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兵器！”
当这四个字，如同两颗深水炸弹，在死寂的会议室里轰然炸响！
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傻了！
郝卫东，这位总参二部，以逻辑和理性为毕生信仰的，顶级情报专家！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何雨水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冲击得，摇摇欲坠！
【情报分析师？最终兵器？】
【我他妈的……我他妈的是不是还在做梦？！】
【我从事秘密战线工作二十年！我审讯过最顽固的间谍！我策划过最复杂的渗透！我以为我已经见识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疯狂！】
【但是今天！现在！我发现我过去二十年，活得像个傻逼！】
【算天？！出马仙？！】
【我们……我们到底是来莫斯科执行国家任务，还是来参加封神演义电影拍摄的啊？！】
他那张一向严肃的脸上，表情已经彻底失控！
他看着角落里那两个，一个已经快要把头埋进膝盖里，一个还在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学生”。
再看看那个，一脸“我媳妇儿说的都对”的，护犊子表情的陆锋。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到那个，仿佛只是宣布了“今天晚饭吃饺子”一样平静的，何雨水身上。
他，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专业，产生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动摇！
而李长庚。
这位刚刚还在为“超限战”这个概念而感到热血沸的老将军。
此刻，也懵了！
他知道何雨水妖孽！
但他妈的没想到，她能妖孽到这个地步啊！
【好家伙！我他妈的真是好家伙！】
【我以为我请来的是个诸葛亮，结果他妈的来的是个姜子牙啊！】
【还自带了雷震子和哪吒？！】
【这……这仗还怎么打？！不！这仗他妈的还用打吗？！直接开坛做法，一道天雷把克里姆林宫给劈了不就完事儿了？！】
李长庚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那已经快要飞出天际的思绪！
他知道！
从何雨水说出这番话开始！
这次行动的性质，已经彻底改变了！
它不再是一次，单纯的军事营救！
而是一场科学与玄学的联合作战！
一场凡人与“神明”的跨维度合作！
“咳！”
李长庚清了清嗓子，那双虎目之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困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既然……作战小组成员已经确定！”
“那么！”
“现在，由我来向各位介绍本次‘幽灵’行动的最终目标！”
他猛地转身，掀开了身后墙壁上的一块幕布！
幕布后面，是一块巨大的战术板！
战术板的正中央，贴着一张，黑白的证件照。
照片上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戴着眼镜，头发稀疏，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忧郁的白人男子。
“安东·彼得罗维奇·伊万诺夫。”
郝卫东站起身，接过了话头，他毕竟是专业的情报官。
哪怕世界观正在崩塌，但职业素养，依旧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问的干涩。
“苏联‘信号旗’设计局，首席科学家，理论物理学博士。”
“主攻方向，核弹头小型化。”
“可以这么说，目前苏联所有最新的，可以装载在洲际导弹上的，小型化核弹头，其核心理论，都出自他手！”
“嘶——！”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核弹头！
小型化！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代表着什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那是一个国家真正的立国之本！
是悬在所有敌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根据我们潜伏在苏方的‘信鸽’传回的，最高级别的情报。”
郝卫东的脸色，愈发凝重。
“伊万诺夫博士，因为某些……政治原因，目前，已经被克格勃，以‘疗养’的名义，软禁了起来。”
他走到战术板前，用红色的马克笔，在莫斯科的地图上，圈出了一个位于郊区的地点。
“地点，代号‘红霞’疗养院。”
“表面上，是一家不对外开放的高干疗养中心。实际上，是克格勃下属的，一座秘密医疗设施。”
“它的防御等级等同于，克里姆林宫！”
“外围，有三个步兵连，呈品字形，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
“内部，常驻一支，由克格勃第七总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尔法’部队的退役老兵，组成的，快速反应小队！”
“所有的建筑，都经过了防弹加固！所有的窗户，都是特制的防弹玻璃！从地面到天空，布满了，我们无法想象的，监控和传感器！”
“可以说，那里，就是一座，插翅难飞的，人间监狱！”
郝卫东说完，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这他妈的……还救个屁啊！
别说他们这十几个人了！
就算把陆锋那个营的兵，全都拉过来！开着坦克来！都不一定能冲进去！
然而！
就在这片，足以让任何人窒息的绝望中。
何雨水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
【项目目标：营救‘伊万诺夫’。】
【风险评估：极高。】
【瓶颈节点：如何突破‘红霞’疗养院的物理防御。】
【解决方案：……】
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了疯狂的运转！
她缓缓地站起身。
走到了那副巨大的地图前。
她从郝卫东手里，拿过了那支红色的马克笔。
然后。
在所有人那充满了，不解与困惑的目光中。
她在那座被标记为“人间监狱”的红圈外围。
干脆利落地画出了三条，通往不同方向的撤离路线！
一条，沿着莫斯科的地下排污系统，直通城外的工业区。
一条，伪装成垃圾清运车，混入每天清晨的车队，走陆路，向西。
还有一条，最大胆，也最疯狂！
直接强攻疗养院旁边的一处，废弃的直升机停机坪，夺取直升机，走空中！
三条路！
代表着三种，完全不同的，作战思路！
每一种，都充满了致命的风险！
但每一种，又都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生机！
“郝专家，你们总参二部，用你们最专业的模型，推演过这三条路的成功率吧？”
何雨水淡淡地问道。
郝卫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
“推演过……无数次。”
“结果呢？”
“A路线，百分之三。”
“B路线，百分之二。”
“C路线，不到百分之一。”
“加起来，连百分之十都不到……”李长庚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几乎就是一个必死的任务！
“不。”
何雨水摇了摇头。
“在我这里，这三条路的成功率，都是，百分之五十。”
“要么成功。”
“要么失败。”
她的声音，冰冷而又理智，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现在，我们只需要，从这三个‘百分之五十’里，挑出那个，最接近‘成功’的，一个！”
说完。
她转过了身。
她那双清冷的，仿佛能洞穿未来的眸子，落在了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川渝妹子身上。
“婉儿。”
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到你了。”
“用你的方法，算一算。”
“这三条路。”
她指着地图上那三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线条。
“哪一条，是生门？”
“哪一条，是死路？”
林婉儿的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比纸还要白！
她看着何雨水，那双充满了绝对信任的眼睛。
她知道她躲不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从自己的小布包里，掏出了那六枚，已经，被她的手心汗浸润得有些温热的古朴铜钱！
“叮铃……”
她将铜钱捧在手心，轻轻地摇晃着。
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没有人听得懂，她在念什么。
那是一种比俄语还要古老，还要拗口的音节！
随着她的念诵！
整个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都凭空下降了好几度！
所有人的后背，都窜起了一股莫名的凉意！
李长庚和郝卫东，更是眼皮狂跳！
他们亲眼看到！
林婉儿的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冷汗！
她的嘴唇，在飞快地失去血色！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仿佛，摇动那三枚小小的铜钱，正在疯狂地，抽取着她的生命力！
【天机……不可泄露……】
【每一次窥探，都是在，与天争命……】
【雨水姐姐……婉儿……婉儿撑不住了……】
终于！
“啪嗒！”
她再也握不住了！
六枚铜钱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掉在了那张，冰冷的，铺着地图的，会议桌上！
旋转。
跳动。
最终，归于沉寂！
林婉儿猛地，抬起了头！
她那双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极致的恐惧！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变得，尖锐，嘶哑，甚至，破了音！
“雨水姐姐！！！”
“不……不对！！！”
“卦象……卦象说……”
她指着那六枚，静静躺在地图上的铜钱，声音里带上了绝望的哭腔！
“六枚铜钱……皆为……皆为死卦！！！”
“三条路……”
“每一条！都是通往地狱的！”
“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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