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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老爷子的执念(二合一)
    时慢慢姑父李群家所在的地方属于山南市辖区下的一个镇子。

    镇子没有龙塘镇那么富裕,就是普通的镇子。

    除了镇子中心有一两条街道比较繁华外,周围也就只有多个新建的小区来凸显镇子与村子的不同。

    ...

    夜色如墨,陈淼靠在高铁窗边,眼皮沉重却不敢入睡。他知道,自从开启阴阳眼以来,越是疲惫的时刻,越容易被阴气牵引入梦魇之境。而此刻背包中的鬼立方,正隐隐散发出一丝温热,仿佛有生命般贴着他的脊背搏动。

    他悄悄将手伸进包里,指尖触到那冰冷坚硬的立方体表面。金痕仍在蠕动,像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又似某种符文正在缓慢重组。更诡异的是,每当火车穿过隧道,黑暗降临的一瞬,他总能听见极细微的“滴答”声??像是钟表走动,又像水珠坠入深井。

    “不是幻觉。”陈淼闭目凝神,运转《极阴炼体术》内视周身。舌上阴桥微震,一股阴流顺经脉游走至掌心,与鬼立方产生短暂共鸣。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座巨大地下空间,四壁刻满扭曲咒文,中央矗立着数十个相同的鬼立方,排列成环形阵列,每一尊都连接着一条血色丝线,通向地底深处一具悬浮的枯尸。

    画面一闪即逝,但烙印极深。

    “那是……生产基地?”陈淼心头狂跳,“管理局不仅制造鬼立方,还在用活人或死尸作为能量源?”

    他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后背。窗外月光洒落,映照在包中铜质徽章上,反射出一点幽光。他取出徽章细看,残缺符号边缘似乎藏着暗纹??借着车厢顶灯,他以指甲轻刮表面氧化层,竟显露出半行小字:“癸未年?净秽科?第七实验组”。

    “净秽科?”陈淼瞳孔骤缩。

    这个名称他曾在档案室最底层一份焚毁未尽的文件中见过。那页纸残存几行记录:“……第七组试运行‘魂链计划’,以人造秽物为节点,构建跨区域阴能网络。目标:实现远程控灵、定向驱祟、意识投射。风险等级:甲等绝密。”

    当时他以为是某个失败的科研项目代号,如今看来,根本不是结束,而是正在进行。

    火车缓缓停靠中途站,站台空无一人,连广播都没有响起。陈淼本能地握紧背包带,阴阳眼悄然开启。

    灰白世界浮现,整座车站笼罩在一层淡蓝阴雾之中。轨道尽头,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背对着他,赤脚踩在铁轨上。她的影子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斜斜延伸向车窗,直指他的座位!

    “红衣煞?”陈淼心中警铃大作。

    民间传说中,穿红衣的女童鬼多为横死怨婴所化,专诱阳气旺盛之人。但这女孩身上并无明显杀意,反而透着一股奇异的熟悉感??尤其是她右手腕上缠绕的那串黑色念珠,样式竟与堂姐佩戴的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小女孩缓缓转头。

    没有脸。

    只有一片光滑如瓷的空白。

    陈淼呼吸一滞,立刻掐诀:“赫、日??”

    话未出口,背包里的鬼立方突然剧烈震动!金痕爆发出刺目强光,整个车厢瞬间被红黑漩涡笼罩。等光芒散去,窗外已恢复寻常夜景,小女孩消失不见,车站也重新亮起灯光,乘客陆续上车,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可陈淼知道,那是真实存在的干扰。

    他低头查看鬼立方,发现金痕变粗了些,内部纹路更加清晰,甚至隐约可见其中封存着一抹微弱的红影??正是那小女孩的身影!

    “它……把她收进去了?”陈淼震惊不已。

    通常情况下,鬼立方只能吸收秽物能量,无法拘禁完整魂体。除非……那个“小女孩”本就是由人造秽物催生的存在,属于同源产物?

    他忽然想起堂姐的话:“我妈临死前说,只有真正见过鬼的人,才能解开这个结。”

    难道那场二十年前的镇压,并非单纯封印自杀女子的怨魂?而是通过黑色石板,将部分魂魄碎片分散寄生于其他载体之中,形成连锁因果?而自己今日破除封印,等于触发了某种唤醒机制?

    思绪翻涌之际,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勿归旧宅。”

    陈淼盯着屏幕,寒意从脚底升起。

    谁在监视他?管理局已有动作?还是另有隐情?

    他没有回复,而是默默将号码保存为“未知X”,并启动小伯母教他的“反窥咒”??取舌尖血点于手机四角,默念三遍《避邪真言》。这是民间流传的一种土法防侦测手段,虽不如正规符?有效,但在紧急时刻能短暂屏蔽灵性追踪。

    回到城市已是深夜。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城西废弃的殡仪馆老址。这里曾是他第一次使用阴阳眼的地方,也是他捡到鬼立方的原点。杂草掩映下,那口当年埋藏立方体的水泥坑依旧存在,坑底残留着些许朱砂痕迹。

    陈淼蹲下身,从包中取出那块黑色石板残片,轻轻放入坑中。

    “若你真是人造秽物源头之一,那就让我试试,能不能引蛇出洞。”他低声念诵《降真八诀》第三式“召冥引”,同时咬破手指,在地面画出一个逆五芒星阵,将残片置于中心。

    片刻后,空气开始扭曲。

    地面渗出丝丝黑气,凝聚成模糊人形,双目空洞,嘴唇开合,却无声言语。陈淼立刻开启阴阳眼,终于听清了那声音:

    【……钥匙……归位……第七门将启……】

    “什么钥匙?第七门又是哪里?”陈淼追问。

    人形猛然抬手,指向他胸前口袋??那里放着铜质徽章。

    下一秒,黑气炸裂,残片崩碎成灰,现场再无痕迹。

    陈淼怔立原地,心跳如鼓。

    线索越来越密集,却始终拼不成完整图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已被卷入一场远超想象的阴谋之中,而鬼立方,既是武器,也可能是打开某扇禁忌之门的“钥匙”。

    次日清晨,他接到堂姐电话。

    “小淼,我昨晚做了个梦。”她的声音颤抖,“梦见我妈站在北屋门口,手里拿着那串念珠,对我说‘东西不能留在外面太久,他们会来找的’。然后她转身走进墙里……整个人融进了砖缝。”

    陈淼眼神一凛:“你还记得她说‘外面’是指什么地方吗?”

    “不清楚……但她说话时,目光一直盯着院子里那口陶缸。”

    陶缸?

    陈淼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那口缸从未移动过位置,底部积水常年不干,且正好位于房屋龙脉交汇点??若此宅当年建房时便预设了镇压阵法,那么陶缸或许并非普通储水容器,而是阵眼所在!

    他立刻赶往山南市。

    再次踏入青石巷三十七号时,天空阴沉欲雨。院中杂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陶缸水面泛起涟漪,倒映出扭曲的天光。

    陈淼戴上手套,用力掀开缸体。

    泥土裸露,下方赫然埋着一口尺许长的漆黑铁匣,表面布满铜钉,钉头铸成骷髅形状,匣盖中央嵌着一块晶石,颜色竟与鬼立方如出一辙!

    “这是……配套装置?”陈淼屏住呼吸。

    他取出控尸铃挂在腰间,以防突发状况,随后以血光符贴于匣面,念动解封咒。随着三声轻响,铜钉逐一弹出,晶石黯淡下去,铁匣自动开启。

    里面没有尸体,没有骨灰,只有一本皮质笔记本和一枚青铜钥匙。

    笔记本封面写着三个字:《净秽录》。

    翻开第一页,字迹娟秀却透着冷意:

    “癸未年三月初七,第七实验组正式启动‘魂链计划’。原理:以特殊材质炼制‘容器’(代号:鬼立方),植入死者执念核心,使其具备吸纳、转化、传递阴能之效。目标:建立全国性阴力监控网,实现‘亡者可控,怨气可调’。”

    第二页:

    “首批实验体共九例,分别埋于九座城市要冲之地,构成‘九宫锁魂阵’。每阵以一名净宅师后代为锚点,确保长期稳定。然第三例出现异常,容器觉醒自主意识,吞噬宿主灵魂逃逸……现列为S级失控事件。”

    陈淼手指微微发抖。

    堂姐母亲是“锚点”,而自己,竟也是某个阵眼的继承者?

    继续翻阅,后面记录逐渐混乱,夹杂大量涂改与血迹。最后一段写道:

    “他们错了。鬼立方不是工具,是种子。它在学习,在进化,在等待真正的主人。当九枚钥匙齐聚,第七门开启,所有容器将共鸣苏醒……届时,生者与死者界限将彻底崩塌。”

    落款日期,正是陈淼出生那年。

    他抬头望向二楼北屋,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那扇曾被铁锁封锁的门上。风起,门轴轻响,竟自行开启了一条缝隙。

    仿佛在邀请他进去。

    陈淼握紧青铜钥匙,一步步踏上楼梯。

    这一次,他不再试探,而是直接开启阴阳眼,全身灌注阴桥之力,口中低诵镇煞口诀,随时准备迎战。

    推开门的瞬间,屋内景象让他浑身僵硬。

    地板上的石板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朱砂、骨粉与黑发绘制的巨大法阵,图案复杂无比,中央凹陷处正好契合青铜钥匙的形状!

    而在法阵四周,墙壁上赫然挂着九幅黑白照片??每一张都是不同城市的老旧建筑,标注着经纬坐标。其中一张,正是他现在的住所!

    最令人骇然的是,九张照片的眼睛部位,全都被红色颜料涂抹覆盖,仿佛那些房子本身,正在“注视”着他。

    陈淼缓缓将钥匙插入阵心凹槽。

    “咔哒”一声,轻微机械转动声响起。

    整栋房子剧烈震动,地下传来低沉轰鸣,如同巨兽苏醒。鬼立方在他包中疯狂震动,金痕完全绽开,化作一道金色符环环绕其周。与此同时,其余八处坐标方向,隐隐传来遥远的共鸣波动!

    “九宫锁魂阵……激活了。”陈淼喃喃。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

    这场始于丧葬一条龙的旅程,真正目的并非驱邪捉鬼,而是揭开一个埋藏了三十年的秘密:所谓“民俗”,不过是掩盖真相的外衣;所谓“鬼怪”,实则是人为操控的棋子。

    而他,正是那个被选中打破规则的人。

    窗外雷声滚滚,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顺着屋檐流进院中陶缸,水面荡漾,倒影中,竟浮现出一张不属于任何人的脸??苍白,无眉,嘴角咧至耳根,眼中燃烧着金色火焰。

    鬼立方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

    陈淼站在法阵中央,手中紧握那本《净秽录》,声音坚定如铁:

    “既然你们想玩一场大戏,那我就陪你们演到底。”

    “只是这一次,主角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