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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命轮残图,幕后真容
    银殿里的焦糊味还黏在鼻尖,李瑶蹲下身时,衣摆扫过地上那堆玄色碎布。

    她的指尖悬在半透明玉符上方,刚才魂魄碎裂时沾的荧光还未散尽,在指节处泛着幽蓝的光。

    "阿瑶。"汤凛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滚烫的气音拂过她耳后,"小心。"

    她垂眸看他按在自己手背的手——骨节分明的掌心还留着心火灼过的淡红,是方才用火焰锁链时留下的痕迹。

    李瑶喉间泛起微甜,那是命契相连的感应,汤凛此刻的紧张正顺着灵脉往她识海里钻。

    "没事。"她回握住他的手,指尖终于触上玉符。

    凉意像蛇信子般顺着指腹窜上来,李瑶瞳孔骤缩。

    玉符表面突然泛起幽绿荧光,原本模糊的血字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若隐若现的纹路——像极了她在古籍里见过的命轮图,可边缘残缺不全,像被利刃生生剜去了半块。

    "这是......"她喉咙发紧,前世那些泛黄的玉简突然在识海里翻涌。

    那时她还未被背叛,总爱蹲在藏经阁看上古秘闻,命轮图被描述为"掌控天命流转的星盘",可从没人见过真容。

    汤凛已经俯身凑近,玄色广袖扫过她肩头。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玉符,眼尾那道冰痕随着专注微微绷紧:"边缘有字。"他指尖虚点,"归位之门,开启于双生命契交汇之时。"

    最后一个"时"字刚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瑶抬头,正看见守命者掀开门帘冲进来——他平日总梳得一丝不苟的银发此刻散了半缕,腰间的青铜命盘撞在门框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别碰那东西!"守命者的声音带着破音,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攥住门框,指节泛白,"这不是普通的命轮图,是'命轮残图'!"他踉跄着上前两步,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传说中只有天命主本人才能绘制,用的是......"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李瑶与汤凛交握的手上。

    李瑶感觉掌心的玉符开始发烫,原本残缺的纹路正顺着她的灵脉往上爬。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抹幽绿荧光里藏着无数细小的命线,正试图往她识海钻——像极了前世天命主用"替天行道"做幌子,强行往她灵核里种命契时的触感。

    "他的布局。"她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浸了冰,"你刚才说,我已经踏入他的布局核心。"

    守命者的喉结动了动,青铜命盘在他掌心转出幽光:"天命主当年被天道反噬,残魂散在六界。

    这残图......"他伸手想碰玉符,却在离李瑶半尺处缩回手,"是他用千万生魂的命线织成的网,专等......"

    "等能触发双生命契的人。"汤凛接话,他的拇指在李瑶手背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她突然紧绷的神经,"归位之门需要双生命契交汇,而我们......"他转头看向李瑶,冰痕下的眼尾泛着极淡的红,"正好有命契。"

    李瑶突然松开汤凛的手。

    她单指按在玉符上,命契之力顺着灵脉灌进去——这是她独有的灵植亲和力在起作用,那些试图钻识海的命线突然乖顺起来,像被驯服的藤蔓般沿着她的指尖铺开。

    玉符剧烈震颤。

    残缺的命轮图开始拼接,原本空白的部分浮现出具体的轮廓:一座黑色高塔矗立在混沌中,塔尖刺破幽冥界与现世的交界处,塔身爬满扭曲的命线,每根线末端都系着个极小的名字——李瑶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名字,旁边紧挨着"汤凛"两个字。

    "归位之塔。"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天命主的残魂应该就藏在那里。"

    汤凛伸手覆住她按在玉符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要去吗?"

    李瑶抬头看他。

    殿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冰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可眼底的温度却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想起前世被背叛时,所有人都说"这是天命",只有汤凛在她最狼狈时递来一块糖,说"天命算什么,我陪你掀了"。

    "必须去。"她将玉符收进袖中,指尖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里面命线的蠕动,"他藏了这么久,该收网了。"

    守命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扶着桌角直起腰,青铜命盘上的光突然暗了几分:"那塔......"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们自己小心。"说完转身就要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对了,汤小友。"他回头看向汤凛,"你那心火虽强,可最近总压着不用......"

    "知道了。"汤凛打断他,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腰间的玉葫芦,"我有准备。"

    李瑶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想起汤凛最近总在半夜喝药,问他只说"心火太旺要调理"。

    此刻他垂眸时,眼尾冰痕下的皮肤泛着极淡的青,像是没睡好的模样。

    "阿凛。"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如果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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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累。"汤凛立刻抬头,冰痕里的眼睛弯出极淡的弧度,"倒是你,刚才用了轮回之钥,灵核该疼了吧?"他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瓶,倒出颗红色糖丸,"含着。"

    李瑶接过糖丸。

    甜腻的药香刚窜进鼻腔,她就皱起眉:"又加了灵草?"

    "上次你说苦。"汤凛别过脸,耳尖微微发红,"这次加了蜜。"

    李瑶含住糖丸。

    甜意裹着清凉的药气在舌尖炸开,她突然想起方才玉符里的命线——那些缠着她和汤凛名字的线,此刻竟不再让她觉得厌恶,反而像根温热的绳,把两人的命紧紧系在一起。

    殿外传来更漏声,已是三更天。

    汤凛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葫芦的纹路,李瑶注意到他袖中露出半截红色丝绦——是她前日替他绣的同心结,说要系在重要的东西上。

    "明天就出发。"她将糖丸咬碎,甜味漫进喉咙,"去归位之塔。"

    汤凛低头替她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指尖扫过她眼尾的红痣:"好。"他的声音很低,却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人安心,"我跟着你。"

    李瑶望着他冰痕下的眼睛,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汤凛僵了僵,随即回抱住她,掌心虚虚护着她后颈——那是她上次被林婉儿抓伤的地方。

    "阿凛。"她埋在他颈间闷声说,"如果天命主真的在塔底......"

    "掀了就是。"汤凛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心火在指尖跃动,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摇晃,"就像掀了这破棋局。"

    李瑶笑了。

    她袖中的玉符突然又动了动,这次不再是蛰伏的蛇,倒像在回应什么。

    她想起守命者临走前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归位之塔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只听见汤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和她的命契共鸣。

    糖丸的甜味还在嘴里打转,李瑶摸出袖中的玉符。

    月光下,残图边缘的小字闪着幽光,可她不在乎了。

    她望着汤凛冰痕下的眼睛,突然觉得,就算这是天命主布了千年的局——有他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汤凛低头时,看见她眼里的光。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探进袖中,摸了摸那个用红绸包着的小瓶子——里面是他特意请丹师炼的护心丹,能抵三次致命伤。

    他望着李瑶眼尾被汗晕开的红痣,无声地将瓶子攥得更紧。

    殿外的月光渐浓,归位之塔的轮廓还在玉符里若隐若现。

    但此刻银殿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和糖丸融化时,甜得发腻的香气。

    汤凛喉结滚动,将那枚裹着金箔的红色糖丸碾入齿间。

    甜中带苦的药香在舌苔上炸开时,他指腹轻轻摩挲着袖中那方红绸包——里面躺着三粒护心丹,是他连夜求丹师以千年寒蝉蜕为引炼制的。

    李瑶眼尾的红痣还沾着方才灵力激荡的薄汗,他望着她袖中微微发烫的玉符,喉间的苦意突然淡了些:"这丹能镇住心火翻涌,之前总压着不用......"他顿了顿,冰痕下的眼尾泄出极淡的无奈,"怕你担心。"

    李瑶指尖轻轻叩了叩他手背。

    她能感觉到命契里翻涌的温热,那是汤凛刻意压制的心悸。"下次别瞒我。"她垂眸时,余光扫过银殿角落被焦土覆盖的青石板——那里有道极浅的裂痕,像被某种利器划开又仓促掩盖过。

    她松开汤凛的手,玄色绣鞋碾过碎玉般的焦土。

    当指尖触到裂痕边缘时,掌心的玉符突然发烫,幽绿荧光顺着指缝渗出,在青石板上勾勒出半枚星纹。"阿凛。"她回头,眼底闪过锐光,"这里有东西。"

    汤凛立刻上前,心火在指尖跃成豆大火苗,照亮裂痕深处。

    两人这才看清,裂痕下埋着块半人高的青石碑,表面覆着层暗金色封印,纹路与汤家祖祠的镇族符几乎如出一辙。

    李瑶屈指弹开表层焦土,命契之力顺着指尖注入——那是她与汤凛共有的灵力,带着清冽梅香与炽热心火的交融。

    封印如碎冰般簌簌剥落。

    石碑上的血色文字突然浮现,像被鲜血浸透的绢帛在风中展开:"当命轮归位,天命再现,唯双生契约可破之。"李瑶的呼吸蓦地一滞,前世被天命主强行种下命契时的灼痛突然涌上来——那时她以为是宿命的惩罚,此刻才惊觉,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被刻进了这场局里。

    "双生契约......"汤凛的声音沉如寒铁,指尖轻轻划过"双生"二字,"是我们的命契。"他转头看她,冰痕里的眼睛燃着灼灼星火,"所以他等了千年,等的是能同时触发命契共鸣的两个人。"

    李瑶突然攥紧他手腕。

    殿外的风不知何时变了,带着腐叶般的腥气从门缝钻进来,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飞。

    汤凛的心火瞬间暴涨成半人高的火墙,将两人护在中央。

    就在这时,空气中泛起层层金纹,像有人用金线在虚空中刺绣,最终凝出道身披龙纹长袍的身影——面容被雾气笼罩,唯见眉骨高挺如刃,喉结滚动时,声音像青铜钟撞在人心上:"终于......找到了。"

    李瑶的灵植亲和力突然发出警鸣。

    那些蛰伏在玉符里的命线疯狂窜动,试图挣脱她的控制。

    她反手扣住汤凛掌心,命契之力如洪流般倾泻——这是他们第一次主动将灵力完全交融,梅香与心火在空气中交织成淡粉烟霞,竟将那道身影逼得后退半步。

    "欢迎来到我的棋盘。"身影低笑,声音里带着千年时光沉淀的沙哑,"你们以为在破局?

    不,你们才是真正的钥匙。"他抬手时,龙纹金袍泛起鳞片状的光,"归位之塔的门,需要双生契约的血来开。"

    汤凛心火骤盛,火墙边缘腾起青焰——那是他从未示人的本命心火。"你是谁?"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天命主?"

    身影没有回答。

    金纹突然如游丝般收缩,在虚空中画出个旋转的命轮残图——与玉符里的纹路分毫不差。"去塔底吧。"他的声音渐弱,却清晰地钻进两人识海,"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也有你们逃不掉的宿命。"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银殿里的风突然停了。

    李瑶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被冷汗浸透,汤凛的掌心烫得惊人,却稳稳托着她后颈——那是她灵核所在的位置。

    "他刚才说......宿命。"李瑶低头看向交握的手,两人腕间的命契红绳不知何时缠成了同心结,"可我偏要看看,这宿命是他画的,还是我们写的。"

    汤凛用拇指蹭掉她眼角的汗,心火缓缓收进袖中。

    他腰间的玉葫芦突然轻震,那是护心丹在提醒他灵力消耗过度。"走。"他牵起她的手往殿外走,玄色广袖扫过石碑时,血色文字突然泛起微光,"去幽冥界入口。"

    殿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灰白色。

    两人刚跨出银殿门槛,浓重的灰雾便裹了上来,像团浸了水的棉絮堵在喉间。

    李瑶眯眼望去,雾气深处隐约有座黑影——塔尖刺破灰雾,塔身爬满的命线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极了玉符里的归位之塔。

    汤凛的手在她掌心收紧。

    他望着那座塔,冰痕下的眼睛里没有惧意,只有跃跃欲试的锋芒:"阿瑶,你说这塔底,会不会藏着比天命更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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