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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攻牛头堆
    “驾!”“驾!”“驾!”

    几匹马朝镇外军营疾驰而去。

    ......

    暮色渐浓,牛头堆顶。

    祁家堡那由青石垒成的主楼内,灯火通明。

    一间古雅的书房中,一位身着紫色锦缎长袍的老者正端坐在椅子上。

    老者约莫六十许,身形精瘦,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颌下留着三缕长须。

    一双眼睛精光内蕴,开合之间锐利如鹰隼,透着精明算计。

    此人正是祁家堡堡主,祁金宝之父,祁玉堂。

    一个穿着劲装的汉子单膝跪地,恭敬禀报:

    “启禀堡主,据探子回报,三岔镇东面五里外,发现一支约三百人的队伍扎营。

    看旗号,打的是个‘霸’字,队伍精悍,马匹不少。

    但并无进攻镇子或我牛头堆的迹象,像是在休整过路。”

    “‘霸’字旗?”祁玉堂捻着胡须,眉头微蹙。

    “未曾听闻附近有这号人物...三百人...路过的强龙?”

    他沉吟片刻:“传令下去,堡内加强戒备,但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便不要理会!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伙人若只是路过,犯不着去触霉头。”

    他并未将这支“过路”的军队放在心上。

    心思更多在想今日去镇上散心的三儿子。

    ......

    陈大全一行回到军营时,天色已擦黑。

    营地里篝火点点,士兵们井然有序地巡逻、喂马、休息。

    梁清平带人将营地守的如同铁桶。

    楚夫人下马后,不顾疲惫,拉着浑浑噩噩的丈夫,再次走到陈大全面前。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恩公再造之恩,手刃仇雠,救我夫妇于水火!”

    “妾身...妾身...”

    她泣不成声,激动的难以言表。

    陈大全忙着把玩祁金宝那支镶金嵌玉的马鞭,随口道:

    “唉呀!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毕竟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无需如此多礼!”

    他说的随意,本意是指楚夫人以后就是他麾下管理三岔镇的得力干将,是自己人了。

    可这话听在经历了家破人亡,此刻心神激荡的楚夫人耳中,却完全变了味道!

    她娇躯猛的一颤,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大全!

    那眼神,充满了惊愕、茫然、羞愤...

    还有一丝认命的凄楚。

    她误会了!以为陈大全帮她报仇,代价是要她这个人。

    在这乱世,女子依附强者,本也是常事,尤其她已无依无靠...可...可这...

    陈大全说完,心思早已飞到了攻打牛头堆上。

    根本没注意楚夫人那复杂的神色。

    他大摇大摆的朝自己的帐篷走去,边走边喊:

    “清平,带楚老爷楚夫人去安顿,弄点热乎吃食。”

    楚夫人被梁清平扶起,看着陈大全匆匆离去的背影,彻底凌乱了。

    陈大全的大帐篷内,火盆烧的正旺。

    他将一本小册子“啪”的拍在简易木桌上。

    这是他在杀祁金宝前,逼问的牛头堆信息。

    “兄弟们!发财...替天行道的机会来了!”

    “牛头堆!祁家堡!为富不仁呐!”

    陈大全的兴奋搓着手,边说边带人看起册子来,商议进攻的策略。

    片刻后,他指着地图上三个画着叉叉的地方说道:

    “这三条地道,是牛头堆的后路。”

    “爱花,你派三个班的兄弟,立刻出发,先摸到这三处出口处藏着。”

    “带上'天火油(汽油)',到时听到地道里有动静,立即开烧!”

    牛爱花抱拳应诺,转身吩咐了下去。

    几人又简单商量了一番,梁清平去安排队伍开拔,传达命令。

    牛爱花亲自带领狙击队,先行一步,探路加拔除岗哨。

    陈大全和驴大宝亲率大军随后。

    命令如风般传遍营地。

    士兵们无声的迅速行动起来,检查兵器,整理行装,眼中闪着对战斗的渴望。

    半个时辰后。

    三百人的队伍如同一条沉默的黑龙,悄然离开营地,朝牛头堆的方向潜行而去。

    最前方,是十几名特战营侦察兵组成的先遣队。

    他们脚步轻捷,借着地形掩护,迅速接近牛头堆。

    牛头堆外围七处明暗岗哨,被悉数拔除,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陈大全率领的大部队:“人衔枚,马摘铃,蹄裹布”。

    整支队伍静悄悄的,行进间只有士兵的呼吸声。

    大军顺利推进至预定地点,与先遣队汇合。

    陈大全四人伏在一处岩石后。

    用瞄准镜细细观察起前方的牛头堆。

    牛头堆名不虚传,四周皆是陡峭土坡,草木稀疏,难以攀援。

    唯有正面一条道路,通往上面的祁家堡。

    堡墙由大块青石垒砌,高约两丈,墙头隐约可见火把晃动,戒备森严。

    陈大全低声安排道:“爱花,你带先遣队,摸到近处,先给墙头放哨的‘点名’,再投手雷炸门!”

    “门一开,老子和大宝就带兄弟们往里冲!”

    “清平,你带一个排守在这里,以防有变,好做策应!”

    “是!”三人齐声应诺,眼中俱是跃跃欲试。

    ......

    夜,死寂。

    只有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

    堡墙上,两个打着哈欠的守卫,正凑在一起抱怨值守的苦闷。

    “妈的,真是无趣...”

    话音未落。

    “噗!”“噗!”

    两声轻微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两个守卫的脑袋猛的向后一仰,眉心各自绽开一个血洞,未及发出半点声响。

    墙外的阴影里,狙击手沉稳的拉动枪栓,退出一枚滚烫的弹壳。

    “噗!噗!噗...”

    消音狙击枪的闷声在夜色中接连响起。

    墙头、了望塔上,那些暴露在外的守卫接二连三的无声栽倒。

    然而,接连倒下的同伴,终究引起了堡内巡逻队的警觉。

    “老六?栓子?回话!”

    一个小头头提着灯笼,疑惑的走向一处哨位。

    昏黄的光线下,他赫然看见两具倒伏的尸体。

    “不好!有敌袭!”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堡墙上瞬间炸开了锅。

    “死人,好多死人!”

    “敲锣,快敲锣...”

    “......”

    惊呼声、哭喊声、奔跑声响成一片,火把晃动,人影幢幢。

    潜伏在堡墙根下的牛爱花眼神一厉,知道不能再等。

    他猛的打出手势:“动手!”

    十几名士兵如同猎豹般从藏身处跃出,手臂奋力一挥。

    “嗖!嗖!嗖!”

    十几颗手雷,划着弧线,精准的砸向堡门以及门楼的守军。

    “轰!轰!轰!轰隆隆!!!”

    爆炸声撕裂了夜空,比惊雷更响,比地动更烈!

    巨大的冲击波将包铁木门炸的四分五裂,碎片四处激射。

    门楼剧烈摇晃,碎石砖块簌簌落下。

    挤在门口的守军如破布般被掀飞,残肢断臂混着血肉四处飞溅。

    侥幸未死的也被震得七荤八素,耳鼻流血,倒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