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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只此一个而已
    好好的仙宴就这么被一只酒壶给坏了,那只壶里应该还有不少酒,久央闭上眼睛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就在她被熏得昏昏欲睡时,天阙移开了给她渡仙气的手,低沉道:“还疼就忍着,回去再养。”他用仙气给她修复了这么久,疼痛已比开始的撕心裂肺轻了许多,不过还有些刺痛,忍一忍也没那么难。久央趁着他的搀扶起来,却是低着头做虚弱状,对仙帝微微弯腰,“杨久失仪,请仙帝陛下恕罪。”仙帝亲眼看着天阙亲自给她疗伤,对若离是否故意怕也心里有数,所以只道:“去歇着吧,莫要让龙君过于担忧。”久央低哑应是。天阙睇了若离一眼,又对仙帝道:“连酒壶都自发伤钟山之人,看来今日仙宴不宜钟山上下在此,天阙先行告退,他日再来与仙帝对酌。”就差明说这次仙宴让他很不爽,没长眼的那些就等着钟山报复了。仙帝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撑着长辈的样子,“去吧,改日咱爷俩再叙。”天阙打横抱起久央,穿过心虚的仙僚让出的道往外走。久央搂着他的脖子,故意亲密给嫌恶她的仙人们看。天阙的步子极稳极大,很快就跨出凌霄殿的大门,出了众仙视线。久央见殿门越来越远,才自觉地收回手,低声道:“谢谢。”天阙看都不看她,只冷冷道:“要不是看在你在钟山刷了半个月马的份上,就任你在此遭罪。”就知道他帮她没那么简单。所以,“你让我回去继续洗马?”天阙这才瞥了她一眼,“不然呢?”好吧,洗就洗吧,别让她再跟这些公主纠缠就好。久央伸手摸了摸额头,看着指尖沾染的血色,苦叹了一声,“烂成这样还是被师傅他们认出来了,白受罪了。”天阙不理她的废话。龙云车已驾到凌霄柱前,眼看就要到了。坐上趁就可以从龙君怀里出来了,然后会钟山好好睡几天养个腰,以后就乖乖去跟那些鼻孔朝天的天马为伍吧。但天阙刚踏出凌霄柱界,就听不远处的天河发出“轰隆”一声,似有一道响雷直落进了水里,炸出一大串水花,弄得水珠甚至溅到了久央身上!久央今天已经听了太多响声,每一回都不是好事,所以一听这响,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不会又有什么碎了吧?”本元天镜已经碎了,要是天河里再有什么东西坏了,她就真的洗脱不了走哪哪坏的罪名了。仙帝宫并无高墙,只有阵法结界护着宫内殿堂园林,能使天河水破了仙帝宫守护结界的,定不是什么简单物什。天阙也顿住脚步,顺着声响往天河的方向看去。久央也小心翼翼地望过去,却只看到仙雾滚滚,哪里有丝毫异样?听错了?久央看了看身上晕染开的水汽,一脸惊疑。天阙英气的眉头微敛,把久央放到了龙云车上,吩咐钟录,“先带仙君往回走。”钟录二话不问地应了,“是。”久央腰上无力,只能撑着身子客气一句,“那龙君小心。”能让天阙露出如此凝重之色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小事,那她这点不够一指头捏的修为,还伤成了这幅德行,还是不留下来添麻烦的好。但天阙对她这句客气仿若未闻,连看都看她一眼,只挥手让钟录出发。久央也不想管他,以烛阴龙神的强横,小不小心,在这仙庭之上,还有谁能伤得了他不成?但心里这样想着,久央还是忍不住扒着轼木往天河张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龙云车调转方向,往仙帝宫外行去。仙道宽阔平坦,车子行在上面,没有丝毫颠簸。从凌霄殿旁流淌而过的那段天河依然只是清波滚滚,水光点点,正常得好像刚刚那一声不过只是幻觉。天阙站在凌霄柱前的台阶之上,玄色仙袍衬得修长的身姿气势万钧,稳如高山,好像有惊天波浪,也越不过他一个举手投足。怪不得满天神仙对他又怕又慕,如此气若山河,尊贵俊美,纵是寻遍三界,也只此一个而已。“哗啦!”久央正看着天阙赞叹,远处天河终于再次发出一声巨响,又是一大束水花直扑过来。久央腰疼难动,只能以袖遮面,生挨一下。都是天阙想拉她出来给人看,非要坐这种四下没遮没拦的车,连个水都挡不住。但等了半天,也没有一滴水砸下,久央移开袖子一看,原来钟录撑开了一把九斗天光伞,把整个车厢都遮得严严实实。原来早有防备,这一百多个随从果然不是摆着看的。钟录在钟山被久央调/戏怕了,撑了伞就站在车头,离得远远的,“仙君可还安好?”久央这时候没心思拿他开心,只随意挥了挥手表示无事,就又扒在车轼上,往天阙的方向看。天阙还站在台阶之上,只是身边多了许多仙卫。仙卫手执长枪,迎着天河而立,个个警戒之状。龙云车已离得极远,久央看不清天阙的神情,只是周身的凌厉之气,却远远看着便觉胆颤。看来这次的麻烦还不小。原本明亮温暖的金乌之光渐渐变暗,上庭清光也害怕似的收了回去。仙风夹带着浓厚的湿气盘旋呼啸,仙雾也不再满足于在地面三尺升腾,开始遮天蔽日。久央突觉胸中有丝躁动,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牵扯了出来,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往远处波涛翻滚的天河看去。仙雾遮眼,但久央却清楚地看到有一个光芒绕身的庞然大物破水而出,如生四翼般乘风直朝仙帝宫飞来!它一出水面腾空而起,久央就立刻认了出来——这不是前几天在钟山后山谷的那头麒麟龙?只是上次它是元神状态,久央没看到它还有两双巨翅,只记得有清光绕身。但这次它是完完全全的真身,露出了巨翅,那神圣无比的清光也变得有些灰暗,周身更有丝丝浑浊气流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