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沈羡再次从须弥袋中取出了道法簿册,就着灯火,研读簿册之上记载的道法,随着修为进入天门境,已经可以开始修习一些符箓之道。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长公主熟悉的声音:“沈羡,你在屋里吗?”
沈羡面色诧异,起得身来,推开房门,却见长公主晶莹如雪的玉容上,团团忧色密布。
“殿下,你怎么来了?”沈羡问道。
长公主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许恼怒,道:“实在受不了那姓杨的,就过来你这边儿躲个清净。”
沈羡一时无语。
但也有些理解长公主。
招蜂引蝶,有时候也挺烦的。
“怎么,修炼呢,不方便?”丽人秀眉之下,那双清冽如虹的凤眸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似笑非笑问道。
“方便,方便。”沈羡连忙说着,心头涌起一阵古怪,伸手相邀:“殿下,请。”
这位殿下给他一种女流氓的感觉,不会强推他吧?
长公主抬步进入房间,来到一张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来,丽人端丽云髻上的凤翅金钗在灯火下流光熠熠,愈发衬得玉容娇媚。
丽人也坐将下来,花纹精美的衣领下,那身前的大片雪白在灯火映照下,酥白夺目,问道:“修行的怎么样了?”
沈羡道:“仙道迈入第二境【天门】,最近在熟悉道法。”
长公主那张姝丽、绝美的玉颜上可见笑意莹莹,柔声道:“道法重在一个法字,借法而施展,以此而论,可得道法之妙。”
沈羡道:“殿下说的是。”
长公主柔声道:“天门境,已经开始蕴生神识,这也是修炼道法的基础,你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本宫。”
沈羡点了点头,听着耳畔的柔声细语。
转头看向那张娇媚、明艳的脸蛋儿,灯火映照之下,明艳如桃,一时间竟有些怔怔失神。
长公主轻笑了下,问道:“你看本宫做什么,本宫脸上有花?”
沈羡几乎是脱口而出:“殿下看起来,当真是人比花娇。”
长公主闻言,芳心一颤,羞嗔道:“小小年纪,油嘴滑舌。”
丽人雪颜玉肤的脸颊上,似是氤氲而起两朵红晕,在彤彤烛火映照之下,愈发明丽如桃。
沈羡暗道,你又没试过,说什么油嘴滑舌就过了。
一时间,厢房之中的氛围多少就有些旖旎和暧昧。
长公主终究打破沉默,问道:“你接下来如何进兵。”
“尸阴宗方面,妖人已然收缩、猬集在宁阳县,我左右监门卫大军这几日就可率兵逼近宁阳,直捣敌寇老巢。”沈羡道。
长公主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宜将剩勇追穷寇,莫可沽名学霸王。”
沈羡道:“正是此理。”
长公主忽而美眸抬起,凝视着那少年,娇俏声音当中似是带着几许莫名之意:“你送鹤守道人三首诗,还没有送本宫一首呢。”
沈羡闻言愣怔了下,沉吟了下,开口道:“殿下容我想想。”
想了想,“有了。”
“这么快?”长公主弯弯而颤的眼睫之下,那双莹润如水的美眸似涌动着奇异之芒。
沈羡默然片刻,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是李太白写杨贵妃的诗句,此刻用来赠与长公主。
长公主闻言,芳心大喜不胜,翠丽如黛的秀眉下,美眸晶莹闪闪,一瞬不移地看向那少年。
沈羡笑了笑,道:“殿下,对这首诗可还满意。”
长公主秾丽美艳的玉容上满是繁盛笑意,声音中带着几许悦耳动听:“满意,如何不满意?”
暗道,沈学士当真是才华惊人,这样的诗词几乎是信手拈来。
沈羡笑了笑,问道:“殿下,心情可好一些了吧?天色不早了。”
长公主美眸顾盼流波,似是嗔白一眼那少年,道:“怎么,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丽人本就犹如一颗熟透的大蜜桃,娇嗔薄怒之时,眉梢眼角流溢的绮韵,让人心湖为之荡漾起伏。
沈羡剑眉挑了挑,眸光迅速垂下一丝悸动,道:“殿下,我等会儿还要研习道法,唯恐怠慢了殿下。”
这等熟女一颦一笑都在散发着自身的魅力,他这具身体毕竟年轻气盛,动不动就肃然起敬。
“你自己研习就是,本宫在一旁喝茶,又不碍你什么事儿。”长公主明艳玉容上笑意浅浅,道:“借你书房中的笔墨一用,本宫要将你方才相送的诗抄写下来,闲暇时候,时常赏玩才是。”
沈羡点了点头,旋即,来到床榻上,拿起记录道法的簿册,也不多说其他,开始沉浸在阅读当中。
长公主果然如其所言,前往书房书房,提起毛笔,对着宣纸刷刷写将起来。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子声音:“在屋里吗?”
长公主心头一动,美眸转了转,将窈窕静姝的身形隐匿在暗中。
沈羡收功而起,目光投向从外间而来的薛芷画,道:“芷画,你怎么来了?”
薛芷画眸光依依如水,柔声道:“没什事儿,过来看看你。”
沈羡点了点头。
却见那丽人近前,拉过自己的手,柔声道:“你不是天门境了吗,这是我当初突破天门境的仙道笔记,拿给你参悟。”
沈羡见此,垂眸看去,道:“仙道笔记。”
躲在暗中的长公主见得此幕,芳心不由为之一跳。
芷画,她先前就说不对劲,看来两人早就勾搭上了。
沈羡接过仙道笔记,温声道:“我等会儿研读一下。”
说着,看向那张绮丽、明艳的脸蛋儿,对上那两瓣柔润微微的唇瓣,分明是一副求亲亲的样子。
沈羡只得道:“殿下还在。”
长公主则暗恼沈羡道破自己的存在。
不过既然被道破,也不好再隐匿身形,从一旁的书房中出来,那张犹如芙蓉花美艳的脸蛋儿,白里透红,笑着打趣道:“本宫没有碍你们什么事儿吧。”
薛芷画此刻也闹了个大红脸,原本依偎在沈羡怀里,当即起得身来,正色道:“芷画见过殿下。”
“倒是巧了。”长公主笑着说着,看了一眼两人仍在牵着的手,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脸上的笑意都有些维持不住,道:“你们继续,本宫先回去了。”
拿着手中写好的条幅,准备离得厢房。
不知道为何,方才的喜悦在心头荡然无存。
沈羡道:“那殿下慢走。”
长公主身形顿了一下,“嗯”了一声,出得厢房。
目送着长公主娉娉袅袅的身影离去,沈羡转眸看向薛芷画,拥过丽人的香肩,道:“殿下刚才因赵王杨攸行的纠缠心情郁郁,就过来寻我。”
说话间,一手挥动衣袖,但见风声过,原本开着的门扉重新合拢一起。
薛芷画轻哼一声,清眸似有几许嗔恼之意,道:“你倒是挺受欢迎的。”
沈羡:“……”
愣怔了下,伸手将薛芷画相拥入怀,噙着那柔润微微的唇瓣,攫取着甘美和甘甜。
薛芷画轻轻“唔”了一声,旋即,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已然羞红如霞,眼睫弯弯,颤动不停。
却说长公主心绪莫名黯然地出得厢房。
“不就是仙道笔记吗?本宫也有……”
长公主想了想,但觉得争风吃醋之意太过明显,转念之间,又有了主意。
她还准备将一个乾坤袋相赠给沈羡。
说话间,去而复返,推门之时,却恰好看到正在亲热的两人,芳心就是一颤。
不过,毕竟不是小姑娘,并没有太当回事儿。
“不是,你们两个……”长公主冰肌玉肤的玉容已然羞恼如霞,分明是瞧见那少年将一双探入薛芷画的衣襟中堆雪人。
沈羡连忙松开薛芷画,正色道:“殿下,还有事儿?”
“本宫想着你平日所携带的须弥袋装东西太少,就想送你一个乾坤袋。”长公主轻笑了下,柔声道。
沈羡讶异道:“乾坤袋?”
薛芷画此刻同样慌乱地整理着衣襟,那张冰肌玉肤的脸蛋儿红若烟霞,螓首转过一旁,不敢多看长公主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人,不会是故意去而复返的吧?
薛芷画心底起了这般想法,口中下意识道:“乾坤袋需要神念才能打开。”
长公主:“……”
好吧,她刚才的确是忘了。
方才倒似是哪根筋搭错了一样。
沈羡转换了话题,问:“殿下,玉清教那边儿今天可有消息?”
说话间,提起一只青花瓷杯的茶壶,起身,给长公主斟了一杯茶,也顺便将方才略显尴尬、局促的氛围给冲淡。
长公主柔声道:“玉清那边儿应该出动了几位太上长老,只怕最近要有好戏看了,也是得亏你先前的计策,玉清教的人中计了。”
沈羡淡淡一笑,道:“也不能说中计了,如果是上古仙尸,玉清教的人研究之下,未必不能突破长生真仙。”
“还是你会说。”长公主轻笑说着,黛眉之下,凤眸莹莹如水,道:“先前见你用那柄墨雨断刀,可是缺趁手的神兵,本宫让人从神都那边儿送来。”
薛芷画闻言,心头涌起一股异样。
沈羡笑了笑,解释道:“劳殿下费心了,墨雨断刀只是比较趁手,我还有一把先前天后娘娘因比武赏赐的武贞刀,其为四星神兵,先前并没有用。”
墨雨刀只是因为更为契合当初领悟夜白刀意的心态,更能发挥出武技的特效。
不过,长公主突然对他这般好,难道是“雌竞”所致?
不过,真正喜欢一个人的确是强烈的付出欲和……占有欲。
“原来如此,既是你有,那就算了。”长公主雍丽玉容上现出恍然之色,道:“如果短了、缺了什么,和本宫言语一声,你如今为母后股肱之臣,母后如今不在此处,本宫自是要多上心一些。”
最后一句,也不知是解释,还是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