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句话,周沉渊便起身离开。
既然要去神女阁,自然是要好好捯饬一番。
皇后的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很想说点什么,可战王走的飞快,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倒是还想留在战王府再等一等,看能不能劝说战王与自己先进宫。
可王刀刀已经过来请人了,他就算是皇后的人,那也不过是个下人,又哪里敢在战王府撒野呢。
最终那宫人只能怀着遗憾跟不安离开战王府。
坤宁宫。
皇后见派出去的宫人只身回来,脸顿时就黑了。
她发肿的脸还没恢复,不做表情的时候就足够吓人,现在一黑脸,更是吓的那宫人直接跪地。
“战王为何没有同你一起进宫?”
“莫非是又去那贱人哪里了?”
宫人连忙道:“回禀娘娘,奴才去战王府的时候,王爷是在府中的,只是皇上的人先一步去了王府,还交代了王爷做事,因此王爷才没能同奴才一同进宫。”
“什么?皇上又交代他去做事了?”
皇后激动的站起身来。
显然这个原因并没有比周沉渊去神女阁好多少。
甚至可以说——更坏了。
“可知皇上交代战王去做什么了?”
这位宫人并不知皇后对战王的真正心思,还以为她是关心战王便道:“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只是让战王殿下去神女阁通知神女参加骥国公主宴会的事,并没有让殿下出城。”
“你说什么?他又去神女阁了?为了那个妖女,连我这个母后都不要了?”
“呵,白眼狼,果然是白眼狼!”
皇后情绪激动,两只眼珠瞪的都凸出来了,像死不瞑目的吊死鬼。
那宫人被她这副模样吓到失声。
崔嬷嬷赶紧上前安抚。
“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的,战王殿下也不能违抗皇命啊,再者战王殿下不是说了吧,迟点就会进宫来给您请安的,再说了……”
她目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凑到皇后耳边说了几句。
皇后闻言,像是吃了什么定心丸似的,本暴躁发狂的情绪又稳定了下来。
这一幕看着坤宁宫的人对崔嬷嬷更加佩服。
……
神女阁。
苏欲雪看着变了个样儿的周沉渊不由得感叹:“还是这副样子看着顺眼。”
“既然神女喜欢,以后我定会保持的。”
嗯?
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容她多想,周沉渊便紧接着道明来意。
“骥国公主的欢迎宴?就跟我那时候一样?”
苏欲雪微微挑眉,看着好似有点感兴趣。
“不一定,你们的规格不同,神女的是最高规格,骥国公主的只是寻常。”
“哦?最高规格呀?可我在宴会上被人针对,最后还提前离开,这也饱含在最高规格里面的吗?”
周沉渊心中顿时被愧疚席卷。
他想到那天晚上母后做的那些事……
“抱歉神女,我……”
“我说过,那些都不是你需要道歉的事,不过我与你那母后关系相当糟糕,这点你要提前知道哦,万一哪天我跟她对上,你是不是要帮着她来对付我呀?”
苏欲雪口气随意,瞧着像是临时起意开玩笑。
周沉渊却不敢将这话当成是玩笑,反而严阵以待。
他剑眉微蹙,神色满是认真。
沉默思索半响后,他才开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人伤害神女。”
“行,你这句话我记住了。”
苏欲雪微微一笑,还是那副随性的模样。
只是心里是如何想的,便无从得知了。
例如小精灵好奇的想要看看能不能偷听到宿主的心声,也宣告失败了。
“你的那位骥国公主的欢迎宴,我会到场的。”
好歹也是周沉渊未来的妻子,这个面子总是要给周沉渊的。
周沉渊这会儿心里想着事儿,没仔细听神女的话,只听到她说会到场,便觉完成任务。
“那我便不打扰神女了。”
急忙从神女阁离开后,他并没有马上经过,而是回战王府,还将王刀刀给叫到书房。
“这几日,雍城可有发生什么事?”
他离开之前,神女虽然不喜母后,却没有直白的表示想要对付母后过,可如今……
总感觉在他离开的这几天,好似发生了什么。
“这既然雍城发生的事还不少呢。”
王刀刀当即将雍城两户人家被屠杀,还有一开始涉及到神女的流言,最后黑衣人被抓等一系列事说了出来。
周沉渊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
别人或许看不明白,他却看得出,这些事根本是针对神女而来。
再联想到神女对母后的态度……
后面的可能性更是让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
坤宁宫。
周沉渊不知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来见自己的这位母后的。
若是在经过之前不曾得知那些事,或许他进宫只是单纯为给母后请安而来。
可如今。
看着坐在贵妃榻上正冷冷看着自己的母后,他嘴唇动了动,片刻才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免礼吧。”
皇后又是冷淡淡的口吻。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态度算好了。
原本是想让着白眼狼先给她跪上一个时辰的。
可崔嬷嬷提醒她,还有‘事’要让这白眼狼去做的,因此她才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不过也不要紧,来日方长。
以后啊,有的是机会。
只是虽然暂时不打算体罚他,嘴上的阴阳怪气却是少不了的。
“可算是等到你来这坤宁宫了,若是本宫今日没让人去请,怕是你不会踏入坤宁宫一步了。”
从他有记忆以来,母后就经常这样阴阳怪气的对他说话,周沉渊早就习惯了。
这会儿他也不在意,反而关心问道:“母后的脸怎么了?”
听到他提起脸的事,皇后脸色更加难看。
她冷笑反问:“呵,我这脸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这一切不都是你害的吗?”
周沉渊剑眉微微拧了拧。
“儿臣不知母后这话是还意,还望母后明示。”
话虽如此说,可周沉渊心里分明还是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