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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陆景言的劝告,你真的错了
    面对傅老爷子那看似温和,实则步步紧逼的“将军”,时佳茵只是在电话那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很淡却带着一股,连傅老爷子这种在商场上叱咤了一辈子的老狐狸,都感到一丝心惊的、冰冷的决绝。

    “傅老爷子。”

    “看来,您是年纪大了,记性真的不太好了。”

    “我最后,再跟您,重复一遍。”

    “我时佳茵,无儿无女。”

    “至于您口中,那三个所谓的‘傅家血脉’……您那么神通广大,不如,自己去找找看?”

    “嘟——嘟——嘟——”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傅家老宅里,手握听筒的福伯,看着自家老爷子那张瞬间沉下去的、铁青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跟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还从未见过有哪个晚辈敢用这种态度跟老爷子说话!

    这个时佳茵……

    不,是“婉茹”。

    她这三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竟然能从一只温顺的小白兔,脱胎换骨,变成了一只……连老虎都敢正面硬刚的、带刺的玫瑰!

    “好……好啊……”

    许久,傅老爷子才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他那双浑浊的眼眸里,非但没有丝毫的怒火,反而……还闪烁着一丝,极其复杂的、近乎“欣赏”的精光!

    “有种!”

    “不愧是我傅承业,亲自选中的孙媳妇!”

    “这股子又倔又狠的劲儿,简直……简直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福伯:“……”

    不是,老爷。

    您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啊?

    人家现在,都已经骑到您头上拉屎了!您怎么还……夸上人家了?!

    “福伯。”傅老爷子突然开口。

    “在,老爷。”

    “去,把我在瑞士银行那个保险柜里,那套‘帝王绿’的首饰,取出来。”

    福伯一愣,“老爷,那……那不是您当年,特意给未来曾孙媳妇留的传家宝吗?”

    “哼。”傅老爷子冷哼一声,那双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我傅承业的曾孙,还能有谁?”

    “那丫头,不是喜欢跟我玩捉迷藏吗?”

    “好啊。”

    “我倒要看看,是她这个孙猴子,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还是我这个如来佛,技高一筹!”

    ……

    另一边。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震庭正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刚刚由陆景言,冒着“生命危险”,才从圣诺亚国际幼儿园的“废弃数据库”里,恢复出来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苏慕白那个碍眼的男人,正一脸宠溺地,抱着他的女儿,将她高高地,举过头顶。

    他的女儿,笑得像个天使。

    他的两个儿子,也围在旁边,笑得一脸开心。

    那画面,温馨,和谐,却又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穿着傅震庭那颗早已被嫉妒和悔恨,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

    “砰!”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他凭什么?!”

    他那双猩红的眼眸里,满是偏执的疯狂,“他苏慕白,凭什么,能抱我的女儿?!凭什么,能让我儿子对他笑?!”

    “他算个什么东西?!”

    陆景言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板这副“怨夫”的样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傅总。”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有没有想过……”

    “凭什么?”

    傅震庭猛地转过头,那双骇人的眼眸,死死地,瞪着他。

    陆景言却没有丝毫畏惧。

    他直直地,迎上了傅震庭的目光,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就凭,三年前,在夫人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

    “就凭,在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苏慕白,不是你。”

    “就凭,这三年来,是苏慕白,以‘朋友’的身份,给了孩子们,他们最缺失的……那份‘父爱’!”

    “傅总,”陆景言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被嫉妒和悔恨,冲昏了头脑的男人,缓缓地,说出了那句,他三年前就想说,却一直不敢说的话。

    “你……真的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傅震庭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地,击中了!

    “我……错了?”他失神地,喃喃自语。

    “是。”陆景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这些话,很可能会,丢掉饭碗。

    但,他忍不住了。

    作为傅震庭最好的兄弟,也作为……当年那场悲剧,唯一的、清醒的旁观者。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把他,骂醒!

    “你以为,”陆景言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心的神色,“夫人她,为什么会走得那么决绝?”

    “为什么,宁愿一个人,在外面吃那么多的苦,都不肯回来,求你?”

    “真的是因为,许安然吗?”

    “不。”陆景言摇了摇头。

    “许安然,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正让她心死的,是你。”

    “是你这三年来,那一次又一次的,无视,冷漠,和羞辱!”

    “是你,亲手,将她那颗爱你的心,一点一点地,给磨没了!”

    “你以为,她不知道,你心里有个白月光吗?”

    “她知道!”

    “从嫁给你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

    “可她,还是像个傻子一样,飞蛾扑火地,爱着你!对你好!”

    “她总以为,只要她够努力,总有一天,能捂热你那颗石头做的心!”

    “可是你呢?”

    陆景言看着眼前这个,早已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男人,缓缓地,说出了那个,最残忍,也最致命的真相。

    “三年前,她母亲病危,要做手术的那天晚上。”

    “她给你,打了整整三十七个电话。”

    “发了,五十二条短信。”

    “而你呢?”

    “你一个,都没回。”

    “因为,你当时,正忙着,给你的‘白月光’,过生日。”

    “你知道吗?”陆景言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那天晚上,我去找你,想告诉你这件事。”

    “可你,却不耐烦地,让我滚。”

    “你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的妈,死了,就死了。”

    “别来,打扰你和安然的雅兴。”

    轰!

    傅震庭的脑子里,像是瞬间炸开了一颗原子弹!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景演!

    “我……我说过……这种话?”

    “是。”陆景言的眼圈,也红了。

    “你当时,喝多了。”

    “但你,就是这么说的。”

    “一字不差。”

    傅震庭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一股比“三根狗毛”还要荒诞,比“亲子鉴定”还要残忍的、灭顶般的绝望和悔恨,瞬间,将他整个人,都彻底淹没了!

    原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当年,竟然……混账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傅总,”陆景言看着他那张,如同死人一般,惨白的脸,缓缓地,说出了那句,最后的,也是最诛心的劝告。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嫉妒苏慕白?”

    “你又有什么脸去跟人家抢孩子?”

    “你知不知道,”

    “在你眼里那个‘碍眼’的苏慕白,才是这三年来真正陪在他们母子身边为他们遮风挡雨的……”

    “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