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03章 洗清嫌疑
    成斯年抬头看她,见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像受惊的小鹿,看着她发红的指尖,起身走到灶台前,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呵着气。

    “昨晚又上山了?”他的气息带着暖意,拂过她的皮肤。

    宁露露抿着唇点了点头,眼圈有点红:“斯年,哦....”

    “我信你。” 成斯年松开她的手,拿过军大衣转身往屋外走,“但这事得查清楚,你在家待着,别出门,等我消息。”

    他抓起军大衣的动作很快,宁露露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门已经 “吱呀” 一声打开又关上了,风卷着雪粒灌进来,吹得灶台上的面粉簌簌往下落。

    雪越下越大了,鹅毛似的雪花漫天飞舞,把家属院的屋顶都盖成了白色。

    路边的枝桠上积着厚厚的雪,时不时 “扑簌簌” 掉下来一大团,砸在地上扬起一片雪雾。

    见成斯年离开,宁露露也没心思吃饭,简单吃了几口就躺在炕上,听着窗外的风声,翻来覆去睡不着。

    扫了一眼弹幕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宁露露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保卫科。

    成斯年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杂着血腥味,让人胃里发紧。

    他摆摆手拒绝苏青云递过来的口罩,看向验尸的王建奇:“王医生,怎么样?”

    王建奇摘下手套,往手上倒了些酒精:“死前应该经历过打斗....”

    成斯年凑近了些:“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保卫科科长白杨递过来一个物证袋,“团长,在死者身上搜到这枚扣子,从棉袄口袋里找到的,不是这件衣服上的。”

    “还有手枪,看着不像是咱们这边的,倒像....”

    袋子里装着枚黄铜扣子,上面刻着朵模糊的梅花,边缘有些磨损。

    成斯年捏着袋子看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

    这种扣子他见过,之前军区给干部发的大衣上就是这种,后来因为材料短缺,就换成普通的黑扣子了。

    “查一下,谁有这种扣子的大衣。” 成斯年把袋子递给白杨,“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白杨刚要应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战士跑进来,手里拿着个湿漉漉的信封,信纸从开口处露出来一角。

    “白科长,成团长,这是在野牛沟公社西边猪圈的墙缝里找到的!”

    成斯年的心猛地一跳,快步走过去接过信封。

    信封是牛皮纸做的,边角已经磨破了,上面没写地址,也没贴邮票。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用的是铅笔,有些地方被水洇得模糊不清。

    “三营已移至鹰嘴山… 五连驻三岔沟…”

    成斯年的手指微微发抖,信纸在他手里轻轻颤动。

    这些都是部队的机密部署,除了团级以上干部,没人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具还躺在解剖台上的尸首,眼睛里像燃着团火。

    他把信纸塞回信封,转头看向王建奇,“再仔细检查尸体,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是,团长!”

    成斯年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胸口像堵着块石头。

    没想到这群人已经渗入的这么深了,部队机密都让他们打听到了。

    “团长,” 白杨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这信…”

    “别声张。” 成斯年打断他,“继续查死者身份,另外,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白茫茫的雪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如果死的真是敌特,那他接近露露是为了什么?是想利用她打探消息,还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

    ....

    苏青云声音冷得像冰,“团长,我们查了张强的档案,他十岁那年曾失踪过几个月,回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

    他指着猪圈一处不起眼的刻痕,“这是摩尔斯电码,咱们的同志说翻译过来是‘等待指令’的意思。”

    “还有这个。”苏青云拿出一个油纸包,“在炕洞里找到了一个密码本,还在他家地窖里挖出了一个埋得很深的电台。”

    “只不过一直没启用。”

    成斯年接过密码本翻看了几下:“呵呵,这是给咱们送功劳来了。”成斯年合上密码本,眼底闪过寒光,“一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兜着!”

    “是!”苏青云抬手敬了个礼,接过密码本转身离开,看着昏暗的天空,嘴里呵出的气瞬间化作一股白雾:这下有好戏看喽~

    宁露露现在处于被禁足的状态,每天都能看见战士们在院子周围转悠,有人来找她也都被隔绝在外。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宁露露推开门,发现周围的哨兵都不见了。

    “这关,总算是过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厨房走,灶膛里的火还旺着,锅里的玉米糊糊冒着热气,继续像往常一样过着日子。

    铅灰色的云层像浸了水的棉絮,沉沉地压山峰的脊梁上。

    成斯年站在团部作战室的窗前,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结满冰花的玻璃,窗外的雪粒子打在杨树枝上,发出细碎的簌簌声。

    “团长,各营冬季拉练方案都核定好了。” 林秋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鼻尖冻得通红,手里捧着的牛皮文件夹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沫,“三营那边想把越野距离再加五公里,说是要赶超一营的纪录。”

    成斯年转过身,军大衣在肩背处拉出硬朗的折线。

    他接过文件夹,头也不抬的开口,“告诉三营长,” 他的声音带着西北风沙打磨出的粗粝,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先把新兵的防冻疮药膏配齐了再说。咱们是打仗的队伍,不是拿人命填虚荣的。”

    林秋白猛地立正:“是!” 转身时军靴在水泥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声,却在门口顿了顿,“团长,嫂子这回可是受大委屈了....”

    成斯年身体一顿,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出个墨点。

    “知道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波澜,但合拢文件夹的动作却比平时快了半拍,“晚点把夜间岗哨的布防图送过来。”

    “是!”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