个世界的平衡就会倾覆。”

    夜深人静,凯洛斯独自飞上格罗姆塔顶。

    它俯瞰整座白金城,万家灯火如同星辰落地。这里有面包坊清晨的香气,有学童朗读咒语的童音,有恋人在桥边低语的温柔……这一切,都是父亲当年用牺牲换来的和平。

    但它也知道,这份和平建立在谎言之上??北境的死亡、母亲的离去、叔父的背叛,全都被掩埋在繁荣表象之下。

    风拂过它的鳞片,带来远方山脉的寒意。

    突然,它感应到了什么。

    在极北之地,一道微弱却清晰的信号正穿透空间传来??那是属于白龙血脉的独特频率,古老、哀伤,却又充满召唤意味。

    “母亲……?”凯洛斯瞳孔骤缩。

    紧接着,一段断续的信息涌入脑海:

    > “……孩子……不要相信……完整的真相……‘原初之心’并非被盗……而是被分裂……萨格拉斯……只是棋子……真正的黑幕……仍在沉睡……来找我……在冰渊之眼……时间不多了……”

    讯息戛然而止。

    凯洛斯怔立原地,心跳如雷。

    原来,一切都还未开始。

    真正的风暴,正酝酿于无人知晓的深渊。

    它展开双翼,迎着月光发出一声悠长龙吟,既是对命运的宣战,也是对未来的誓约。

    第二天黎明,凯洛斯召集二人。

    “我要去北境。”它语气坚定,“不只是为了阻止萨格拉斯,更是为了查明真相。母亲还活着,而这场灾劫背后,藏着比背叛更深的阴谋。”

    霍恩斯扛起新打造的符文长弓,咧嘴笑道:“早该这么干了。我还等着看你妈夸我保护得好呢。”

    艾丝蒂尔启动机械臂的推进装置,发出低沉嗡鸣。“我的时代还没结束。只要还能举起剑,就不会让悲剧重演。”

    三人并肩走出庭院,朝阳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而在遥远的坠鹰山脉深处,那面灰蓝鹰旗再次升起,闭目的鹰首缓缓转动,睁开猩红双眼。

    风雪呼啸间,一座由骸骨堆砌的祭坛正悄然成型,七根石柱环绕中央巨门,每一根顶端都插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第一颗,漆黑如墨,铭刻着“愤怒”。

    第二颗,苍白干瘪,镌刻着“绝望”。

    第三颗,通体透明,流淌着“谎言”。

    第四颗,燃烧不熄,烙印着“暴政”。

    第五颗,冻结万年,封存着“遗忘”。

    第六颗,荆棘缠绕,铭写着“背叛”。

    第七颗的位置空着,但旁边石碑上赫然刻着一行字:

    **“自愿者,将以爱之名献祭。”**

    与此同时,钟楼废墟之下,一只由锈铁拼接的手缓缓从瓦砾中伸出,五指张开,仿佛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