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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晶核觉醒,血脉抉择
    李瑶的指尖刚贴上晶核表面,那股热流突然化作漩涡般的吸力,像有无数只无形的手攥住她的灵脉,顺着指尖往晶核里拽。

    她喉间发出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去抓汤凛的手腕——可掌心刚碰到他冰凉的皮肤,那吸力陡然增强,眼前的石洞瞬间模糊成一片紫雾。

    "阿瑶!"汤凛的嘶吼被风声撕碎,她只来得及看见他冰瞳骤缩成细线,眼尾的红痣被焦急染得更艳,骨节泛白的手悬在半空,像是要把空气攥碎。

    下一秒,她的意识坠入黑暗,像被丢进墨色的深潭,耳膜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虚浮。

    等再能视物时,她正站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

    四周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极远处浮动着几点幽紫星光,像撒在黑绸上的碎钻。

    "你终于来了,我的继承者。"

    女声从头顶炸响,李瑶猛地抬头,只见一道半透明的虚影悬浮在前方。

    那女子生着雪一样的长发,发间缠着金线编织的荆棘,眼尾坠着两颗泪痣,竟是和李瑶有七分相似的轮廓。

    她的衣袍是暗紫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缠绕的锁链纹,每一道纹路都泛着冷光,像凝固的血。

    "你是......"李瑶后退半步,指尖掐住腰间的幻雾花香囊——这是她习惯性的自保动作,可这里连灵识都像被抽干了,香囊里的灵植气息淡得几乎察觉不到。

    "夜魇女王。"虚影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团紫火,"或者,你可以叫我外祖母。"

    李瑶瞳孔地震。

    她母亲从未提过家族长辈,只说自己是被遗弃在修仙界山脚下的孤女。

    可眼前这张与自己有三分肖似的脸,还有那股从灵魂深处泛起的熟悉感,让她喉头发紧:"我母亲......她知道你?"

    "她当然知道。"夜魇女王的紫火突然爆开,在虚空中投射出一段影像。

    李瑶看见一片焦土上,无数修仙者举着灵剑,剑身上刻满"降魔"的符文。

    人群最前面,一个穿月白衫子的女子被捆在石柱上,她的手腕脚腕都渗着血,可眼睛亮得惊人:"你们杀了我也没用!

    夜魇一族的血脉封印在晶核里,除非......"

    "住口!"人群中飞出一道雷光,直接劈碎了女子的咽喉。

    她的身体缓缓瘫软,可嘴角还挂着笑,最后一眼望向远处的悬崖——那里躲着个扎双髻的小女孩,正捂着嘴发抖。

    李瑶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那小女孩的轮廓,和她幼年时在母亲旧画里见过的自画像一模一样。

    "那是我最疼爱的小女儿,你母亲的姨母。"夜魇女王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们夜魇一族天生能感知世间因果,替天平衡业力。

    可世人畏惧我们能看透他们的恶,便污我们为邪祟,屠我全族。"她抬手接住那团紫火,"后来活下来的族人,为了生存,只能用业力修炼,倒真成了他们口中的邪修。"

    李瑶想起汤凛说过,夜魇教的功法专吸人精魄。

    可此刻看着影像里那个宁死也要守护秘密的女子,她喉咙发哽:"所以你们不是天生邪祟......"

    "是被世人逼成了邪祟。"夜魇女王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她伸手按在李瑶心口,"你的血脉里流着夜魇的力量,这晶核是我族的血脉封印。

    你母亲当年偷走它,就是怕你被这力量反噬。"

    李瑶的灵海突然翻涌,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婴儿时期的自己被裹在襁褓里,母亲抱着晶核跪在冰天雪地里,求一个白胡子老道收她为徒:"求您教她修仙,只要能压制住这血脉......"

    "她以为封了晶核,就能断了你的因果。"夜魇女王的指尖抵住李瑶眉心,"可你终究还是来了。"

    石洞外,汤凛的冰刃在掌心转了三圈,又"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被紫芒包裹的李瑶,额角渗出薄汗——那光膜像活物般排斥他的灵识,连冰属性的灵力都被腐蚀成了白雾。

    "阿瑶。"他低唤一声,伸手碰了碰光膜。

    指尖刚触到那层紫芒,就像被火烫了似的缩回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冰袖竟被烧出个焦黑的洞。

    石案上的晶核此刻涨大了三倍,表面浮起无数金色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在松动。

    汤凛咬了咬牙,席地而坐,指尖快速结印——他要强行用灵识探入晶核内部,就算被反噬,也要找到让李瑶出来的方法。

    "记住,这力量不是诅咒。"黑暗空间里,夜魇女王的虚影开始消散,"你母亲不愿让你承受这份责任,但她不知道......"

    话音未落,李瑶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等再睁眼时,她正趴在石案上,指尖还压着温凉的晶核。

    汤凛的手悬在她后背半寸处,冰瞳里全是血丝,连发尾都结了层薄霜。

    "醒了?"他的声音哑得不像平时,伸手要扶她,又在半空顿住,像是怕碰碎什么,"有没有哪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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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瑶望着他发颤的指尖,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快得像擂鼓,可她脑海里全是夜魇女王消散前的半句话——母亲不知道什么?

    石洞外传来脚步声,汤凛瞬间把她护在身后。

    李瑶却盯着石案上的晶核,看着那层幽光里若隐若现的金色符文,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汤凛,我好像......知道白砚为什么非要这晶核了。"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晶核表面,紫芒突然大盛,在两人中间投下一道虚影——正是夜魇女王那半张未说完的脸。

    李瑶望着夜魇女王伸出的手,指尖微微发颤。

    她想起母亲跪在雪地里求道人的画面,想起自己从小到大被封印的血脉带来的隐痛——那些深夜里突然灼烧的灵脉,那些被同龄人嘲笑“邪修血脉”的刺耳话语。

    她不要成为任何人的影子,不要被所谓的责任困住。

    “我不愿成为谁的继承者。”她退后一步,声音轻却坚定,“我只想做我自己。”

    夜魇女王的虚影顿了顿,紫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你和你母亲,终究是一样的倔强。”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如烟雾般消散在虚空中,只余下那句“逃避只会让命运更残酷”的尾音,在李瑶的灵海中回荡。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晶核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汤凛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本就悬在李瑶后背的手猛地收紧,冰灵力不受控制地外泄,将石案边缘冻出一层冰晶。

    那原本温凉的晶核此刻暴涨如拳,表面的金色符文疯狂游走,像是被触怒的活物,下一秒——

    “轰!”

    紫金色的光雨如碎星般炸裂,石洞的岩壁被映得一片辉煌。

    李瑶被冲击力掀得踉跄,汤凛立刻扑过去,冰袖展开如屏障,将所有碎片挡在她身前三寸。

    可那些光点却像是有生命般,绕过冰障,纷纷没入李瑶的眉心、指尖、心口。

    “阿瑶!”汤凛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抓住她的肩膀,冰瞳里全是血丝,“疼不疼?哪里不舒服?”

    李瑶却恍惚了一瞬。

    她能感觉到那些光点在体内游走,像是久旱的土地遇见甘霖,每一寸灵脉都在欢呼。

    灼烧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有一层蒙在灵识上的纱被轻轻揭去——她突然看清了白砚那些隐晦的布局,看懂了汤家老夫人茶盏里藏的毒,甚至连自己血脉里那团被封印的力量,此刻都清晰得如同掌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仰头看向汤凛,眸光清澈却带着锋利的锋芒,像是淬了冰的剑,“白砚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夜魇血脉。他要的是......”

    话未说完,汤凛突然按住她的后颈,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心口。

    他的心跳声透过冰丝锦缎传来,沉稳有力,带着几分发烫的温度:“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李瑶一怔。

    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能闻到他袖间若有若无的雪梅香——那是他特意为她调的,说比甜糕更合她的眼尾。

    这个向来冷得像块冰的男人,此刻耳尖红得几乎滴血,连发尾的薄霜都在融化,滴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

    “汤凛。”她轻声唤他,伸手抚过他眼尾的红痣,“你总说自己嗜甜如命,可我现在才明白......”

    石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汤凛瞬间将她护在身后,冰刃已经凝在掌心。

    李瑶却望着自己的手背——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纹路,像藤蔓,又像某种古老的图腾,正随着她的心跳缓缓流转。

    “是本源之力。”她低喃,目光落在石案上那堆晶核的残屑上。

    那些碎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她体内那道淡金色的光,却越来越清晰,像是要在她灵海里烙下新的印记。

    汤凛回头看她,冰瞳里的担忧化作温柔:“怎么了?”

    李瑶摇头,将手背藏进袖中。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白砚的阴谋,汤家的暗流,还有那道突然出现的金色图腾......但此刻,她望着身前人绷紧的肩背,突然笑了:“没什么。只是觉得......”她踮脚在他脸颊上轻吻,“甜糕再甜,也甜不过你。”

    汤凛的冰刃“当啷”落地。

    他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结滚动,耳尖的红一直蔓延到脖颈。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李瑶的袖中,那道淡金色的图腾正发出微弱的光,像一颗即将破土的种子,在黑暗中积蓄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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