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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随时随地随机撩
    这个时辰,村子里走动的人是不多的。

    但就在此时,却有一队百余名的部曲兵,扛着长枪,突然匆匆跑过街头。

    很快,他们就来到村东头的张府,把张府团团包围了起来。

    张府后院邻着河流,可就连这一侧,也被荷弓提枪的部曲兵们守得严严实实。

    杨灿穿着一袭圆领青布长衫,和一身劲装的亢正阳分居左右,把玄衫在身的李有才护在中间,大步走向张府大门。

    张府外面,前面一排部曲兵持枪肃立,后面一排部曲兵手提猎弓。

    张府大门紧闭,一处角门儿微微打开一线,一双惊恐的眼睛向外边张望片刻,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张府里此刻已经乱成一团。

    昨日知道张云翊带领护院和年青力壮的家丁去攻打杨府,结果却暴毙于杨府后宅门口的消息以后,张家就已经人心惶惶了。

    只是那时亢正阳已经命部曲兵们控制了全庄,他们想逃也逃不了。

    张家上下惶惶不可终日,他们知道杨灿一旦回来,定然不会轻饶了张家。

    可他们又不知道杨灿打算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如今终于是把人等来了。

    张府的丫鬟下人慌慌张张地满院子乱跑,有的抱着小包袱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有的则缩在墙角浑身发抖。

    张家的内眷都聚拢在张夫人身边。

    可张夫人只是张云翊还是刀客小张时掳来的一个乡下婆娘。

    若非她给张云翊生了儿子,也不会坐上这夫人的位置。

    她本来就见识有限,丈夫又是个格外强势的人,这么多年她也没主过什么事。

    如今碰上这样的局面,她也只是吓得脸色惨白,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个老东西,终于把张家作完了、作完了啊……”

    几个妾室连着张家的后辈孩子一个个大哭小叫,她也充耳不闻,只是自怨自艾。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都别吵了,全都给我住嘴!”

    就像按下了暂停键,没头苍蝇一样四下乱跑的人一下子站住了,正在号啕大哭的也张着嘴巴止住了声音。

    大家齐齐望去,就见侧院月亮门儿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一身藕荷色长裙,裙摆上绣着时下流行的缠枝莲纹样。

    她那乌黑的长发挽成了一个惊鸿髻,显得身材更加修长、轻盈而翩跹。

    脸上只略施粉黛,因而显得更加清丽。

    众人都愕然看着她,这位近来常被张府的人暗中议论、嘲讽的少夫人。

    陈婉儿走到院子中央,一扫众人模样,朗声道:“咱们张府本来好好的,如果不是老爷他作恶多端,咱们也不会被赶出丰安堡。

    本来,虽然被赶出了丰安堡,可大家衣食无忧,仍然能得享富贵,也算是杨执事网开一面。

    奈何老爷他贪心不足,昨日竟趁杨执事不在,带人去攻打杨府,终是遭了报应!”

    四下里微微起了一阵骚动,众人对张云翊心中都起了几分怨恚之意。

    陈婉儿道:“如今,杨执事包围了咱们家,可冤有头,债有主,想必他也不会欺负咱们这些老弱妇孺。

    我现在愿意代表咱们张家,出去面见杨执事,求他放过咱们一家老小,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张府上下的人,因为张云翊和陈婉儿这对翁媳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私下里对她很是鄙夷。

    虽说陈婉儿是被迫的,但他们可不管这个,言辞间颇为无忌。

    如今这个时候却是陈婉儿站出来,愿意为他们有个担代,大家又顿时满腹的感激了。

    一个老婆子“卟嗵”跪倒,感激地道:“求少夫人保全大家,老婆子给你磕头了。”

    院子里顿时跪倒了一片。

    陈婉儿看向张夫人,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她俩这关系,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着实有点尴尬。

    张夫人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她这儿媳妇好歹是大户人家出身,见过世面。

    张夫人略一犹豫,便也颔首道:“好,你自管去,我们张府上下,就拜托你了。”

    陈婉儿点点头,扬声道:“开门!”

    李有才、杨灿、亢正阳到了张府正门前,李有才意气风发,正要喝令撞开大门,那沉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竟被人从里边拉开了。

    李有才唯恐里边冲出一群护院来,急忙后退了一步。

    亏他还有些良心,只是身形一闪,把亢正阳让在了前面。

    朱漆大门下,一道娉婷倩影乍现,陈婉儿挺胸昂首地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在杨灿和亢正阳身上定了一定。

    一见还有个不认得的男人站在中间,因为不晓得他与杨灿、亢正阳的关系,便没有马上表露自己早被杨灿“收买”的关系。

    她对杨灿微微一福,朗声道:“杨执事,我家老爷虽然对你不敬,但他已经死了。

    如今张家上下,不过剩下些老弱妇孺,杨执事难道要对我张家赶尽杀绝吗?”

    杨灿朗声道:“陈少夫人不要误会,张云翊是张云翊,杨某可没有株连张家满门的打算。

    只是,张云翊在贵府藏了一样要紧的东西,我们必须拿到,还请少夫人你近前答话。”

    陈婉儿提起裙裾,款款走到他们三人面前。

    李有才一见没有危险,又把身形一闪,当仁不让地站到了中间。

    杨灿这时才放轻了声音道:“少夫人不必担心,这位,是我于家长房大执事李老爷。

    李老爷已知道少夫人你深明大义,举告张云翊不轨的事情了,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陈婉儿一听,这才松了口气。

    李有才一瞧这小妇人温婉柔媚,风情不逊自家娘子多少,生怕吓着了她,便也笑眯眯地放松了语气。

    “小娘子不要害怕,老夫与杨执事、亢曲长此来,是要搜寻张云翊藏匿的一样东西,并无意惊扰张府上下。

    我们也不会因张云翊一人之罪,惩治你张家满门的,小娘子尽管宽心就是。”

    陈婉儿道:“不知李老爷要找什么东西?”

    李有才道:“那东西可不少,足有三四车呢,藏是藏不住的,我们得搜一搜才知道在不在贵府。”

    陈婉儿飞快地瞟了亢正阳一眼,亢正阳目光向下微微一垂。

    陈婉儿会意,道:“三四车的东西?啊!那我知道了。”

    李有才忙道:“小娘子知道?它在何处?”

    陈婉儿道:“前几日,我家老爷鬼鬼祟祟运回四车物事,藏进了地窖。

    可昨儿早上不知何故,又都搬出来,装上了四辆马车,他还在车上装了些粮米蔬菜遮掩,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只是,昨日他在杨府突然暴毙,这四车东西就没人管了,如今还停在马厩那边呢。”

    李有才一听,大喜道:“有劳小娘子带路,领我们去看看。”

    陈婉儿颔首答应,又看了亢正阳和杨灿一眼,这才转身,款款而行。

    杨灿举步欲行,却被李有才一把拉住,呶了呶嘴儿,示意亢正阳带一队部曲兵先走。

    亢正阳暗骂:“老东西倒是够贪生怕死的。”

    他便带了一队部曲兵跟在陈婉儿后面,李有才这才拉着杨灿一起进了张府。

    府里上下人等看见一队部曲兵持枪冲了进来,吓得缩在一旁,都不敢出声。

    陈婉儿向他们安抚地摆摆手,便带着李有才他们穿过前院,拐进跨院,这里正有一处马厩。

    马厩不大,所以院中贴墙停着的四辆马车,一进马厩就能看见了。

    陈婉儿指着四辆马车,对李有才道:“李老爷,这就是了。”

    李有才忙挥手道:“去几个人,搜搜看。”

    他自己也急切地跟了过去,这可是验证杨灿所言是否属实的关键证据,他岂敢大意了。

    几个部曲兵跳上马车,掀开上边的米袋子和几筐打蔫的蔬菜,下边露出来的,赫然就是一件件甲胄。

    李有才急急凑上前,扒着车栏,伸手摸了摸那甲胄,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贤弟!你快来看,真的是甲胄!这么多的甲胄啊!”

    杨灿跟过去,道:“大哥,可要人把甲胄卸下来,清点一下数目?”

    “不用数,不用数,快看看,其他几车是否一样如此。”

    又有几个部曲兵去检查其他车辆,车上自然也是甲胄。

    李有才看看马厩里拴着的马匹,是了,就是如此。

    昨日张云翊攻打杨府后宅,还派了家丁守住了堡门。

    一旦被他成功控制张府,这边就可以套马拉车,把甲胄悄悄运往杨府。

    到时候甚至不用卸车,只消把这些马车停个地方,叫他当着我的面找到这些甲胄,杨灿自然百口莫辩。

    李有才自觉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忍不住得意地抹了抹翘曲的胡须,沉声吩咐道:“把这四车甲胄,给我运回丰安堡去!”

    ……

    李有才宝贝似的看着那些甲胄,叫亢正阳使人套马拉车,运回坞堡。

    杨灿则于此时让陈婉儿带着他,找到了张夫人。

    对于张云翊的所做所为,杨灿说的十分严重,唬得张夫人两股战战。

    但杨灿话风一转,又宽宏地表达了不会株连家人的意思,并表示他和李执事会就此事向阀主进言。

    但,以后张家就是丰安庄里一户普通人家了,只要本分些,自能安稳度日。

    张夫人及张家上下一干人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对杨灿自是千恩万谢。

    这时陈婉儿适时上前,对张夫人表示,自己要返回平凉郡娘家去,张夫人一听,真是求之不得。

    你说陈婉儿要是继续留在张家,她和陈婉儿这关系怎么论呢?

    陈婉儿留在张家,便是张家最大的丑事。

    一旦传扬出去,让村里人知道了,张家的人如今又没了势力,以后千夫所指,还如何在人前抬得起头来?

    张夫人巴不得她走的越远越好,把这桩丑闻彻底埋葬,自然是满口答应。

    等那四辆马车借了张家的马儿,把甲胄拉回坞堡,刚刚择地安置好,豹子头就带着七八个人快马赶回来了。

    一见豹子头一行只有七八个人,杨灿便是脸色一变。

    豹子头去寻拔力部落时,可是足足二十人,自己在苍狼峡又留了几个人等他。

    如今却只回来七八个人,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再一看,不对啊,这七八个人里,还有两个索头发型的,明显是鲜卑人。

    杨灿疑惑地站住,待那一行人近了,又发现其中还有三人被反绑着双手。

    这三人正是何有真何执事的亲随侍卫,豹子头这是成功把人擒获了?

    可……损失这么大么?

    直到豹子头下马,到了杨灿面前说明经过,杨灿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儿。

    这三个被反绑双手的,就是何有真的侍卫。

    当时豹子头怕驮尸体的人手不够,又从何有真那边调了三个人。

    何有真已经成功调开杨灿身边所有侍卫,自是心中暗喜。

    他怕引起杨灿警惕,豹子头要借几个人,他当然会答应。

    而杨灿留在苍狼峡的人,等豹子头他们一回来,就悄悄对豹子头说明了杨灿的安排。

    豹子头听了,要出其不意拿下这三人,自然是易如反掌。

    豹子头如今之所以只带这么几个人回来,是因为其他人留下了,择地安置拔力部落的人。

    陇上缺人,各门阀对于逃难者、逃亡者、归附者,一向是来者不拒。

    只有逃奴他们不收,这会从根上把他们自己的制度也摧毁掉。

    而那些逃亡的,在别的地方多少是犯下什么罪过的,总不能个个都是受了冤枉的吧?

    他们之中,大部分还真就是杀人越货,或者手上因故沾了人命的。

    这样的人他们都收,何况是整整一个部落来投,于阀没有拒绝的道理。

    正是因为有这个惯例和常识在,豹子头知道阀主八成会收下拔力部落,所以才擅作主张,先把他们安顿下来。

    当然,说是安顿,也是往他脸上贴金了。

    拔力部落正被秃发部落的人追杀,逃亡之际举族逃过苍狼口,他就是不同意也无力阻止。

    杨灿一听这两个四旬、五旬的鲜卑人,竟是拔力末派来与他接洽,想要投靠于阀的信使,不由得心中大喜。

    拔力末这是又给他送来一桩大功劳啊!

    可惜,知道的晚了,不然把拔力部落的存在,也引入自己之前说给李有才的“故事”,那就更加天衣无缝了。

    不过,此时如果再把拔力部落加进去,未免画蛇添足,想了一想,他便作罢了。

    路旁一处大院儿里,李有才亲自盯着,把那四车甲胄安排好了,自己亲手上了锁,这才喜滋滋地出来。

    刚一出来,他就被杨灿拉过去,介绍那两个鲜卑信使给他认识。

    这两个鲜卑信使,是拔力部落的两位长老。五旬左右那位叫拔略贺,四旬上下那位叫叱利延。

    拔力末本人正坐镇拔力部落,逃亡时期人心惶惶,他是走不开的。

    李有才一听拔力部落草场被夺,在秃发部落侵吞之战中走投无路,有意投靠于阀,不由得大喜过望。

    这趟丰安之行,真是不虚此行啊!

    哪怕他只是陪同这两位长老上山,那也是一桩大功劳啊。

    不过,一听杨灿说那三个被反绑双手的,就是何有真的亲随侍卫,李有才可就顾不上这两个鲜卑长老了。

    他必须得尽快确认,是否真如杨灿所说,何有真就是“山爷”。

    李有才满面笑容地安抚了两位鲜卑长老几句,就迫不及待地表示要提审那三个何有真的亲卫。

    杨灿自然不会阻止他,这三个人一早就跟豹子头去了拔力草原,苍狼峡中发生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李有才审问他们,也就只能问出“何有真就是山爷”这件事来。

    所以杨灿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李有才见状,心中已经更信了他几分。

    但,口供还是要的,李有才便让自己的侍卫接手了三个何有真的亲卫,把他们押回去,由自己亲自讯问。

    杨灿这边则将拔略贺、叱利延两位拔力族长老迎回了杨府,安置在了客舍里。

    两位鲜卑长老安顿下来之后,马上又来客厅面见杨灿。

    杨灿此时刚换好常服,请二人坐下,杨灿便笑道:“两位长老不必担心,我们阀主海纳百川,对贵部的依附,一定会竭诚欢迎的。”

    方才回来沐浴之时,杨灿就已经琢磨过这事儿了。

    整整一个部落来投,这是非常提振阀主威望的事情。而且,拔力部落来投,也是壮大阀主这一脉的力量。

    尤其是何有真就是贩私货的山爷,这事儿于醒龙就算巧妙运作,也只是不让大众知道,却瞒不过于阀各房各脉和各位大执事。

    阀主极为信任的一位外务执事,居然是暗中挖于阀墙角的祸害,此事必然会让本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于醒龙更加难堪。

    且不说此事是否会让其他各方势力产生猜忌或动摇,起码会让一些有意偏向阀主一方的势力就此却步。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拔力末部落主动来投,这无疑是给阀主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它不仅能壮大阀主这一方的势力,更能向外界彰显阀主的号召力。

    在很大程度上,它就抵消了山爷何有真这件事产生的负面影响。

    因此,杨灿才敢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们,完全不用担心,阀主一定会收留他们。

    至于秃发部落,本就因为秃发隼邪之死,双方这怨就结定了,再加点麻烦又如何?

    秃发部落刚刚吞并了拔力部落的地盘,要消化这块利益并不容易,是不会轻易和于阀开战的。

    而且,于阀只要放出风去,说秃发部落秘密购置了很多甲胄,秃发部落立刻就会成为其他几大部落的眼中钉。

    到时候秃发部落自顾不暇,还哪有功夫招惹于家。

    拔略贺和叱利延见杨灿说话不似李有才一般圆滑,非常的坦诚直率,不禁对他大生好感。

    杨灿关心地问道:“你们的部落如今安置在何处?可有吃的?”

    拔略贺道:“我们逃离时携带了粮食,驱赶了牛羊,短时间内,尚不缺吃食。”

    叱利延道:“如今正是夏日,先临时找个地方安置族人也不为难。

    只是,想要长期定居下来,总要先征得阀主的同意才成。”

    “这不是问题!”

    杨灿爽快地道:“明日我就要去凤凰山庄,到时候两位长老可以同去。

    贵部若是缺粮,随时跟我说,由我丰安庄暂时调济一下。”

    两位长老感激不尽,连忙起身向杨灿道谢。

    拔略贺抚胸道:“杨庄主如此体恤,我等无以为报!日后拔力末部落定当为于阀效犬马之劳!”

    “此应有之义也,长老不必拘礼。”

    杨灿又是一番安抚,两位长老对他好感大生,杨灿这才旺财把他们送回客舍歇息。

    旺财领着人刚走,石榴裙、鸭黄衫的小青梅,便领着静瑶师太走了进来。

    小师父如今依旧戴着漆纱笼冠,眉眼间带着几分出尘的淡然。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她鬓边的青丝已经长了许多。

    一见杨灿,青梅便笑道:“老爷,这一遭儿多亏了静瑶师父。

    要不然我全无防备,这后宅定然要被张云翊祸害的不成样子,难说他是不是就能栽赃成功了呢。”

    小青梅是识得轻重的,就凭静瑶师太及时识破李有才装病,保全了她的老爷,她对静瑶的一些成见,便也一扫而空了。

    “多谢尼师!若不是尼师提醒,我等恐已陷入张云翊的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这份恩情,杨某铭记于心,多谢了!”

    杨灿向独孤婧瑶长长一揖,颇显庄重。

    独孤婧瑶心里却有点悻悻然,你还说从第一次见,我在你心里就成了你的呢。

    你说过了就说过了,之后你见过我几回呀?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你别是见一个撩一个,随时随地随机撩的人吧?

    不过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静瑶大法师嘴上自然是不会表露半分的。

    她淡淡一笑,清澈的目光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通透。

    “杨庄主言重了。出家人慈悲为怀,见众生有难,提点一句本是分内之事,何谈恩情。”

    杨灿道:“该谢还是要谢的,小师父是出家人,四大皆空,或许不需要什么谢礼。

    但,小师父可有什么心愿,只要杨某办得到,也是可以代为解决的。”

    独孤婧瑶入戏已深,淡然道:“施主是红尘中人,心意到了便是圆满。施主这一声谢,便已是功德……”

    她刚说到这里,旺财走了进来:“老爷,张府少夫人求见。”

    独孤婧瑶一双妙目立即睇向杨灿,怎么着,连张府少夫人也勾搭上了?你还真是随时随地随机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