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压抑，张言叹了口气，上前拉过戚之尧，对着李絮嘱咐。
“你们先进屋，我送他下去。”
察觉到戚之尧还想说什么，张言压在他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李絮冷着脸对着戚之尧哼了声，牵过许尽欢进了屋。
贺迟没走，眉眼间的戾气很重，他确实做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勾引许尽欢，但责任都在他，他不允许戚之尧用那些话侮辱许尽欢。
“迟哥。”
张言推了他一把，“你先进去。”
张言刚刚没听全，但许尽欢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戚之尧对她和贺迟的关系有怀疑。
这种情况下，他不能任由两人对峙，把事情搞得更糟。
门被关上，张言提着戚之尧的行李箱把人带到了一楼。
“来一根？”张言从口袋里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
戚之尧沉默着接过，只是夹烟的手颤个不停。
张言扫了他一眼，三言两语解释自己和李絮在一起了，至于贺迟，离得近，就叫他一起到许尽欢这聚聚。
等戚之尧问及许家父母的时候，张言只说他们住外面了。
吐出的烟圈缓缓散开，将张言眼中的情绪遮得彻底，他的声音有些冷，劝他：
“你有别人了，就别再和学姐纠缠不清，好聚好散。”
一步错，步步错，戚之尧不想放手，更不想就此散场。
可他解释不了自己发生的事，更不能让许尽欢知道他失误的对象就是她介意的钟玥。
他喃喃道：“这是一场错误，我不想的。”
“你不想，可你做了。”
张言将烟蒂压灭丢进垃圾桶，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说完，他丢下失魂落魄的人重新走进了单元楼。
知道许尽欢的情绪不好，李絮他们在玩游戏时都有意放水，玩到了11点多，张言带着直打哈欠的李絮离开。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尽欢整理桌上的散牌，等收到最后一张，贺迟从她手里抽走了牌。
“对不起。”
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易就能把她的手覆住，高于她体温的热度从手背开始一点点侵蚀蔓延。
“为什么道歉？”
她没有抽回手，眉眼间是单纯的疑惑。
贺迟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神情，怕从她眼中看到疏离。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他想起那些字句，再次皱眉，“不会听到那么难听的话。”
许尽欢错开视线，扯着唇勾出一抹淡笑，“我不也连累你被骂了。”
她垂下眸，“同样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贺迟无所谓地笑了笑，“不重要，我最想要的感情只有你能给我。”
贺迟轻捧住她的脸，凑近认真道：
“我接受他对我的所有诘问，但这些都与你无关，是我对你动了心，被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被抬起脸，许尽欢只能看着他，看他眼中满到能溢出的爱意，以及脸上被温柔轻触的温度。
她眨了眨眼，突然问道：“什么擦边跳舞的女人？”
他还有这样的爱好？
贺迟眼神漂移了一瞬，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为情地闭上眼，“不是别人，我关注的是你。”
许尽欢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账号，不对，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她自认没露出什么手脚啊，两边的形象差距也很大。
贺迟耳根泛着粉，“直觉，而且我不觉得我这么多情，能同时对两个人心动。”
他诸多次的告白，都没有这句话来得直击人心，许尽欢在视频里投入的本我比扮演的完美学姐角色中更深。
这句话似乎就在说，贺迟爱上了她假面之下的自我。
她掩饰了下慢了半拍的心跳。
“可是…你能刷到我的视频，平时同类型的看得不少吧？”
贺迟敏锐地从这个问题中品出点危险信息，立即开口解释，“你最开始的两个视频，用的bgm都是我创作的。”
许尽欢想到了那个占据她播放量榜首的用户id，居然是他。
双双掉马甲之后，贺迟问出了那个纠结过许久的问题，“之后怎么没再用我的音乐了？”
他在猜出视频博主是许尽欢后，再看她在自己创作的音乐下起舞，都不知道有多满足。
贺迟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小脸，涌出了更多的渴望。
欲壑难填，他想密不透风地将自己的气息笼罩住她。
如同动物一样标记所属的欲望，简直难以克制。
“以后，能不能都配我的曲子？”
低磁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哑，轻缓地用乞求的口吻说出占有欲十足的话来。
许尽欢仰起脸，拂过他掌心的动作宛如轻蹭，“那也要符合我的主题啊，或者，你能为我私人定制？”
“当然！”
这难道不是对他奖赏？只要看到她，贺迟便有源源不断的灵感涌现。
察觉到两人越来越近的距离，以及逐渐升温的热度，许尽欢站起身。
“我们该过去了。”
贺迟蜷起手指，攥住她给自己的余温。
“好。”
……
戚之尧提前搬回了寝室。
在空荡的寝室里昏天黑地睡了两天之后，终于恢复了点精神。
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里面装着的精致礼盒，心口还是止不住地抽痛了一下。
最后扯着唇角极力勾出笑，却依旧觉得苦涩难耐。
他无视手机上诸多的未接电话，盯着自己和许尽欢的聊天框，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一连多条都是她和父母在各个景点打卡的合照，照片中的人依旧明媚动人，可原本他也该在场的。
戚之尧只能一遍遍翻看着他们之前的聊天内容，缓解心中累积的思念。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开学前一天，是他的生日，他们曾计划过要怎么庆祝，那时，许尽欢笑容甜蜜，说会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他怎么舍得放手。
戚之尧握在手机上的手指不断收紧。
翻出之前聚会时添加过的许尽欢室友的个人号。
“学姐，我惹欢欢生气了，开学前一天是我的生日，我想拜托你们帮忙带她来现场……麻烦学姐们先保密。”
他会好好认错，他们不能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