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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好了乖,不哭哈!
    温灼拉开车门,一条腿刚刚跨进车里。

    闻声,回头疑惑地看傅沉一眼,然后视线落在前面的那辆黑色豪车上。

    “那不是你的车?”

    傅沉:“……”

    他自然地摸了下鼻尖,“是。但我病还没好,开不了车,来的时候是徐临开的。”

    温灼不是个小气的人,顺路载个人回城,不算什么事。

    更何况,人家大老板都不嫌弃她的破皮卡,她还能说什么?

    “上车吧。”

    温灼坐进驾驶室,略顿,又补充了一句。

    “我这辆破皮卡,跟您的座驾没法比。颠簸,噪音大,坐着难受。您要是中途受不了,我可概不负责。”

    她的语气很公事公办,像是在陈述一项免责条款。

    傅沉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特赦令,眼底瞬间亮起光,连忙道:“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娇气!我能坐!”

    只要是她开的车,拖拉机他也坐。

    他半点不敢耽搁立刻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进去,不等她提醒,主动系好安全带。

    直到车子发动,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顺利地蹭上她的车,真的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饶是现在车子已经到了村口,他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夏夏……”

    “嗯?”温灼余光瞥了眼某人,“晕车?难受?”

    这还没走多远,他就受不了了?

    可真是一点都不娇气啊!

    “不是,没晕车,不难受,就是……”傅沉吞吞吐吐,扭扭捏捏,“你半路不会把我扔下车吧?”

    “???”

    温灼扭头看他一眼,很是不解,“我什么要半路把你扔下车?”

    “我担心。”

    “……”

    温灼很想说一句“你担心个锤子!我脑子有病啊,我让你上车再半路把你扔下车。”

    她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

    破旧的皮卡行驶在乡间夜晚的小路上,确实颠簸。

    车身时不时发出一些不明的异响。

    傅沉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身体本就虚弱,这不停地颠簸再加上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呼呼往他脸上招呼,没多久他就有些难受,脸色发白。

    但他极力忍着,没让自己太明显地表现出来。

    温灼目视前方,专注地开着车,没留意他不舒服。

    车厢内一片沉寂,只有引擎声和风声。

    这种沉默比刚才饭桌上的客套更让人窒息。

    傅沉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心慌的寂静,却发现自己笨拙得可以,生怕哪句话不对,又让她把那层客气的面具戴得更紧。

    在一个特别颠簸的坎后,傅沉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胃部。

    那声压抑的闷哼,像一根细针,轻轻扎了一下温灼职业化的外壳。

    她扭头看他,他皱着眉头蜷缩着身子,看起来极其难受。

    一种熟悉的、令人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

    理智告诉她,这与她无关,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苦肉计”。

    可身体却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

    她的脚尖像被烫到一般,微微松开了油门,让车速在下一个颠簸来临前,不着痕迹地慢了下来。

    就是这个几乎无法察觉的、放缓的瞬间,被一直用余光悄悄注视着一切的傅沉精准地捕捉到了。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酸楚的暖流猛地冲上他的胸腔,撞得他眼眶发热。

    她看见了,她看见了他的难受,并且……在意了。

    这个认知,比他谈成的任何一笔巨额生意都更让他感到一种近乎颤抖的狂喜。

    他死死攥紧拳,将脸偏向窗外黑暗的田野,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会泄露太多情绪,惊扰了这份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的关怀。

    夜色中,破旧的皮卡载着各怀心事的两人,缓慢地驶向城中。

    等上了环城高速后,终于不颠了。

    温灼关了车窗,打开空调。

    傅沉不知何时靠在车座上,睡着了。

    温灼看了眼他睡梦中仍微蹙的眉头,伸手将空调的冷风档位调低,只留下微弱的送风声。

    这已是她此刻能给出的不越界的最大关怀。

    回到医院已经十一点多了。

    副驾上,傅沉睡得昏天暗地,身子歪着,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的脑袋都要枕到她的肩膀上了。

    脖子歪成这角度,也不怕落枕。

    温灼心里吐槽一句,把车停好,解开安全带,抬手推开他的脑袋。

    “傅沉,到了。”

    傅沉迷迷糊糊被她推醒,猛地起身,“嗵”地撞上车顶,眼冒金星地跌回座椅。

    瞬间清醒。

    她捂着头顶,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夏夏,头晕……”

    “又娇气。”温灼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儿搭错了,抬手拿开他的手,轻轻揉了揉,“好了乖,不哭哈!男子汉大丈夫,疼一点就哭,好丢人啊。”

    傅沉完全没料到这温柔的哄慰,就像他们谈恋爱那会儿。

    整个人僵住,大脑宕机,连呼吸都忘了,险些把自己憋过去。

    “行了,下车吧,傅先生。”

    最终还是温灼清冷的声音解了他的锁。

    他看着已经下车的温灼,连忙跟上。

    两人之间相隔一步的距离,是疏离,却也是三年来最近的距离。

    刚走到ICU所在的楼层,还没转弯,就听到江清和清脆又带着点兴奋的声音传来——

    “哥,你说话要算话啊!”

    一个略显跳脱的年轻男声紧接着响起:“那必须的!我傅少禹一言既出,什么马都难追!”

    温灼与傅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疑惑。

    一转弯,就看到江清和与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男人,正勾肩搭背地站在走廊里,聊得热火朝天。

    “灼灼!”傅少禹最先看到她,眼神一亮,立刻像只大型犬般冲了过来,不由分说给她一个热情的熊抱,“灼灼!我可算等到你了!我刚才跟清和弟弟一起进去看明澈弟弟了,我跟他说我在认真追求你,他说他同意!”

    温灼:“……”

    地主家的傻儿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追我,难道不是应该我同意吗?跟我弟弟同意有什么关系?

    傅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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