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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为师就亲自送你上路
    公孙止恶狠狠地瞪着苏白,眼中满是怨恨,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苏白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公孙止道:\"公孙谷主既然这么懂夫妻相处之道,想必与夫人恩爱和睦?怎么不见尊夫人出来一见?\"

    公孙止闻言,眼神一沉,脸上露出悲戚之色,长长叹息道:\"我夫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离世。\"

    说完,他背过手去,神情哀伤,目光中满是沉痛,一副深情缅怀的样子。

    小绿萼见状,轻咬嘴唇,眼中泛起泪光,心想原来父亲一直惦记着母亲。

    然而,邀月却冷冷眯起凤眸,心中不屑——刚才还一副轻薄模样,现在装什么深情?多半是演戏罢了!

    苏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公孙止:\"真的吗?\"

    他手指掐诀,略作推算,随即笑道:\"贫道略通占卜之术,方才这一卦显示,尊夫人或许还在人世呢。\"

    公孙止瞳孔骤然一缩,心头一寒,但面上仍冷冷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莫要拿亡妻开玩笑!\"

    公孙绿萼却惊喜万分。

    见识过苏白令百花重生的本事后,她早已将他视作神仙。此刻听闻母亲可能还在人世,她瞬间泪如雨下,颤声问道:\"道长哥哥,我娘亲真的还活着吗?那她在哪儿?为什么不见我?是不是……她也不喜欢绿萼了?\"

    苏白轻叹一声,缓缓道:\"世上哪有母亲不爱女儿的?你娘亲也想见你,只是被困在谷底多年,难以脱身……\"

    公孙止没等苏白说完,脸色骤变,又惊又怒,厉声喝道:\"混账!你胡说什么!竟敢拿我亡妻开玩笑,今日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出,抬手就是一掌,直拍向苏白。

    见状,邀月嘴角微翘,露出古怪的笑意,摇头道:\"胆子不小,敢跟这臭道士拼掌力,嫌命太长?\"

    邀月武功之高,即便东方玉、王重阳这等顶尖高手,在武道境界上也要稍逊她一筹。她已达大宗师圆满之境,放眼天下武林,亦是凤毛麟角。更何况她修炼的明玉神功乃江湖绝顶武学,功力深不可测。百晓生曾评她为\"仙魔之躯,绝代风华\"。

    然而,即便是她,先前与苏白交手时全力以赴,不仅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处处受制。如今公孙止这等货色,竟敢正面硬碰,不是自寻死路?

    可公孙止却不这么想。他自认从亡妻处学来的铁掌功夫举世无双,甚至不输降龙十八掌,向来不惧硬拼。再者,他被邀月的美貌所惑,存心在她面前逞威风。

    \"待我用铁掌把这小道士打得屁滚尿流,那美人还不得对我刮目相看?\"这般想着,公孙止使出浑身解数,双掌瞬间化作黑铁之色,宛如精钢铸就,挟着凌厉劲风,狠狠轰向苏白。

    公孙止的掌法大有来头。

    这功夫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的家传绝学。当年裘千仞靠着这双铁掌纵横江湖,几乎无人能敌,人称“铁掌水上漂”,名气直追东邪西毒南帝北丐!

    公孙止能学到这门绝技,是因为他娶了裘千仞的妹妹裘千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掌莲花”。

    “小子,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铁掌!”公孙止得意洋洋,双掌猛然拍出。

    “砰!”

    然而下一秒,一声金属撞击声骤然炸响。

    公孙止手掌剧痛,脸色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感觉自己拍中的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堵铜墙铁壁!

    他的手臂震得发麻,刚猛掌力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妙!”他惊骇大喊,“这小道士的武功竟如此可怕!”

    苏白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挪一下,反而讥讽一笑:“就这点力气?你是给道爷挠痒痒吗?”

    “找死!”公孙止暴怒,运足全力,一掌狠狠拍向苏白胸口。

    “铛——”

    一声洪钟般的巨响炸开。

    公孙止手掌剧痛,如遭雷击,忍不住惨叫出声。他惊恐万分,颤声道:“你……你难道是金刚不坏之身?!”

    “金刚不坏之身?!”

    公孙止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

    刀枪不入,铜皮铁骨——难道这年轻道士真练成了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身?!

    苏白双手背在身后,俊美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公孙止,你费尽心思跟你老婆骗来铁掌功夫,还特意跟裘千仞结亲,看来这功夫也不怎么样啊。\"

    公孙止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人难道是鬼?

    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年前的秘密?!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公孙止脸色发白,声音都发抖了。

    苏白淡淡地看着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像人还是像鬼?\"

    公孙止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少在这儿装神弄鬼,再接我一掌!\"

    只见他双掌瞬间变成铁黑色,像金属一样闪着寒光,掌风如暴风雨般朝苏白打来。

    这铁掌威力确实惊人。

    虽然招式变化不如降龙十八掌灵活,但刚猛程度丝毫不差,绝对算得上顶级武功。

    以公孙止的功力,这一掌足以打碎巨石。

    见对方还不死心,苏白皱了皱眉,轻叹道:\"何必自找苦吃呢?\"

    话音刚落,他周身突然金光大盛。

    耀眼的光芒从他体内迸发,像太阳一样耀眼。

    不灭金身发动!

    紧接着,一道金色气劲如巨龙般呼啸而出,重重打在公孙止胸口,当场打得他吐血不止,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苏白的身体经过洗髓丹改造,后来又服用了涅盘丹、龙元碎片等宝物,再加上不灭金身和九阳神功的加持,防御力极其强悍。

    别说普通刀剑,就是天阶以下的神兵利器也伤不了他分毫。

    公孙止的铁掌打在苏白身上,就像挠痒痒似的,毫无作用。

    苏白只是稍稍运转不灭金身,强大的反震力就将公孙止震退数丈远。

    公孙止“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整个人如被巨锤击中,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他重重摔在地上,一路鲜血直流,滑出老远才停下。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咳出两口血,右臂软绵绵地耷拉着,显然已经废了。

    他脸色惨白,眼中充满恐惧。

    “怪物……”

    这个看似清瘦的白衣道士,身体竟如神铁铸成一般。

    公孙止足以开碑裂石的铁掌,不仅伤不了他,反而震裂了自己的手掌。

    幸好他练过闭穴功夫,否则光是那股反震之力,就足以要他的命。

    即便如此,他也受了重伤,半条命都没了。

    见到公孙止口吐鲜血、瘫倒在地,公孙绿萼惊呼一声,急忙冲到他身边,焦急道:

    “爹!您……您没事吧?”

    虽然公孙止向来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甚至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但小绿萼仍把他当作父亲,忍不住落泪。

    “爹……”

    看到这一幕,苏白怒气稍减,但仍淡淡道:

    “这样的人渣,值得你为他哭?”

    小绿萼泪眼婆娑,转身哀求:

    “神仙哥哥,求您饶过我爹吧,他刚才是一时糊涂才冒犯您,求求您……”

    说着就要跪下。

    苏白轻叹一声,袖袍一拂,一股无形之力将她托起。

    \"傻姑娘,你真把他当爹,他可曾真心待你?这些年他可曾好好照顾过你?\"

    小绿萼眼里泛着泪光,轻声说道:\"无论如何,他终究是我爹爹......\"

    望着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模样,苏白轻叹一声:\"罢了。\"

    \"你爹纵然该杀,也不该由贫道动手。\"

    \"因果报应,自有天理,这一桩恩怨终须了结......\"

    虽然听不懂苏白后面那些玄妙的话,但公孙绿萼明白他答应放过公孙止。

    小姑娘抹去眼泪,笑着向苏白行礼:\"多谢道长哥哥开恩。\"

    苏白摇了摇头,眼中多了几分慈爱。

    这孩子心性纯良。

    无论跟着公孙止还是偏激的母亲裘千尺,恐怕都不会有好结果。

    \"缘分天定,看来她与我有师徒之缘......\"

    随后,苏白目光转向公孙止,淡淡道:\"公孙止,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魏无牙那只老鼠精,是不是藏在绝情谷?\"

    这话一出,连邀月也微微眯起凤眸,等待公孙止的回答。

    公孙止哪敢泄露魏无牙的谋划?

    他刚要否认,苏白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贫道只问一次,你最好想清楚再答。\"

    话音虽轻,却如天道般威严。

    刹那间,仿佛天地骤寒。

    公孙止浑身一颤,如坠冰窟,只觉得眼前之人不像凡俗,倒像九天神明。

    这一刻,不仅公孙止胆战心惊。

    就连邀月也暗暗心惊:\"这臭道士的实力,恐怕比我想象的更强......\"

    在这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之下,公孙止哪还敢多言?

    他面露惨笑,脸色苍白,苦涩地低声道:\"魏无牙......\"

    话音未落,三四条翠绿的毒蛇突然窜出,快如闪电般朝公孙止袭来,显然是要取他性命。

    \"嘶嘶——\"

    毒蛇破空而至。

    重伤的公孙止根本无力闪躲。

    一旁的公孙绿萼见状,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挡在父亲面前。

    \"爹爹!!\"

    看着挡在身前的女儿,公孙止非但没有半分感动,反而感到一阵快意。

    若不是这个灾星把这煞星带到绝情谷,我公孙止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扫把星死了才好!

    公孙绿萼却浑然不知父亲所想。

    她只是想最后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就在毒蛇即将扑到绿萼身上的刹那。

    一声轻叹突然响起。

    \"痴儿,痴儿。\"

    叹息声中,几片花瓣以更快的速度破空而来,瞬息而至。

    只见寒光一闪,花瓣如流星划过,瞬间将那几条毒蛇斩为数段。

    与此同时,苏白脸色阴沉,眼中罕见地浮现怒意。

    \"几条赖皮蛇也敢在道爷面前放肆,找死!\"

    话音未落。

    他抬手握拳,隔空轰向远处的树林。

    杀拳第一式,杀心!

    拳劲撼动山河!

    \"轰!\"

    轰隆!

    一声炸雷凭空炸响,空气剧烈震荡,仿佛天地都要裂开。恐怖的杀气如潮水般向四周奔涌。

    眨眼间,漫天血色拳影凝聚成一只巨大血拳,散发着骇人的暴戾气息,宛如来自地狱的魔神之手。

    苏白眸中寒光迸射,猛然挥拳击向虚空!

    拳风所至,天地变色!

    血色巨拳撕裂长空,携着狂暴劲风呼啸而过。在邀月等人惊骇的注视下,拳势直扑前方密林!

    嘭——

    狂暴的拳劲如飓风过境,顷刻间将数十棵大树拦腰折断,更有树木被震得粉碎。

    藏身林中的碧蛇神君被拳风掀飞,鲜血洒落长空,生死不明。

    转瞬之间,原本郁郁葱葱的密林已被这一拳轰得面目全非。参天大树轰然倒塌,枝叶漫天飞舞,场面震撼至极。

    这一拳之威,堪称惊天动地!

    看着支离破碎的林地,在场众人无不骇然失色。无论是武功绝顶的邀月,还是熟知苏白实力的曲非烟、林平之,亦或是初识苏白的公孙绿萼父女,皆被眼前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心高气傲的邀月。她向来目空一切,从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若有人告诉她世间有人能一拳摧毁整片密林,她定会嗤之以鼻。

    可此刻,那片残破的林地就真实地横陈在眼前,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邀月失神地望着那道白衣身影,朱唇轻颤,喃喃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另一边,公孙止满脸惊骇,后背冷汗直冒,浑身发抖。

    一拳就能摧毁整片树林,这白衣道士根本不是普通人,简直就是鬼神般的存在。想到自己刚才竟敢冒犯这样的怪物,公孙止又惊又怕,在心里破口大骂:\"魏无牙,你这老不死的!你自己想死别拖累我,竟敢招惹这种煞星,你这该死的老鼠活腻了吗?!\"

    旁边的公孙绿萼呆呆站着,心中涌起一阵欢喜。小姑娘单纯地想着:道士哥哥这么厉害,一定是天上的神仙。那他刚才说娘亲可能还活着,肯定没骗我!想到这里,小绿萼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此时,苏白慢慢收回拳头。在他盛怒之下的一记杀拳中,碧蛇神君早已死透了。他背着手,冷冷看向另一边的树干,淡淡道:\"滚出来。\"

    四周一片寂静。

    几个呼吸后,依然无人应答。

    苏白轻叹:\"黄泉路不好走,你们为何非要找死?\"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手成爪,朝那棵枯木凌空一抓。一股狂暴的吸力骤然爆发,如龙卷风般卷向枯木。

    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整棵枯木被隔空抓爆,瞬间碎成一堆烂木头。

    就在树干碎裂的刹那,一个矮小身影飞快窜出,像兔子一样急速逃窜。

    \"你跑得掉吗?\"

    苏白一声冷笑,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闪出十丈开外,瞬间逼近那道矮小的身影。

    那人正是魏无牙派来打探消息的捣药神君,十二星相中的兔相。

    听到苏白的冷笑,他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催动轻功和缩骨术,想要钻进地洞逃命。

    苏白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不屑道:\"就算你躲到阴曹地府,我也能把你揪出来!\"

    话音未落,他五指一勾,随手一爪凌空抓出。

    这一爪看似平平无奇,既无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无精妙招式,却让捣药神君心头一颤,只觉四面八方都被封锁,无处可逃。

    \"该死!\"他心中大骂,\"这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身为十二星相之一,捣药神君的武功虽不算顶尖,但逃命本事却是天下少有。正因如此,他才能屡次刺探机密,全身而退。

    可今日,他却遇上了大麻烦。

    苏白这一爪袭来,他感觉自己就像狂风中的落叶,毫无反抗之力。

    天旋地转,山河颠倒!

    仿佛整片天都塌了下来,将他死死压住。

    捣药神君猛地被一股力量抓起,狠狠甩向半空,又重重砸落地面。

    轰!轰隆!

    这一摔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地上留下一个人形深坑。要不是他练过柔骨功,身体柔韧,早就摔成肉泥了。即便如此,他也只剩一口气,瘫在地上吐血,眼神涣散。

    公孙止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咽了咽口水。见识了碧蛇神君和捣药神君的下场,他才明白自己能活命有多幸运。

    \"这道人好像对那小杂种很在意......\"

    \"或许能当保命符,危急时用那野种换条生路......\"

    正当公孙止胡思乱想时,苏白忽然闪到捣药神君面前,冷冷俯视:\"你是十二星相里的哪个?\"

    语气平淡却不容抗拒,捣药神君心神崩溃,颤声答道:\"我...我是兔相...\"

    \"兔子?挺合适。\"苏白轻笑,\"蛇相、兔相都来了,看来十二星相今天到齐了吧?魏无牙那只老鼠果然早有算计。\"

    他话锋一转,讥讽道:\"不过你们这群废物凑在一起也没用,还想对付邀月宫主?真是笑话。\"

    在苏白那双威严如星辰的目光下,捣药神君恍惚间脱口而出......

    \"除了我们十二星相的人...老大花重金...请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高手...\"

    听到这话,苏白微微眯起眼睛,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魏无牙这只狡猾的老鼠,表面狂妄自大,实际上做事十分谨慎,这次的计划布置得很周密。

    看来是有了十足把握才敢动手。

    苏白越发好奇了。

    魏无牙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高手,让他这么有信心,甚至敢打邀月宫主的主意?

    怀着这份好奇,苏白看向捣药神君,想再多问几句。

    谁知这家伙已经翻着白眼,没了呼吸,一半是伤势太重,一半是被活活吓死了。

    \"真晦气,兔子胆子就是小...\"

    苏白只好作罢,回到原处,看着邀月似笑非笑地说:\"今天这事儿,除了十二星相,还有别人要来凑热闹,越来越有趣了...\"

    邀月眉头一皱,冷冷道:\"不管是谁,本宫今天都要他付出代价!\"

    看着邀月高傲的样子,苏白突然笑道:\"对了,贫道差点忘了!\"

    \"既然魏无牙确实在绝情谷,那我和宫主之前的赌约,应该是我赢了吧?\"

    邀月愣了一下,似乎完全忘了这回事。

    \"赌约...\"

    她咬了咬嘴唇,瞪着苏白说:\"本宫当然记得赌约。\"

    \"不就是一个条件么?本宫答应你!\"

    \"不过现在本宫要处理魏无牙,没空理会,你的条件等本宫解决完这件事再说!\"

    苏白笑眯眯地点头:\"理解理解。\"

    \"赌约虽已结束,不知宫主可愿与贫道再做笔买卖?\"

    邀月眼波微动,指尖不自觉地捻着袖口金线。这牛鼻子老道能图本宫什么?

    \"说。\"

    苏白拂尘轻摇,眼角漾着狡黠:\"横竖无事,不如陪宫主看完这出戏?魏无牙那窝耗子,多个人收拾总归便宜。\"

    邀月险些捏碎腰间玉佩。这厮管一身通天修为叫\"还算不赖\"?转念想起魏无牙那些阴毒机关,倒觉此话在理——以诡计制诡计,确是妙招。

    \"代价?\"

    \"娘子这般见外...\"苏白话音未落,对面寒光骤起。邀月耳尖泛红,凌厉掌风惊起满地落英:\"再浑说便割了你舌头!\"

    苏白大笑着偏头避开,玄色道袍卷起流云。方才这冰美人想耍弄他,反倒被他拿住话柄,此刻羞恼模样比移花宫的琉璃灯盏还有趣。

    \"既然你不念夫妻情分,那就只能谈买卖了。\"

    \"邀月宫主若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替你解决魏无牙那只臭老鼠,如何?\"

    邀月眉梢微挑:\"又一个条件?\"

    \"你究竟想让我应允何事?\"

    \"先说清楚,若是无理要求,趁早闭嘴!\"

    \"我绝不会应允!\"

    她忽然脸颊微红,急忙补充道:\"过分的要求绝对不行!\"

    苏白嘴角含笑:\"放心,既不违你本意,也不强你所难,这下总该安心了吧?\"

    邀月沉吟良久,终是颔首:\"不违本心,不强迫于人...\"

    \"好,我答应你。\"

    苏白伸出手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只手掌清脆相击。

    交易已成!

    苏白眼中掠过一丝得色。

    两个条件。

    移花宫两位宫主,很快都要归于我紫霄宫门下。

    何必选择?

    邀月与怜星,我都要!

    心情愉悦的苏白转向公孙止,笑问:\"公孙谷主,眼下形势想必你已清楚。\"

    \"是要带路,还是现在就送你归西?\"

    他笑容温和。

    可这笑声落在公孙止耳中,却比恶鬼嘶嚎更可怖。

    公孙止浑身战栗,冷汗如雨,面如白纸,颤声道:\"我...我愿带路...\"

    “公孙谷主果然精明。”

    “聪明人通常都长寿。”

    苏白似笑非笑地扫了公孙止一眼,吓得他面色惨白,全身发抖。

    “魏无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公孙止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我……我也不清楚他的具体安排……他只让我带你们去绝情崖赴宴……”

    苏白轻笑一声:“赴宴?这只死老鼠倒挺会玩花样。”

    他背着手,看向邀月、曲非烟和林平之,笑道:“好,那咱们就去会会这只老鼠精,看他能摆出什么阵仗!”

    ……

    绝情崖上。

    魏无牙坐在轮椅上,目光幽深,矮小佝偻的身躯透着一股邪气。

    “都准备好了吗?”

    阴影中,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道:“按门主吩咐,三百名无牙死士已埋伏各处,淬毒强弩也已备好,十二星相除碧蛇、捣药外全部到齐。整座绝情崖已成天罗地网,任那女人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逃……”

    魏无牙冷笑:“小子,你没见过她,怎知她的可怕?她根本不是凡人,而是九天仙子。若非这次机缘巧合得了强援,我绝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这番话听得徒弟心惊胆战。他深知,自己的师父本就不是寻常人。

    魏无牙仿佛是老天用老鼠、狐狸和狼的碎片拼凑,再浇上毒药和臭水捏成的怪物。

    他虽是残疾的侏儒,却目空一切,从不把天下豪杰放在眼里。

    可今天,他却对一个女人表现出极度的推崇,甚至是痴迷的崇拜。

    魏**内心既恐惧又好奇——移花宫的邀月宫主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自己这魔鬼般的师父如此沉迷?

    就在他思绪翻涌时,魏无牙突然开口:“苏樱那小丫头,是不是跟你一起来了?”

    魏**浑身一抖,冷汗直冒,慌忙跪下:“门主……我……我……”

    见他吓得发抖,魏无牙阴森一笑:“你是我门下唯一得我真传的弟子。”

    “苏樱本是我培养来替代邀月的替身,如今我马上就能得到真正的邀月,这冒牌货自然没用了。”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她。”

    “只要你好好替我办事,事成之后,我就把她许配给你,如何?”

    魏**大喜,连连磕头:“多谢门主!弟子万死不辞!”

    魏无牙挥挥手:“退下吧。”

    魏**兴奋地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魏无牙丑陋的脸上浮现讥讽:“蠢货。”

    “就算是我不要的,也轮不到你这种废物。等事情办完,为师就亲自送你上路……”

    此刻,或许是因为得意忘形,魏无牙并未察觉——

    他藏身的密林中,正隐藏着一根纤细的铜管。

    魏**与魏无牙的对话,通过那根细长的铜管,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藏在暗处的少女耳中。

    花丛深处,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唯恐惊动那个如妖魔般的男人。

    她便是魏无牙的养女——苏樱。

    因容貌酷似魏无牙痴迷的移花宫主,自幼被收养。魏无牙对她极为溺爱,不仅百依百顺,还倾囊相授机关术、医术和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