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沉默了片刻，转身又走向酒柜。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她这次倒酒喝酒的动作快得惊人。

    "咕咚——啊——"

    又是一声满足的叹息后，她醉眼朦胧地指向路西法： "我...和你一样，诞生于人类的集体意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飘忽，但是眉头紧皱，"直到...某天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不该有神..."

    说到这句话时，林宵清楚地看到零咬牙切齿的模样，那种强烈的不甘几乎要从她每个毛孔里溢出来。

    看来这位大明星虽然歌唱得好，演技却实在不敢恭维，显然是被迫意识到的吧？

    林宵偷瞄了眼路西法，怎么这些当过神的都不怎么会表演？

    结果直接对上了那双暗红的眸子，他只能干笑两声："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哈哈..."

    路西法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最好是"四个大字。

    "所以...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超能力者吗？"零突然做出一个恶狠狠表情，"也就是最初的异种..."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没错...我用神格为代价，将自己力量赐予了人类！只要遇到合适的灵魂，就能获得相应的能力！"

    说完，她直瞪瞪的看着众人，等待他们露出震惊的表情。

    然而——

    "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全是半真半假的！"露茜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她嗖的一下站起来，手指向了零，那认真的表情活像个侦探。

    众人一脸理所当然。

    苏九甚至无奈地扶额——好歹做点表情管理啊！而且明知道咱们有活体测谎仪，并且还是两个，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零却出乎意料的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破的尴尬。

    只见她醉醺醺地走到路西法面前，无视对方警告的眼神，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迷离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而决绝，手指在即将触碰到路西法时停住了。

    "我不像你..."她轻声呢喃，声音几不可闻，"我只是个傀儡..." 话音未落，她突然像被子弹击中般猛地后退一步，双手紧紧捂住心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低着头没有让任何人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路西法微微皱眉。

    再抬起头时，零又恢复了那副醉态："路西法，你就没有感到过寂寞吗？"

    “...十年百年之后，你又会独自一人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几乎失去了所有能力，却依然拥有永恒的生命..."说到这里，她直视路西法的双眼，目光中竟带着温柔的怜悯，"如果你想在这个世界平凡地生活下去，就该选择和我一起——凡人的生命，太短暂了。"

    化妆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宵倒没觉得气氛有多沉重，反而敏锐地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位大明星似乎只对路哥的底细了如指掌？

    难道她只偷听了关于路西法的事情？

    对他们却是全都一概不知？

    而且她说"凡人的生命很短暂"。

    她说的对，但在座的...哪有什么普通人啊！

    林宵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自己是修仙者。

    露茜作为曾经的地狱意志化身，应该也没有寿命限制。

    只有苏九寿命稍短，但我们天才美少女科学家九儿已经在研究灵魂科技了。

    再加上地狱现在归她管，还有自己和路哥坐镇... 更别说楼上还住着个AI时间超能力者。

    这么个组合，除非活腻了，否则想死都难吧？

    但他发现路西法和苏九的表情格外凝重。

    路哥可能是因为艾琳的事被触及雷区，但九儿为什么也...？

    林宵决定先活跃下气氛："那个...大明星，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但如果你要相亲的话..."

    他坏笑着指向角落里的旋律，"这边有个更好的选择哦？"

    正在哼歌的旋律突然被点名，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介绍一下，这位是个外星人，他终其一生只为追求音乐的艺术，而且据他说也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林宵眨了眨眼。

    "无限寿命的唱歌外星人？" 零醉醺醺地眯起眼睛，似乎觉得林宵在讽刺她说自己曾经是神："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啊！"林宵一拍旋律的后脑勺，后者整个人突然像果冻一样"duang"地晃了晃。

    "展示！"

    "我暂时还没学会..."旋律呆呆地说。

    林宵翻了个白眼："用你的母语，给这位大明星来点心灵震撼。"

    旋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从不拒绝任何可以表演的机会。

    他转向零："女士，我已经听过你的所有歌曲了，我很欣赏你你音乐。你所想表达的一切，我都理解。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其实...我早就为你创作了一首歌。" 下一秒，一种难以形容的音乐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零瞪大了眼睛，慢慢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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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陌生语言，将她所有的情感、挣扎与经历完美糅合——没有评判，没有刻意的忧伤或快乐，仿佛只是纯粹地讲述着她的故事。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被人理解。

    她想要挽留什么，反抗什么...那些深埋心底的情绪被旋律精准捕捉，化作音符直击灵魂。

    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音乐的造诣上，这个外星人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但是其他人除了觉得好听，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一些情绪波动——毕竟这首歌是专为零而作，只有零可以代入其中。

    看着被震撼到呆滞的零，404众人用精神力交流了现在的情况。

    这个曾经的神明，根据目前的行动表示，她显然被某种力量限制住了...

    她在用最拙劣的方式说着夹杂着真相的谎言，甚至在给他们警告。

    林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看了不少小说的他知道，在神之上的存在，也许只有那个所谓的天道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

    因为这位"天道"...似乎比他知道的其他的天道靠谱很多，至少没有刻意制造悲剧让人变强，甚至在主动抑制。

    比如抽掉外挂职业，修仙者的灵气设定，比如让神自己散去神力，零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次让他们帮忙，也许是一种示好，透露自己的存在。

    还是说是天道的警告，让他们更安分一点？这林宵不是很确定。

    但他能确定至少现在他们的地狱计划它是同意的。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

    路西法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也许该试着真正和'凡人'相处..."

    "我有过一任凡人丈夫。"零立刻打断他，带着迷离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微笑。

    路西法沉默片刻，转身跟上林宵他们。

    背后传来零趴在桌上的喃喃自语： "我丢掉了所有关于你的东西...甚至已经记不清你的样子了...但是根本忘不掉啊..."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是个无能的...曾经的神。"

    在那首歌里，她无法逃避地想起那个在她失去神力后迷失掉的自己，想起那个教会她一切人间知识的平凡男人，想起那个自己逐渐衰老，发现她一直保持年轻却没有害怕的男人，想起她被当成异种要被抓走时那个男人的拼死抵抗...

    随后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只有酒精能让她熟睡。

    这边林宵准备踏上送他们回家的车的时，忽然又听见了零的声音："...不要尝试透露我的事情..."她的声音像是不带人性，"...否则我会惩罚你们的。还有，谢谢你们的帮助。"

    除了林宵，众人都没把这句话当真，露茜甚至懒得再去看真假。

    【ps：还是没看到手机端的作者说在哪，我出门到外地办事了，很忙，而且没有电脑，用手机写的很乱，所以肯定得修改。然后这几天有可能不更。

    很烦，明明看的人才刚刚多起来，难受。 ————已修改】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