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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让他也尝尝守空房的滋味
    周从显,“大舅兄,我入赘孟家,现在是姑爷,哪里有住客院的道理。”

    “我们的婚书可是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的。”

    他好不容易,才把娇妻爱子盼回到身边。

    软玉温香,他也才抱了没几个晚上。

    他甚至,都已经精确地掌握了小胖喜夜里起夜的规律,可以在他哼唧的第一声,就精准地将他捞起来,从而避免吵醒他娘。

    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

    现在,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大舅子,竟然要把他赶去睡客院,连门都不能进?

    天理何在!

    谁知,孟兴江听完,只是冷哼了一声。

    “周世子,我倒想问问你。”

    “当初,与我妹妹拜堂成亲的人,是你吗?”

    周从显,“……”

    当初为了瞒天过海,他远在边关。

    迎亲拜堂之事,是请了郭凡的姐姐,女扮男装代劳。

    这件事,是他们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也是他,心中最大的一个遗憾。

    孟兴江,“窈儿曾给我去过一封信,她说那场婚事是做戏。”

    “我才没有立刻从定县赶回来。”

    “我没有背窈儿出门,做戏的,自然不作数。”

    周从显,“……那是权宜之计!”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声音,干涩得厉害。

    孟兴江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在你们二人,真正明媒正娶,拜过天地高堂之前。”

    “周世子,请去客院安歇。”

    说完,他便转身关上了院门,竟然还“咔嚓”上了一把锁!

    绕过周从显,扬长而去。

    “世子还是早些歇息吧!”

    半个时辰后。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越过高墙,精准而轻巧地落在了院内的海棠树下。

    周从显拍了拍身上的落叶。

    一把锁就想拦住他,他一身武艺是白练的吗。

    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抬眼,便对上了窗边那双含笑的眸子。

    孟时岚披着一件外衣,正靠在窗棂上,眼底是藏不住的促狭笑意。

    “我们的周大将军,这是……翻墙了?”

    周从显的俊脸,瞬间涨红。

    他几步上前,从窗户翻了进去,一把她捞进怀里,低头,就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直到怀中的人,呼吸不畅,他才稍稍松开。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

    “时岚,你哥哥他……他欺人太甚!”

    孟时岚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这就难住了?”

    周从显咬着牙,他堂堂大将军,竟然被一个文弱书生,逼得三更半夜翻自家娘子的墙头!

    周从显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男人可是也记仇的。”

    “等他跟贺然成亲那天……”

    “我定要让他,也尝尝守空房的滋味!”

    周从显将人禁锢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声音闷闷的,透着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委屈。

    “我竟不知,我在自己家里,还得翻墙才能见着自己的夫人。”

    他这话,说得跟受了天大的欺负似的。

    孟时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

    周从显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腰,力道却轻柔得像是在挠痒。

    孟时岚靠在他温热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

    她仰起头,一双水眸在昏暗的烛光下,亮得惊人。

    “我哥他,只是心疼我。”

    周从显的动作一顿。

    孟时岚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硬朗的下颌线。

    “我从京城逃离,好不容易在定县安稳,又因为萧恕匆忙逃亡回京,他总觉得是我受了委屈,想要替我一一讨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怅然,也带着一丝暖意。

    “他不是针对你,他只是想告诉我,孟家永远是我的倚仗,我身后,永远有他这个哥哥在。”

    周从显沉默了。

    怀中女子的这番话,如同一股暖流,熨平了他心头的烦躁与憋闷。

    他不是不明白孟兴江的用心。

    正是因为明白,才更加无力反驳。

    他欠她的,何止一个明媒正娶的婚礼。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揉进自己的怀里,仿佛要将她嵌入骨血之中。

    “我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所以,我更不能让他得逞!”

    周从显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夜色渐浓。

    寒意透过窗棂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渗了进来。

    屋内的气氛,却随着这个吻,逐渐升温。

    “阿娘……”

    暖炕上,传来小胖喜含糊不清的呓语。

    小家伙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似乎是在做什么美梦。

    这一个细微的声响,瞬间将满室的旖旎,击得粉碎。

    周从显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孟时岚连忙推开他,整理好微乱的衣衫,脸上飞起两抹红霞。

    她压低声音道,“都怪你,动静这么大。”

    周从显,“……”

    他看着那把自己煮熟了还倒打一耙的罪魁祸首,又看了看暖炕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儿子,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走过去,熟练地给儿子掖好被角。

    都是他的劫。

    罢了。

    来日方长。

    反正,大舅兄的婚事,也快了。

    ……

    翌日清晨。

    镇国公府的花厅里,气氛有些微妙。

    孟余山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孟兴江面沉如水,自顾自地用着早膳,仿佛对面的人是一团空气。

    周从显则是一脸“和善”的笑意。

    不停地给芙儿和小胖喜布菜,似乎在时时刻刻彰显着他不可忽视的身份。

    “芙儿,多吃点这个鱼粥,补身子。”

    “小胖喜,来,爹爹给你剥个鸡蛋。”

    芙儿乖巧地点头,小胖喜则是张着嘴,等着投喂,两个孩子倒是吃得不亦乐乎。

    孟时岚看着这两个幼稚的男人,只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她给外祖父盛了一碗汤,轻声道,“外祖,您尝尝这个,厨房新做的山药排骨汤,暖胃。”

    “好好好。”孟余山笑呵呵地接过。

    “爹爹。”

    芙儿嚼着虾饺,仰起小脸,清脆地问道,“您昨晚去哪儿了呀?我跟弟弟半夜醒了,都没看到您。”

    童言无忌,最是致命。

    此话一出,花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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