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时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溜走。
    一九五六年,一月份。又是一年的寒冬腊月,天气寒冷,北风呼啸,寒风刺骨。
    秋去冬来,天空中下起鹅毛大雪。整个紫禁城被披上一层洁白的银沙。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仿佛将尘世间的喧嚣一同掩埋。
    紫禁城的宫殿静静地伫立在雪中,琉璃瓦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正所谓,瑞雪兆丰年。
    苏宇带着陈雪茹,还有五个孩子,离开了南锣鼓巷。对何大清.阎步贵的说法,是过年回媳妇娘家住。
    他们也没有多问什么,毕竟谁家过年不走亲戚。
    再说了,派出所的王所长。每过半个月的时间,就带着民警,上门慰问苏宇。
    还特意当着他们的面,送给苏宇.陈雪茹,一些肉票.布票和粮票,作为派出所对于一等功臣,烈士遗孤的关怀。
    就算聋老太太和刘海忠,羡慕嫉妒恨。那也没办法。
    王所长总是笑眯眯地拍着苏宇的肩膀,说些“国家不会忘记功臣,会照顾好一等功臣的后代”之类的话。
    易忠海这领头不在,还在监狱里面服刑。
    聋老太太就算想作妖,发现没有人听她的话。她再也不再是,德高望重的“老祖宗”。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五保户的资格。自从聋老太太失去了五保户资格,她那原本趾高气扬的气焰,就彻底低头做人。
    ......
    易忠海不在,刘海忠也成了墙头草,随风倒。聋老太太每日缩在后院,早上出门工作,去扫大街。晚上六点回来,还要自己做饭。
    正阳门,三层小洋楼。
    小楼门口堆着未化的积雪,门前的红灯笼在风雪中轻轻摇曳。
    小洋楼屋内,壁炉里面燃烧着木柴,噼啪作响,暖意弥漫在整个客厅。
    陈雪茹哄睡了三个儿子,进入主卧室,轻轻关上门。
    陈雪茹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叠肉票.布票.粮票,坐在化妆镜面前,开始清点起来。
    这些肉票.布票和粮票,都是王所长每次送来的慰问品。
    她数着这些票证,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肉票四十五斤、布票七十五尺、粮票三十五斤。
    这个时候,苏宇从浴室走出来,穿着一条大裤衩,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胸膛古铜色的胸大肌,还挂着水珠。
    陈雪茹一转过头,看见苏宇健硕的身形,六块腹肌,小麦色的肌肤,不由得脸红心跳。
    “讨厌。你怎么不穿衣服?苏宇。”
    苏宇玩味的笑容,随手拿起床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语气随意道:“家里又没有外人,这么冷的天,穿多了反而难受。”
    “亲爱的,雪茹宝贝。天色不早,为夫要交公粮了。”
    苏宇走上前,直接伸手公主抱,抱起陈雪茹。
    “你整天就想着那点事,就不能正经点?我这数票呢。”陈雪茹嘴上抱怨,娇嗔一句,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随后,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
    ......
    窗外的风雪渐渐大了起来,屋内的气氛却愈发温暖。
    木柴在壁炉中燃烧,映照着两人交织的身影,渐渐得...重叠。
    翌日,清晨拂晓,天空中泛起一抹鱼肚白。
    苏宇神清气爽的起床,穿好了衣服。主动帮陈雪茹,盖好被子遮挡春光。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看着窗外厚厚的积雪,院子里一片银装素裹。
    这个时候,阿姨还没有起床。
    苏宇走进厨房,开始烧水,煮面,蒸鸡蛋。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出了香味。
    苏宇端着六碗面条,热气腾腾的出锅了。他将面条一一摆在餐桌上,又从橱柜里拿出腌制的咸菜,放进六个味碟。
    随后,再次走进厨房。
    拿起蒸笼,里面是六个冒着热气的蒸鸡蛋,圆润饱满。
    “起来啦,雪茹。”
    “孩子们,快起床。去刷牙。”苏宇走上二楼,敲响了客房的门,分别叫醒卫东.卫国.卫昱。还有静理,静平。
    五个孩子迷迷糊糊地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来到餐桌前坐下。
    卫国和卫昱,已经开始长牙了。
    苏宇看着两个双胞胎儿子,脸上流露出慈爱的神色。
    他们的小手还够不着桌沿,苏宇便亲自搬来小凳子,将他们扶上座位。
    卫国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苏宇,好奇的问道:“爸爸,我们过年是不是,都住在...妈妈家里?”
    “对,没错。卫国,这里是你妈妈的娘家。”
    苏宇点了点头,十分有耐心地回答着儿子的问题。
    卫昱歪着小脑袋,右手大拇指伸进嘴里,吮吸着:“爸爸,娘家...是啥意思?”
    苏宇宠溺一笑,右手食指轻轻点在卫昱的鼻尖上,“这个问题问得好。娘家是指,你们妈妈和你们的姥姥姥爷住在一起。”
    卫昱是懂非懂,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爸爸,姥姥姥爷,是什么?可以吃嘛。”
    “哈哈,姥姥姥爷,不能吃的。”
    “他们是你妈妈的爸爸和妈妈。”苏宇喜笑颜开,伸出大手揉了揉卫昱的小脑袋,又摸了摸卫国的小脸蛋。
    这一对双胞胎儿子,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
    一九五六年,一月二十七号,关饷。
    这天,老贾的死讯传来。
    一名监狱的狱警,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穿梭在风雪中来到南锣鼓巷95号院。车轮在厚厚的积雪中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妻子贾张氏,儿子贾东旭。”
    “这位大爷,我问一下。老贾是不是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的后院?”
    狱警背着一个挎包,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大步流星走进前院,就看到阎步贵,正在修自行车的刹车片和轴承。
    阎步贵抬起头,擦了擦手上的油污,点了点头,”老贾是住后院,不过他被抓进去。这位同志,你是……?”
    狱警神情有些凝重,注视着阎步贵:“是这样的,我是京城第三监狱的狱警,我姓钱。”
    “老贾,他自从转到我们第三监狱,进行服刑。”
    “身体就开始变得很差,到了上一年。也就是一九五五十二月份。”
    “老贾病了,医生检查出来。他得了肝癌,没救了。”狱警语不惊人死不休。
    阎步贵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
    “肝癌?”阎步贵一时说不出话来,手里的扳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阎步贵嘴唇颤颤巍巍,一时接受不了:“这...这好端端,人就没了?”
    狱警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而郑重:“是啊,老贾昨天病死。我们监狱长说了,让我来城里通知老贾的家属。”
    “要不要去第三监狱,见老贾最后一面?”
    “如果不想见,那我们就直接把尸体埋在土里。”
    阎步贵深吸一口气,表情无比凝重。连忙站起身:“走,我带你去后院。”
    ......
    “贾大娘。监狱来人了,老贾病死了。”
    后院的院子,阎步贵带着狱警,来到贾家门口朝着里面大喊。
    贾张氏听到这个消息,面色骤变。手里的陶碗直接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你说什么!老贾...走了?”
    贾张氏大惊失色,顾不得穿鞋。直接光着脚丫子跑出来,双手死死抓住阎步贵。
    狱警表情严肃,拿起手里的信封:“你好,这位大娘。我是京城第三监狱的狱警,我姓钱。”
    “您的丈夫老贾,在监狱里面换上肝癌,昨天晚上不幸去世。”
    贾张氏面色骤变,整个人觉得天旋地转,嘴唇颤颤巍巍:“老...贾,你就这么...丢下我们娘两。”
    “呜呜,呜呜。”
    “老贾,你死得好惨啊。”贾张氏悲从中来,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狱警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不好受:“这位大娘,你节哀顺变。”
    这个时候,许大茂和娄小娥。听到外面有哭声,好奇的走出去。
    娄小娥看着这一幕,心地善良的她:“贾大娘,发生什么事?”
    贾张氏抬起头,眼眶哭得通红,哽咽道:“老贾...老贾病死,死在监狱里。”
    许大茂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吐了两口吐沫:“呸呸!!大吉大利。”
    娄小娥看着这一幕,有些恼火:“许大茂。你有没有良心?贾大娘说他丈夫死了。”
    许大茂语出惊人:“老贾,死了活该。”
    贾东旭刚刚走出门口,就听到许大茂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冲了出来。
    “许大茂。你找打。”
    “来啊,谁怕谁啊?”
    许大茂冷哼一声,丝毫不惧这个病秧子。
    就这样,贾东旭和许大茂两人菜鸡互啄。在雪地里面,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