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恨你我做不到
然而,慕容烈真的没有醒过来,他只是抓着阿夜的手,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阿夜怔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然而,还是蹲了下去,将耳朵贴在了慕容烈的面前。听着,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小伙子已经见过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八卦的心思也活跃了起来,竟然大着胆子伸过脑袋过去,非常八卦地问他的头儿:“头儿,你朋友说什么呢?”阿夜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老实呆一边去!关你什么事!”小伙子立刻立正、站好,呆一边去了。阿夜站起来,眉头仍然皱的很紧。慕容烈他说,他说的是“宁瞳儿,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永生永世都不会放过你的”只是,到底是不会放过她?还是放不下她?**宁家别墅。大厅再一次重复上演了几天之前的情景。韩清逸从楼上下来以后,脸色特别特别的难看,他走到韩清逸面前,咬着牙瞪着他。他一直把韩清逸当成自己的孩子,宁瞳儿嫁给了慕容烈,他更是对韩清逸满腔的愧疚,从来不曾这样对韩清逸愤怒难平。“好啊,韩清逸,枉我看着你长大,但是现在我发现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韩清逸,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韩清逸站在他的面前,还是那样清雅的贵公子,他很温和地说:|“伯父,我还是以前一样,没有变过。”“你好意思说!”宁如海气得手发抖,他来回地踱了好几圈,然后站在韩清逸面前,厉声说:“你说,你到底怎么给瞳儿催眠的?”韩清逸微微一笑。宁如海简直要气死了:“韩清逸,你说,你到底怎么给瞳儿催眠的?”韩清逸挑了挑眉:“伯父,你是不是找了催眠师来帮瞳儿解开催眠?”宁如海气得甩手:“你这是明知故问!”韩清逸耸耸肩:“既然这样,为什么伯父还要特地叫我过来呢?”宁如海差点没被他气死:“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别给我装无辜了,我问你,你到底怎么给瞳儿催眠的?你给她解开催眠的关键词到底是什么?”他确实找了催眠师来帮瞳儿解开催眠。他自己本来就是医学权威,要找到最好的催眠师根本不是难事。但是,难就难在,韩清逸设置了关键词,如果不对瞳儿说出这个词,瞳儿被韩清逸下的催眠就没有办法解开。这个关键词,也许是一句话,也许是几个字,也许是一个跟瞳儿平常完全不相关的一个名词,他们根本没可能知道是什么。韩清逸淡淡道:“伯父你又何必生气呢?其实瞳儿解开不解开催眠,对于您来说,一点分别都没有,她都是您最乖的女儿不是吗?她还在您身边”“你住口!”宁如海气得不行,“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自私,只知道为了自己?”韩清逸脸色不变,但是没有说话了。“她当然是我女儿,她永远都是我女儿,这还用的着你告诉我?但是,你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自从那天你带她出去,让她受到那样的惊吓,她本来就每天失眠,现在更是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没有一天能好过的”韩清逸的嘴角抿紧了,他的脸色也渐渐地变得有些不好看。并不止是宁如海心疼瞳儿,他也一样。他只是,只是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让瞳儿重新回到对慕容烈的缅怀当中。她一定会回到英国,她会恨他将她催眠了。本来还有一丝希望可以重新得回她,他不能甘心就这样放弃。也许再等一些时候,再过一阵子瞳儿会慢慢地不再抗拒催眠的力量,慢慢地重新接受他,像以前一样眼睛里只看得到他,只依赖他。所以,他不甘心将她解开催眠。宁如海气恨难平地看他一眼:“我看你是要逼死她才安心吧?韩清逸,我看着你长大,但是现在真的完全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对别人怎么样都算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照顾保护她一辈子,现在你就是这样折磨她的吗?”韩清逸根本没有话可答,他沉默了半晌,说:“伯父,我上去看看瞳儿。”宁如海现在再没有像以前那样相信他了:“你要做什么?”韩清逸看到他防备的神色,秀雅的脸上微微地黯然了:“伯父,难道您以为我会害瞳儿吗?”“难道你害得她还不够吗?”宁如海生气地说,“我不会再让你见她的,除非你给她解开催眠。”“您让我看看她”韩清逸低声说,“就当我求您。”宁如海看着他,良久,长声叹气:“真是冤孽!冤孽!”他扭过头去,一下子坐倒在了沙发上。韩清逸见他这样,嘴角抽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伯父,谢谢您。”宁如海仍然扭着头,不看他一眼。直到韩清逸清逸的白色背影上了楼,宁如海才再次叹气出声。“冤孽!”韩清逸的脚步轻轻地踏过地板,走到了宁瞳儿的卧室门口。他轻轻地敲门,门里面没有动静。修长如玉的手推动着门,他走进了宁瞳儿的卧室。白色的公主床上,长长的沙曼垂下来,遮住了躺在床上的人的容颜。只能看到她纤细的身影,胸口微微地起伏着。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去,走向自己心爱的女孩。她是就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那么近,可是为什么又像离得那么远,隔了一光年的距离,让他无论再怎么努力,都不能去到她的身边?韩清逸咬了咬牙,他轻轻地放慢着脚步,慢慢走过去,走到她的床前,弯下腰去,微微颦着眉尖看着她。瞳儿躺在床上,清丽的脸庞已经清减得不能再清减。薄薄的白色被子下,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走的单薄身躯。她难过不难过,其实就算宁如海不说,韩清逸也知道。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雪白的脸上投下一层青黑色的阴影,眼睛下有着很深的黑眼圈她真的受到了很大的煎熬,或许不是刚刚催眠让她睡着,她难得这样平静地入眠吧。韩清逸坐在床头,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雪白娇嫩的肌肤如同最完美的丝缎,在掌下滑过去。“瞳儿。”瞳儿仍然沉睡着,没有回应他。“瞳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韩清逸忽然一掌按在她的枕头上,低下头去,深深地看着她:“瞳儿,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宁瞳儿没有醒过来。她难得睡着。韩清逸看着她,目光中各种痛苦的情绪不断交错闪过。他慢慢低下头,颤抖着手,捧住了她的脸,将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瞳儿,你忘了他,好吗?一开始就是我先认识你的,不是吗?一开始你就应该是我的,不是吗?如果没有他将你抢走,你就应该是我的新娘,是我的妻子。你都忘了吗?曾经,你说过会在我身边,一辈子会跟清逸哥哥在一起的。”眼泪渐渐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他能为你做的,我都能为你做。他对你的爱,我绝对不会比他少。他用那样卑鄙的手段夺走你,但是我绝对不会那样伤害你。瞳儿,我是你的清逸哥哥啊,你说过会陪在我身边一辈子的”他闭上眼睛,眼泪流下来,落到了她的脸上。爱了那么久的人,他怎么能舍得将她放开?他做不到看着她去爱别人,还要大方祝福她。本来,她就应该是属于他的。韩清逸流着泪,低下头去,用唇轻轻地贴着她的唇,然后慢慢地吻了上去。“瞳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离开她的唇,他再次问。她没有回答。韩清逸闭上眼睛,眼泪落到了她的脸上。“瞳儿,我真想恨你,真想就这样放开你,反正你的心里也没有我。”他沙哑着声音说,“可是,我做不到”眼泪,只为了她而流。只是,她不在乎,也不会心疼。她的心里只有另一个男人。“如果我能够恨你,我现在就不会这样痛苦。可是我做不到恨你,我还是爱你,还是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韩清逸痛苦地低喃着。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中的他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宁如海站在了宁瞳儿的卧室门口,沉默地看着他们。宁如海长出一口气,他转过头,沉默地走了出来。他都看到了。问这世界上有什么伤人于无形却至深的,始终是一个情字。情毒难解。他是过来人,他不会不知道。当年瞳儿的母亲去世了,他几乎撑不下去,如果不是还有一个瞳儿在,他不知道会不会坚持到现在。即使十九年过去了,他都没有一天忘记过她。所以这样的感情,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不明白。他还是怪韩清逸。但是目睹这一幕的他,埋怨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