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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成绩优异,晋级成功
    我站在原地,目光停在那个快步上台的工作人员脸上。他低着头,把一张纸递给主评委,声音压得很轻,但能看出来他在解释什么。主评委接过文件时眉头皱了一下,随即看向评分板,又抬头扫了一眼监控屏幕。

    空气像是被抽紧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慢,手指不自觉地收拢,指尖抵住裙边的细线。刚才那阵热烈的掌声还回荡在耳边,可现在全场安静得连前排观众翻动节目单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这不是意外中断,是复核。

    我的喉咙有点干。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太多画面——第一次在快递站卸货时接到关毅电话的清晨,练习室里一遍遍重来直到嗓子发哑的夜晚,还有那天在公司走廊听见别人低声议论“她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时低头快走的背影。

    那些时刻,我都撑过来了。

    而现在,我只需要等一个结果。

    主评委和其他两位低声交谈了几句,其中一人点头,另一位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写了几个字。接着,他抬手示意技术人员确认数据。几秒钟后,灯光控制台那边传来一声轻微的提示音。

    主评委重新拿起话筒,语气平稳:“经技术组复核,原始录音与评分流程无误。我们继续公布最终得分。”

    我闭了一下眼。

    再睁开时,视线有些模糊,像是有热气从眼角渗出来。但我没动,只是轻轻吸了口气,把肩膀放松下来。

    台下的喧闹声渐渐回升,像是退潮后的海浪重新涌回岸边。

    主评委看向第三位评委,“请亮出您的评分。”

    那位一直沉默的女评委点了点头,缓缓举起手中的电子评分牌。

    9.8。

    和前两位一样。

    全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夹杂着口哨声和喊我名字的声音。有人站起来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前排一个小女孩踮着脚举着写满字的卡片,上面画着一颗星星,写着“你是最亮的光”。

    主评委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综合三位评委打分,姜美丽本环节平均分为9.76分,位列本轮第一,成功晋级下一轮!”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我没能忍住。

    眼泪直接滑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掉,落在锁骨处的水晶上,折射出一点微光。我没有去擦,只是笑了,笑得有点抖,却很真实。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得这么坦然。

    不是委屈,也不是压抑太久的释放,而是终于有人看见了我的努力,并且认真地给出了回应。

    台下掌声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我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弯腰鞠躬。起身时,发现右手还在微微发颤。

    这时,主评委再次开口:“按照惯例,组委会将为晋级选手颁发证书。姜美丽,请留步。”

    一名工作人员捧着一个深蓝色信封走上舞台,封面印着赛事标志,烫金边角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双手接过,指尖碰到纸面时顿了一下,然后稳稳握住。

    “恭喜你。”主评委看着我说,“你的演唱让我们听到了一种久违的真诚。”

    我点点头,嗓子里像是堵着什么,只说出两个字:“谢谢。”

    就在这时,侧幕方向传来脚步声。

    关毅走了出来。

    他没有穿外套,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手里还拿着监听设备。他走到舞台边缘,停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转过身面对他。

    他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我的肩膀,动作很轻,像是一种确认。然后他点了下头,嘴角向上扬了半寸。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是“辛苦了”,也不是“表现不错”。

    是“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大屏幕忽然亮起,开始回放我刚才演唱《逆光》的片段。镜头切到副歌部分,我闭着眼唱出高音的那一瞬,画面定格,随后缓缓拉远,背景音乐换成清唱版本的旋律。

    屏幕下方浮现出一行字:

    “用歌声照亮前路的人,终将被光芒拥抱。”

    台下的掌声更响了。

    我仰头望着画面里的自己,穿着银灰长裙,站在追光之下,像是一场梦终于落地生根。

    林悦没出现,但她教我的每一句话都在这一刻起了作用——怎么控制气息到最后一个音,怎么让情绪不溢出却又能传达到每个人心里,还有她说过的那句“别怕安静,真正的力量往往藏在停顿里”。

    我现在懂了。

    这不是终点,甚至不是中场休息。

    这只是我真正开始的地方。

    主评委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可以退场了。

    但我没动。

    我转身面向观众席,双手举起那份证书,像举起一面旗帜。台下立刻响起更大的呼喊声,有人喊“下一首”,有人喊“决赛见”,还有人举着手机录视频,镜头密密麻麻像一片星点。

    关毅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低声说了一句:“接下来的路,会更难。”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答:“我知道。”

    “你还准备好了吗?”

    我握紧了手中的信封,纸角微微翘起,边缘已经被手心的温度浸得有些软。

    “我一直都准备好了。”

    大屏幕切换到下一组选手的预告画面,灯光开始向舞台中央收缩,准备进入下一个环节。工作人员上来引导我从侧台离开。

    我迈出第一步时,忽然听见前排有个男孩大声问:“姜美丽!你还会唱《逆光》吗?”

    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停下脚步,转身回来,站在舞台边缘,离观众最近的位置。

    “这首歌,”我说,“我不会只唱一次。”

    说完,我抬手碰了碰胸口的位置。

    那里贴着一枚小小的创可贴,遮住了练习时磨破的皮肤。今天之前,它只是防护;而现在,它成了某种纪念。

    我把它留在那里,没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