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丽质满怀期待的话语，李世民心中一叹，但还是点头应道：“是真的，大唐愿意协助秦国对抗宋国，但不会直接派兵。”
“此次秦国以十万战马换取我大唐的军械，原定可换十五万副，如今寡人决定，再额外支援三万副。”
“同时放开边境贸易，允许他们从大唐采购粮食和其他物资。”
“至于其他的，就是寡人先前提过的立场——不会坐视宋国吞并秦国。若秦国难以抵挡宋国，寡人会出兵干预。”
“但秦国若想真正获得我大唐的军事支持，必须先展现出胜算。”
“指望我大唐出兵与秦国联手进攻宋国，这件事绝无可能。”
李世民语气平静地说出这些话，这便是他最终的决断。可以提供一定程度的援助，却绝不出兵参战。
“父王，您……”
李丽质一听，心头一紧。如果无法争取到大唐出兵，那这一趟岂不是白费口舌？
“丽质，任性也要有分寸。”
这一次，李世民没有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沉如水。
“寡人不只是你的父亲，更是大唐的天子，是千万百姓的依靠！”
“你为秦国着想，为何不为大唐的百姓考虑？倘若大唐陷入战争的泥潭，无数百姓将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他的语气渐渐加重，最终低沉如雷。
他所提出的条件，便是他的底线，不容更改。
李丽质嘴唇紧抿，眼中满是不甘。
但她明白，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哪怕她再怎么坚持，再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
因为，在他是父亲之前，他首先是大唐的皇帝！
“儿臣明白了。”
她最终轻叹一声，向李世民躬身行礼：“儿臣代表大秦百姓，谢陛下恩准。”
她是以秦国太子妃的身份说的这番话。
李世民沉默着接受了她的谢意，随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长安？”
他早就知道，她是留不住的。
“两天后。”
她随口答道，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说道：“来时路上遇到一个叫武媚娘的小宫女，被其他人欺负了。”
“父王，您能否吩咐人照顾一下她？”
她只是觉得那女孩年纪小，有些可怜，才顺口提及。
李世民听后不禁轻笑，眼神却柔和了几分。
这才是他熟悉的小长乐，那个善良到连一个陌生宫女都会在意的长乐。
“寡人记下了。”他说。
本还想与她多说几句。
可李丽质已经提着一袭红裙，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口。
李世民独自站在书房中，久久未动。
过了许久，才低声一叹。
两日后，李丽质随秦国使团如期离开长安，返回秦国。
长孙无垢与李世民虽心有不舍，却也深知，凭她的性子，断不可能留下。
因此，李丽质离开时，他们也只能顺其自然。
但在启程之前，李世民还是为她准备了不少东西。
比如一些珍稀的药材，专门用于安神养胎的，此外还配备了上百名宫女随行服侍，还有两名太医一同前往。
在长安城外，李世民与长孙无垢亲自送行。
长孙无垢拉着李丽质的手，不停叮嘱她怀孕期间的诸多细节，事无巨细，全都顾及到了。
“……总之，稍有不适就立刻请太医诊治，千万不能大意。”
长孙皇后认真地对李丽质说道。
李丽质只能频频点头答应。
一旁的李世民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皱眉说道：“她如今已为人妻，你还当她是小孩子吗？差不多就得了。”
说完这句话后，李世民转头望向李丽质，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
“这是寡人的亲笔手谕，持此令可调动边疆军队，护你周全。”
李世民一边说，一边将令牌交到她手中。
之前突厥人联合宋人袭击的事件刚刚过去不久，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即便再次遭遇袭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多谢父王。”
李丽质接过手谕，心中感受到李世民深沉的关爱，不由得一阵温暖。
“丽质，等孩子出生了记得派人送信，孤身为舅舅，定会送上一份厚礼。”
李承乾也笑着说道。
李丽质微笑点头，随后向众人行礼道：“父王、母后、王兄，丽质就此辞行。”
说罢深深一拜，便登上了马车。
使团队伍也随即整装待发。只见蒙毅轻轻一挥手，三千无衣军整齐划一地翻身上马。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有一人发出声响！
那种骨子里透出的纪律与强悍，令人印象深刻！
“这军纪，当真了得！”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不禁动容。
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支军队给他的感觉，甚至比大唐的玄甲军还要精锐！
更令人震撼的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那不是装出来的。
这三千骑兵，必定是经历过无数战斗洗礼的精锐之师！
“领头之人是蒙毅，扶苏的亲信家臣，看来这支军队便是扶苏的亲卫——那支大破匈奴王庭的无衣军？”
李世民默默观察着，心中已大致猜出这支军队的身份。
他内心十分震惊，没想到扶苏竟训练出如此强大的军队，不仅不逊于玄甲军，甚至更胜一筹！
而在秦国，像这样的军队，又有多少？
李世民正思索间，秦国使团已经启程，在无衣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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