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行字。

    沈星晚后背发凉。

    被发现了。

    他们的人，就在医院里。

    顾承烨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一把将那张卡片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

    “冬青！”

    他对着空气吼道，“把医院给我封了！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查！把所有监控都给我调出来，今天进出过这层楼的每一个人，都给我查个底朝天！”

    沈星晚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顾承烨，摇了摇头。

    “没用的。”

    “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他们已经算好了一切。你现在封锁医院，只会打草惊蛇，逼他们狗急跳墙。”

    “那我们怎么办？”

    顾承烨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吗？”

    “不。”

    沈星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们，将计就计。”

    她看向顾承烨，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不是查到李妈的孙子，在城西的那个地下赌场吗？”

    “你想……”顾承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你带人去赌场，闹得越大越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沈星晚说，“而我，一个人去教堂。”

    “不行！”顾承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太危险了！”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沈星晚看着他，“他们以为，已经看穿了我们的底牌。他们以为，我是一个为了女儿，可以不顾一切的母亲。他们以为，你是一个为了妻子，会方寸大乱的丈夫。”

    “我们就演给他们看。”

    “让他们以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在他们最得意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

    “好。”

    “我答应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的手枪，塞到沈星晚的手里。

    “拿着。”

    “以防万一。”

    城北的废弃教堂。

    沈星晚一个人，开着车，来到了教堂门口。

    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高跟鞋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教堂的门，虚掩着。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教堂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排排的长椅。

    沈星晚一步一步，朝着神坛走去。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来了。”

    一个沙哑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从教堂的穹顶上传来。

    沈星晚抬起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的女儿呢？”她冷冷地问。

    “呵呵，”

    那个声音轻笑起来，“别急。”

    “你不是想见她吗？”

    “你往前走三步，然后，向左转。”

    沈星晚照做了。

    左边，是一间小小的忏悔室。

    门，同样是虚掩着的。

    她推开门。

    时初，就躺在里面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手脚被绑着，嘴上贴着胶带，眼睛紧紧地闭着，一动不动。

    “初初！”

    她冲过去，想要抱起自己的女儿。

    可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时初的那一刻。

    “我劝你，最好别动。”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是从她的身后传来的。

    沈星晚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面具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

    “我刚才说过了，”面具人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你女儿的身上，绑着炸弹。”

    “只要我轻轻一按……”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星晚的声音，在发抖。

    “我想怎么样？”

    面具人笑了起来，“沈星晚，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能把死人都救活吗？”

    “我今天，就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救你自己的女儿。”

    他一步一步，向沈星晚逼近。

    “你以为，顾承烨去赌场闹事，就能引开我的注意力吗？”

    “你以为，你戴着那个小小的耳钉，我就发现不了吗？”

    “天真。”

    “太天真了。”

    他走到沈星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沈星晚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现在，”

    面具人将一个东西，扔到她的脚下，“把它喝了。”

    那是一个小小的，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

    “这是什么？”

    “能让你，生不如死的东西。”、

    面具人轻笑着，“喝了它，我就放了你女儿。”

    沈星晚看着那个玻璃瓶，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时初。

    她缓缓地蹲下身，捡起了那个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