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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平今日无事发生10
    搞得像他多缺德似的。

    “那你讲讲,从小到大你都做过哪些好事?”

    马掷果还真就认真想了起来。

    “荷花!”

    江今月惊呼一声!

    密密匝匝的嫩绿中镶嵌着一抹淡红色的荷花,花骨朵又薄又小,竟在这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

    春未尽,按道理说这花开得太早,迟早是夭折的命数。

    “我帮你摘!”

    马掷果行动迅速,苟着身子往前倾,船慢慢划动,近了,又近了。

    伸手。

    一阵风吹过。

    他白皙的手擦着梗节握了个空。

    马掷果不死心,往前倾的幅度又大一些,抓住了。

    “噗通”一声。

    他拽着荷叶跌进水里去了。

    “救命呀!”

    马掷果手脚无措的乱抓一气,白老伯去捞他。

    江今月却被他狼狈的傻劲逗笑了,“哈哈哈哈!你是傻子嘛!”

    马掷果觉得水再凉都没有他心凉!

    他本来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就苦恼的很。他听到江今月似乎有那么一丢丢想要那只荷花,就决定当场做一件天大的好事,帮她摘花。

    可自己都为了她掉进水里去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没良心的笑话自己。

    真是个大混蛋!

    想着,他就将荷花往江今月头上砸去。

    “砰!”

    嘿,准头挺好。

    白老伯也拉住了他,他哼哧哼哧要爬上来。

    江今月气得不行,脚放在他抓住船舷的手上,撵过,恶狠狠的说:

    “道歉!”

    不然别怪她不客气。

    马掷果冻得直哆嗦,看着眼前嚣张的女子,无赖的抱住江今月的脚:“我冷!”

    “撒手!”

    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不!”

    他还特得意制止住了江今月的。

    江今月活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过这么像狗皮膏药一样的人,她叉腰在那破口大骂,马掷果冻得瑟瑟发抖,但两个人都倔,僵持了大半天,白老伯才将他捞出来。

    马掷果湿漉漉的坐在船头,吸溜吸溜,看着可怜兮兮的。

    江今月坐在船尾,鼻子出粗气,像牛犊一样“哞哞”生着闷气。

    两人谁都不理谁。

    白老伯也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一会撑着蒿在这头劝,一会儿拿着荷花到那边游说。

    他不由得感慨,幸好收了马掷果给的钱。

    不然,头疼的医药费都没有了。

    到了河边,两个人下船。

    江今月把伞往前一递:“拿着!”

    马掷果扭过脸不看:“不需要!”

    却被她硬塞到怀里。

    “冻死了不关我的事!”说完,她就跑路了。

    马掷果一路打着喷嚏回去的,他爹问他怎么回事,他好面子不肯说,只说在外面玩了一会。

    第二天,果然生病了,而且一病就是一个礼拜。

    女校那边已经开始报名了,茶园的采茶女也多了,陈陈把她出嫁的姐姐也喊过来摘茶叶。

    江今月特意跑了一趟河边,给白老伯送去今年新摘的茶叶。

    一来二去,竟和陈开浩搭过几次话,熟络了起来。

    “再过两日,女校就要开落成仪式了,你来不来?”

    对于这所出现在潮平的女子学校,许多人明里暗里都在翘首观望着,她也有诸多好奇和期盼。

    “我会去的。”

    时间很快就来到这天了,女校的校长是潮平报社退休的编辑,姓陈。

    她站在戏台上,下面坐满了人,二楼包厢挤满了人,个个探着脖子往下看,门外也来了许多人,乌泱泱的,男女老少都有,长辫短发,旗袍短褂……

    陈女士看了一眼,笑着让人搬来一个桌子,站了上去。

    下面立即就开始议论了。

    “这怎么能行?”

    “像什么话?”

    “太不像样子了!简直有辱斯文!”

    “斯文扫地!”

    陈女士面露微笑看着大家,手往下压,“诸位,诸位,请静一静。”

    “我刚才听到有人说这像什么样子,也许大家觉得我这样不像话,可我不去反驳,我想在这里讲一讲其他的。”

    人群中杂乱的声音渐渐熄灭。

    陈女士说:“我从小读书,我母亲说过我,女孩子家的,这像什么样子?那是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质疑。诸位觉得我当初是怎样回答的?”

    江今月举手,站起来说:“把她骂的狗血淋头,然后说女孩子也能读书,也能为自己争取!”

    陈女士笑了笑,“我当初什么都没有说。那时候我父亲、我哥哥都还在准备科举,他们把我写的文章拿去给京城的大儒看,都夸我写的好……”

    但是,她知道,这样也没有用。

    她用行动证明女子读书也能比男子读的更好。

    可是,她还是嫁人了。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她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

    “后来,我丈夫去世了,我得赚钱养家,养我的两个孩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我去了报社,那是我第二次听到别人说女子当编辑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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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又用一篇篇针砭时弊字字珠玑的文章,为自己打开别有生面的棋局。

    有同学好奇,举手大声的问:“那老师,你第二次是怎么回击那些人的呢?”

    “对呀对呀!总不能第二次还是什么都不说吧!”

    陈女士看了看底下众人的目光,平静又从容不迫的说:

    “我当时确实不知道怎么反驳,我只是说我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然后辞掉那份工作,又出去见一见世面去了……”

    认识陈女士的人却说:“但是你后来好像一直都在那家报社呀?”

    并没有听说离开报社的事。

    “对。我走了一个月,报社一个月的销量都下跌了,最后山穷水复都要关门大吉的时候,我回来了,接手了。然后那间小报社才得以发展至今,我也确实再没有听到那样的质疑了。”

    能打破质疑的,唯有实力。

    四下皆静。

    陈女士笑着说:“没想到这才多久,我又听到了质疑?我不知道你们是在质疑我踩在桌子上和你们讲话?还是质疑我们今日的女子学校?亦或者质疑我们这所学校能不能办下去?”

    “不过今日,我要直面你们的质疑,我明确的表示,这所女校不仅仅要办下去,办一百年、几百年,不仅仅要砸毁禁锢女子的枷锁,还要砸碎压在女子身上几千年的父权夫权!”

    陈女士慷慨激昂道:“今日之女校,非培养男子之贤妻、贤女,而是要站上桌子,推翻一切这样质疑!”

    “我们要读书!要走出潮平!走出一个又一个无情的小家,要放足放胸,要举手振臂高呼:女子独立,天地皆宽!”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