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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万千学子跨龙门!
    咸阳城外尘土飞扬,消息早已传遍大秦与燕云十六州。

    扶苏开科取士的诏令一经发布,各地学子如潮水般涌向都城。

    街头巷尾,书生络绎不绝,原本宁静的咸阳竟似逢盛会,人流汹涌。

    因属初举,未设层层关卡,院试乡试一概省去,径直举行全国统考。

    七八万士子齐聚一地,同场执笔,规模空前。

    调度之难,可想而知。然时局紧迫,国需栋梁,不容按部就班。

    扶苏此举,如同在天地间竖起一座龙门,只待英才跃过。

    此乃前所未有的机遇。

    一纸功名,便可踏入庙堂,执掌政事。谁人不动心?

    于是宋地文士纷纷动身,跋山涉水奔赴咸阳。

    彼邦文教鼎盛,读书人多如繁星,争名夺利之风尤烈。

    然名额有限,强手如林,稍有不慎便湮没于人海。

    反观秦国,尚武轻文,学风未炽,士子整体才学远不及宋国精深。

    许多人心中暗忖:与其在宋国千军万马争独木桥,不如来秦地另辟蹊径。

    他们笃信,凭自己才学,在此地脱颖而出并非难事。

    “若能在咸阳金榜题名,何愁不得青云路?”

    一人低声自语,目光灼灼望向咸阳宫阙。

    但这场科举将在他们记忆中刻下深深的痕迹,久久无法抹去。

    宋国,汴京。

    秦国启动科举取士的消息,早已传入宋国耳中,经由各路探报逐一确认。

    朝廷内外却只当是儿戏,不屑一顾。

    王宫内阁内,烛火摇曳,檀香轻袅。

    赵构依旧未至朝堂。传闻他昨夜宿于某妃宫中,彻夜纵乐,至今仍未起身。

    群臣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一如往日,他们自行议事决事,维持国家运转如常。这正是宋国体制的根基所在——君主与士人共掌天下,政务自有条理,即便帝王怠政,国体亦不崩塌。

    换言之,只要君主不彻底失控,王朝便能平稳前行。

    内阁之外,大雪纷飞,北风如刀割面。

    屋内则铺设地龙,炭火通宵燃烧,暖意融融。大臣们甚至脱去厚衣,仅着单衫执笔批文。

    温热弥漫,不少人眼皮沉重,频频打盹,思绪飘忽。

    范仲淹示意身旁太监,将窗推开一道缝隙。

    寒气骤然灌入,冷风扑面,众人顿觉清醒,精神为之一振。

    他低头翻阅手中奏章,眉心紧锁,缓缓开口:“秦太子设科举,燕云一带已有不少学子动身前往应试。”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悄然变化。

    欧阳修微睁双眼,语气平淡:“不过一群目光短浅之徒趋之若鹜罢了,去了又如何?”

    “秦国自立不过十年,吞并六国而成势,然无文教根基,民间无学,官府无庠序。那位秦太子妄图凭一纸诏令网罗英才,实乃空中筑楼,终将徒劳无功。”

    满朝上下皆视此事为笑谈。

    一个毫无文化积淀的新兴之国,竟想效仿百年礼制开设科考?

    岂非荒唐?

    纵使从燕云十六州招揽士人,那些读书人的学问体系也与秦国现状格格不入,纵然选中,亦难施其才。

    范仲淹轻轻摇头,低声自语:“我不信那秦太子看不透此局。此举背后,恐怕另有深意。”

    他深知此人智谋深远,绝非莽撞行事之辈。

    王安石立于一侧,眸光冷峻,冷声道:“不论他有何图谋,我大宋终将收复燕云十六州。他今日所为,不过是逆流而动,终归徒劳!”

    失去唐国庇护后,秦国孤立无援,宋国再无忌惮,反攻之日已近在眼前。

    范仲淹听罢,默然良久,终未再言。

    风雪拍打着窗棂,他静坐屋内,视线穿过玻璃望向外面翻卷的白色狂澜,心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

    ……

    时光如河,悄然流淌。转眼间,数月已逝。

    大秦首次科举之日如期而至。

    为筹办这一盛事,扶苏倾注心力,昼夜不辍。

    短短数月之间,十座巍峨贡院拔地而起,皆由铁鹰军全权执守考场安危。

    咸阳城头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去,春风尚在途中,但贡院门前早已人影攒动。数千士子裹着厚衣伫立于晨光之中,静候入场钟声。

    今日,便是决定命运的一天。

    十座考场,每座可容五千考生同场执笔,规模空前。尽管报名者如潮水般涌来,却非人人可入。

    资格审查严格如刀,剔除虚名伪学者近半。最终仅余四万不到的真正学子,自秦国腹地、燕云十六州各郡跋涉而来,汇聚于此。

    即便如此,十院之设仍显宽裕。

    有人质疑耗费过巨,扶苏只淡然一句:“他日我大秦版图横跨四海,天下英才皆当赴此争鸣。”

    “十院何足道哉?”

    此言一出,卫鞅默然,众人折服。

    龙门之前,朱红大门高耸如血。唯有跨过此门,方能踏入考场。士子们私下称其为“龙门”。

    潜龙在渊,终有腾空之日;

    一跃而出,便化云中真龙!

    谁若金榜题名,从此青云直上,风云际会,再非池中之物。

    门外,铁鹰军列队肃立,甲胄生光,目光如刃。黑冰台暗卫穿梭其间,逐一搜检随身物品。

    冷峻气氛令不少士子手心出汗,却又因秩序井然而心生安定。

    “几个月建成如此恢弘考场,数万人同时应试,军伍亲掌安防……”

    一名儒袍青年低声感叹,“可见秦廷对此举绝非儿戏。”

    此人眉目清朗,气度翩然,名为寇准,来自燕云之地。

    与他并肩而立者二人:一人身着旧青衫,面容冷峻,言语寡淡;另一人衣冠齐整,气质不凡,却困倦不堪,频频掩口。

    听罢寇准所言,那青衫士子淡淡回应:“太子虽有揽尽天下才俊之志,但我疑其能否兑现。”

    “秦重武轻文已久,若教化之本不变,纵有考场千座,亦难育栋梁之材。”

    寇准闻言轻笑:“富兄既持此见,为何仍千里奔赴于此?”

    “燕云已属秦国,我不来咸阳还能奔赴何处?你当我和你们相同吗?”

    青衫书生淡淡扫了对方一眼,语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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