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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你玩不玩?
    武梦宣默然,但很快点头:“可以,如何分胜负?”

    “三局两胜。”

    武梦宣挑了下眉。

    照他看来,木明昔不像会喜欢如此麻烦的人。

    合该一局定胜负才是。

    不过他也不介意。

    思及此,武梦宣正要点头,却见木明昔忽然招手让人带冯映真走了过来。

    冯映真双眸红肿,显然一直在哭。

    她看向木明昔时神色悲愤,若给她一把刀,她定会毫不留情刺向木明昔。

    “会玩五子棋吗?”

    冯映真本以为她把自己带过来是要折磨羞辱她,做好了宁死不从的准备。

    突然被木明昔这么一问,她下意识皱了眉。

    武梦宣提醒道:“木姑娘想清楚,三局两胜有三局两胜的玩法,每一局都是有代价的。”

    他语气平平静静,却自带掌权者的游刃有余,这看似提醒木明昔的话,也是在点冯映真。

    代价向来都是由参与者承担,冯映真一输,木明昔便要承受代价。

    果不其然,冯映真一听便道:“我会的话,你敢让我玩吗?”

    她眼里盛着复仇的火花,仿佛在说:你敢让我玩,我就让你输得够惨!

    “输了就剁你一根手指。”

    木明昔轻飘飘地说:“一根不够,那就割你一只耳朵。”

    冯映真霎时如遭雷劈。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透顶,厉声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杀了我哥,杀了高京,你以为不杀我,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想尽办法地杀了你!”

    “我当初瞎了眼才想和你交朋友!你这个毒妇!”

    武梦宣的仆从大步上前堵住冯映真的嘴,按着她跪在地上。

    武梦宣淡笑道:“还让她替你玩吗?”

    木明昔掏了掏耳洞,看着干净的指腹,想起修真界的清洁术是不会让她有耳屎这种东西的。

    于是她又看了一眼冯映真,“不要说没用的废话,你玩不玩?”

    冯映真觉得她有病。

    自己都那么骂她了,明摆着让她输,她竟然还敢问?

    况且自己的手对武梦宣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武梦宣能同意这个“代价”?

    还是说木明昔是在试探她复仇的决心?

    “玩!”

    冯映真咬唇,“我为什么不玩?”

    “赢了,我告诉你关于你哥的一个秘密。”

    “输了,你给他一只手。”

    木明昔笑嘻嘻地说完,和她确认:“玩?”

    冯映真盯着她感觉浑身堵得慌。

    “三。”

    木明昔开始计数,“二……”

    “玩!”

    木明昔便指了个位置让她坐下。

    “开始吧。”

    木明昔看向武梦宣,他一副尊重理解的微笑表情。

    木明昔寻了个舒服的坐姿,从来到魔族开始,她许久没这么悠闲过了。

    既然玩游戏,那就得好好玩才行。

    她看向武梦宣:“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武梦宣示意冯映真落子,待她沉重地、犹豫再三地、反复抉择之后落下一子,他才不急不慢跟着落子。

    “你们的情况我都清楚,你想杀魔王,我也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冯映真的手一抖,白字落在了棋盘的边缘上,恰好定在一个十字线上。

    她宁可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但两个人谁都不出声,她只能小心翼问武梦宣:“这……算吗?”

    “算的。”武梦宣道:“我是商人,商人在乎每一步的得失。”

    “地下拍卖场是武梦的根基所在,契约虽止,但只要魔王更替,我便能名正言顺继续拥有这份地契。”

    他堵住了冯映真一开始的白子路。

    “冯檀真死了,你现在也可以拥有。”

    木明昔说。

    冯映真愣了一下,匆忙落子。

    “不长久。”

    武梦宣笑了下,黑棋三子连线,他悠悠道:“我更喜欢一本万利的生意。”

    冯映真面色一变,飞快看了一眼木明昔,持白子挡住黑子其中一头的攻势。

    木明昔没看棋盘,她目光如水,平静深邃,直直看着武梦宣的眼睛,嗓音带了几分讽刺。

    “我不喜欢和不真诚的人做交易。”

    武梦宣的理由太片面了。

    这无疑是把木明昔当做一个初出茅庐者诱哄,假意告诉你这是一桩对你百害无一利的事,你只需要答应就行。

    毕竟他的条件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

    但木明昔从来坚信世上不会白白掉馅饼。

    尤其武梦宣是商人。

    尤其她明知武梦宣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木明昔的第一局游戏其实已经结束了。

    ——通过他的棋风和所谓的理由,足以让木明昔看出武梦宣此人:自傲狡诈,不论手段,只看结果。

    是个与外表挂着克己复礼的背云毫不相干的人。

    比冯檀真,更难缠。

    “并非有意相瞒,只不过是觉得,在下的理由应该够充分了。”

    武梦宣从容不迫,“华胥鼎被盗,武梦氏人心惶惶,我助你,也有想取回华胥鼎的私心。”

    木明昔语气微凉:“再说一句假话,我们就不用谈了。”

    冯映真手心全是汗。

    她明明堵住了武梦宣的路,可他总能在别的地方又多出一条路。

    棋盘上,她的白棋分散无序,而武梦宣的却纵横交错……

    乍然听到木明昔忽然说的这一句,她愣了一下,便见武梦宣施施然落了子。

    “抱歉。”

    武梦宣落下最后一颗白子。

    冯映真急于挡住他新生的三颗黑子,越往后越心焦,露头不保尾、莽撞而无知。

    与她下棋,武梦宣半分脑子都不必思考,冯檀真便输得一塌糊涂。

    冯映真惊恐地看向木明昔。

    “我、我……我输了。”

    木明昔扫了一眼棋盘。

    “别剁手了,你割掉她的眼睛好了,留着也没什么用。至于我们的会话,也到此结束。”

    木明昔未有任何慌乱,她本身气质清淡,加上容颜婉约清丽,自有一身疏离平静又亲切的割裂感。

    此时莞尔一笑,倒似说的不是什么狠辣的惩罚,而是窗外天色几何,几时归家一般平常无两。

    但这场面落在冯映真眼里,却是阎王罗刹不过如此。

    木明昔完全不在意地、随意谈笑间就要让她变成瞎子。

    这跟冯映真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木明昔是想折磨她所以带她一起走……

    可木明昔却很有耐心地问她下不下棋。

    她以为木明昔会想办法赢下,顺水推舟告诉她哥哥的秘密……

    可木明昔什么也没管。

    她以为……木明昔是个杀了她哥哥和高京的“好人”。

    可木明昔真的要割了她的耳朵。

    冯映真全想错了。

    冯映真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怪木明昔。

    因为这是她自己选的……

    冯映真不会隐藏情绪,她心中的复杂、纠结、矛盾、不解……一一在脸上呈现出来。

    武梦宣看的津津有味,随之看木明昔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究。

    她可真不简单。

    短短几句话就让一个对她嫉恶如仇的人直接怀疑自我。

    这样直接的心计,当真少见。

    木明昔紧了紧有些松的腰带,她没看任何人站起来,转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武梦宣和冯映真同时喊了一声。

    “等等!”

    “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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