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耕的为人尚不明确,但根据外界的传言,他绝非善类。若真投降,不知他会如何对待这些百姓。
叶安注意到身旁的安德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眼中带着疑惑。
“安德烈,怎么了?”
安德烈眉头紧锁,神情复杂地点头。
“师父,我只是在想……这些百姓的命运。”
“您曾说,每个人都该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可他们为何没有这样的权利?”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叶安一怔。
那是他早年教导安德烈的话,可因自身经历,他并未过多深思。如今安德烈旧话重提,过往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安德烈,这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叶安沉声道,“只要战争与国度存在,就总有人无法掌控命运。作为统治者,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创造最好的生活。”
“而这一点……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出色的君主。”
的确,安德烈继位后,拉脱维亚帝国焕然一新,民众生活日益改善。他在国内声望极高,几乎无人不称赞他的治世。
得到师父的宽慰,安德烈神色稍缓。他抿了抿唇,郑重地点头,随后转身朝城外走去。
离开帝都后,两人换乘快马,直奔安禄城。必须赶在大汉帝国开战前抵达,否则一切都将来不及。
行进途中,越靠近安禄城,百姓的恐慌情绪便越明显。关于大汉帝国的流言四起——有传其士兵如恶魔,喜食人心;也有说其大军皆是恶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无论哪种说法,都将大汉帝国描绘得极端可怖。
奥地利帝国覆灭的消息早已传至拉脱维亚,民众闻风而逃,整个国度笼罩在不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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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城内如今仅剩往日三成居民,余者纷纷逃离,唯恐落于大汉帝国铁蹄之下。
这一路上,安德烈反复追问同一个问题。若非叶安性情温和,早该给他两记耳光了。叶安烦躁地转过头:"少啰嗦,大汉帝国必定会应允你的请求!"说罢扬鞭催马疾驰,安德烈只得匆忙追赶。
两人昼夜疾行,终于在第六日抵达安禄城外。殊不知刘耕已亲率两千万大军提前一日兵临城下,攻城部署已然就绪。若再迟来半日,恐怕城池早已陷落。
"师父,如今进城等于自投罗网,不如直接前往汉军大营。"叶安望向巍峨城墙,沉声道:"绕过去!"
此时汉军营帐内,刘耕正与曹操等将领敲定作战方案,准备分兵合击拉脱维亚。忽有哨兵来报:"两名拉脱维亚人求见,其中一人自称安德烈。"
"安德烈?"刘耕眉峰微挑,"带过来。"
片刻后,叶安恭敬行礼:"拜见大汉皇帝陛下!"见到东方面孔的叶安,刘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在这西方地界,能随侍君主左右的东方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个消瘦的斯拉夫老头有着典型的高加索特征,却奇妙地融合了某些东方韵味。刘耕恍惚间竟产生了错觉,仿佛眼前站着的是安德烈的某位东方血亲。
"拉脱维亚的安德烈?"
留着八字胡的老人沉默地颔首,灰蓝色的瞳孔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整个会客厅陷入诡异的宁静,只剩下壁炉里的木柴偶尔爆出几声脆响。
刘耕忽然轻笑着落座,指尖有节奏地敲击鎏金扶手:"大战前夕,敌国使者登门,真是有趣的安排。"
安德烈的山羊胡轻微颤动。他先瞥了眼身旁的叶安,得到暗示后才用带着波罗的海口音的汉语开口:"尊敬的陛下,我们带着和平的诚意而来。"
这个细节被刘耕敏锐地捕捉到。他突然前倾身体,象鹰隼盯住猎物般眯起眼睛:"凭你们濒临崩溃的防线?据我所知,拉脱维亚的军粮储备撑不过三个礼拜。"
安德烈的指节瞬间发白。穿越边境时看到的景象在脑海中闪回:大汉帝国的重骑兵在雪原上卷起钢铁洪流,那些改良过的三弓床弩轻易洞穿了冻土层的防御工事。更可怕的是每个士兵眼中燃烧着的,那种近乎虔诚的战意。
"陛下明鉴。"老将军松开紧握的拳头,胡须上的冰碴随着呼吸轻轻摇曳,"我们愿意在保留自治权的前提下......"
"够了!"鎏金扶手突然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刘耕的蟒纹战靴踏碎了投射在地面的阳光图案,"我的条件很简单——无条件投降,或者灰飞烟灭。"
刘耕正要送走安德烈和叶安时,安德烈突然慌张地说:"刘耕陛下,我们拉脱维亚可以投降,但希望您答应一个条件!"
刘耕停下脚步,安德烈赶紧提出请求:"请您废除奴隶买卖制度,接管拉脱维亚后不再进行奴隶交易。只要您答应,我们就无条件投降。"
没想到刘耕露出轻蔑的表情:"你们拉脱维亚现在没资格谈条件。"说完就要离开,却在门口停下脚步:"不过你放心,大汉帝国境内本就没有奴隶买卖。"
安德烈愣在原地,直到叶安提醒才回过神来。他追上刘耕说道:"刘耕陛下,拉脱维亚愿意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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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他们的刘耕露出微笑。说出投降后,安德烈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随后的几天里,刘耕暂停了攻打安禄城的计划。安德烈留在大汉军中与刘耕商议事务。通过这几天的交流,刘耕终于明白安德烈提出那个条件的原因。
"原来你母亲是因为罗马帝国才郁郁而终的。"刘耕对安德烈说,"放心,罗马帝国迟早会被大汉帝国消灭。"作为穿越者,刘耕对废除奴隶制很重视,他明白这种制度只会加深国家间的仇恨,形成世仇。
刘耕要是真能摆平这事,倒也不错。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连年征战耽搁了。
安德烈抿了抿嘴,朝刘耕点头致意。
他原想独自处理此事,但如今身为臣子,单枪匹马怕是难成。想到这儿,安德烈心里堵得慌。
"谢陛下!"
安德烈沉默下来,顺着刘耕的视线望向远处的安禄城。
此刻他尚不知晓,拉脱维亚已然风云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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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面沉如水,短短几日,拉脱维亚竟已改天换地。
"哦?不明白?"
奥德列夫故作茫然,脸上堆满假惺惺的疑惑。
"你背弃故国,敢做不敢当?"
安德烈神色骤变。他与大汉帝国暗通款曲,除叶安外无人知晓。
奥德列夫竟了如指掌,显然筹谋已久。说不定自合作伊始,甚至更早就在布局。
安德烈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
"奥德列夫,休得胡言!这是本王疆土,请你离开!"
他命令侍卫驱赶奥德列夫,殿上却无人动弹。众侍卫呆立原地,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
见迟迟无人行动,安德烈恍然——奥德列夫的准备远超预期。
"怎么?本王的命令不作数了?"
满朝拉脱维亚大臣纷纷垂首。
奥德列夫这手确实干净利落,眼下群臣显然已倒戈。
"好......很好!"
"诸位可真是本王的好臣僚啊!"
安德烈气得几欲失语,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遭满朝背叛。
安德烈将视线重新投向端坐高位的奥德列夫,缓步向他走近。
"奥德列夫,你真是我的得力盟友啊!"
奥德列夫闻言只是轻蔑一笑,讥讽地回应道:"安德烈,作为盟友,自然要阻止你误入歧途。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们随时欢迎。"
这番话的底气来自奥德列夫确信安德烈已决心归顺大汉帝国。只要安德烈有此念头,他就有办法让整个拉脱维亚的朝臣都站在对立面。
安德烈沉默不语,死死盯着奥德列夫,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想找死随你,但我绝不会让拉脱维亚陪葬!"
"哦?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投降大汉帝国了?"奥德列夫话音未落,满朝文武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德烈身上,等待他的答复。
安德烈不再理会奥德列夫,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位大臣。
"难道你们觉得我会带领大家走向 ** ?"
正当他准备继续时,始终面带微笑的奥德列夫突然打断:"各位,这就是你们的王!现在要抛弃你们投靠敌人的王!"
果然,此言一出,朝臣们顿时哗然,每个人都面露难色,交头接耳间完全无视了安德烈的存在。
此刻的安德烈愤怒至极。这本是他的王国,却无人听从他的号令。在这些臣子心中,他们的王已经背叛了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救罢了!
"够了!"
安德烈怒喝一声:"还有外人在场,你们想让外人看笑话吗?"
殿内瞬间恢复寂静,但这沉默很快被某位大臣的质问打破。
"陛下,臣等并非质疑您的决策,但您当真要臣服于大汉帝国吗?"
这位平日最得力的文官此刻竟也站在安德烈的对立面。
安德烈怒视着奥德列夫,胸膛剧烈起伏。
"诸位认为,拉脱维亚与大汉帝国的差距有多大?"
群臣沉思片刻后,有人出列禀奏:
"外界对大汉帝国的传言多有夸大,依臣所见,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这番话引得众臣纷纷附和,都认为联合挪威帝国足以抵御大汉。
没人注意到安德烈的神色愈发凝重。
"本王也曾如此认为,但亲眼见过大汉军队后,所有幻想都破灭了。"
"若真开战,拉脱维亚的勇士们恐怕瞬间就会葬身于大汉铁骑之下。"
虽然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遍大殿。看到 ** 沉重的表情,不少大臣开始动摇。
奥德列夫观察着局势变化,意味深长地朝安德烈点头。
奥德列夫不能再让安德烈继续发言,否则他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毕竟他只是个外人,安德烈才是真正的王。
奥德列夫上前两步,刻意咳嗽引得众人注目。
喧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这场闹剧的幕后主使发话。
他得意地环视四周,最后挑衅地看向安德烈。
"诸位!安德烈甘愿做大汉的鹰犬,准备当个懦夫!"
这番 ** 性的话语立刻激起群臣激愤,许多人用失望的眼神望向他们的 ** 。
安德烈听着这些话语,怒火愈烧愈旺。
诺维科夫对众人的反应颇为自得,这正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其余承诺或许难以兑现,但有一点我敢保证——挪威宁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决不向汉帝国低头!"诺维科夫激昂的陈词在拉脱维亚群臣中激起强烈反响,不少人开始力劝亚历山大。
"陛下,请下令开战吧!"
"我们岂能向东方蛮族屈膝?"
亚历山大眉头紧锁,明知这是诺维科夫的诡计却束手无策。"诸位爱卿,本王......"话音未落,诺维科夫再次打断:
"看来亚历山大陛下已决意归顺汉帝国。既如此,与汉帝国较量的重任就交由挪威来承担吧!"说罢作势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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