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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线索回收,发现噪音制造者身份
    前奏的音符悬在空气里,没有落下。

    我站在舞台中央,麦克风握在手里,掌心有汗,但没再掐进肉里。刚才那阵哨声停了,人群也安静下来,可我知道这安静不彻底。有些人还在动,眼神飘着,像是等着什么信号。

    我没有动,目光扫过观众席。那个穿红外套的女人已经被带走了,她坐的位置空着。旁边的男人也没了踪影。安保动作很快,但带走的只是露面的人。真正的麻烦,往往藏在后面。

    我的视线转向侧台。

    关毅站在控制区,背对着舞台,正低头看监控屏幕。他一只手搭在操作台上,另一只手拿着对讲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灯光师在他身边快速翻着记录表,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灯光师点了点头,转身去调整设备。

    我知道他们在查。

    我不需要知道细节,只要看到他的动作就够了。他没有抬头看我,但右手轻轻抬了一下,拇指和食指张开,比了个短促的“二”。这是我们排练时定下的暗号——发现异常,两人以上联动。

    我心里有了底。

    不是随机闹事,是有人安排的。

    我收回目光,依旧站着,没有说话。现在开口太早,反而会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觉得我慌了。我要让他们明白,我在等的不是安静,而是真正的开始。

    几秒钟后,关毅终于抬头。

    他看了我一眼,极快地眨了一下左眼。这是我们另一个暗号——线索确认,准备收网。

    我手指松了一松,呼吸沉了下来。

    后台方向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几个穿黑制服的工作人员分散移动,悄无声息地靠近几个特定座位。他们没有直接动手,只是站在过道边,假装检查设备线路,实则封锁了某些区域的进出路线。

    我眼角余光看见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蹲在前排座椅旁。他是技术协管员,彩排时我就注意到他,总是一个人反复测试麦克风频率,话不多,做事却格外仔细。此刻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从红外套女人原先坐的椅子下方取出。那是个微型扩音器,比手掌还小,外壳是哑光灰,不显眼。

    他没急着收起来,而是打开侧盖,对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拍了张照,把数据传回后台。

    关毅接过平板,放大图像,眉头立刻皱紧。

    他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几秒后,安保人员开始向后排三个位置靠拢。目标很明确:一个穿灰帽衫的男人,两个坐在他斜后方的年轻女子。

    我盯着那个灰帽衫男人。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僵,手抬起来摸了下耳朵,像是在确认通讯是否断开。但他没有起身,也没有做出激烈反应,反而低头假装看手机。

    他在等指令。

    我没出声,只是把麦克风拿得更稳了些。这种人不怕混乱,怕的是被盯上。现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说明我们抓到了节奏。

    关毅再次看向我,这次他点了下头,幅度很小,但足够清晰。

    我已经知道了你想问的——是谁?

    他嘴唇微动,没发出声音,但我读懂了口型:“徐若琳的人。”

    我心跳没加快,也没愣住。这个答案来得不算突然。从她第一次在录音室故意拖延我的档期,到后来派人散布我假唱的谣言,再到上次演出前设备莫名失灵……她的手段从来不是正面交锋,而是悄悄埋线,等到关键时刻拉响。

    这一次,她还是想让我在台上出丑。

    但她忘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指从麦克风柄上移开一点,又重新握紧。这不是愤怒,也不是报复,而是一种确认——我站在这里,不是因为她允许,而是因为我没倒下。

    关毅已经开始部署下一步。

    他对灯光师做了个手势,对方立刻调出全场摄像头画面,锁定那三个人的行动轨迹。同时,音响组切换了备用监听系统,确保一旦再有干扰信号,能在两秒内切断输出通道。

    技术协管员走到他身边,指着平板上的时间轴说:“总监,刚才三次哨声响起前十七秒,灰帽衫男子都有抬腕动作。不是看时间,是在发信号。”

    关毅点头:“同步比对那两个女人的反应。一个吹哨,一个拍椅,节奏完全匹配。”

    “这不是临时起意。”年轻人低声说,“是演练过的。”

    关毅眼神冷了下来。

    他按下对讲机:“不要惊动主目标,先控制两侧协助者。等他们主动联系中间人,我们就能顺藤摸瓜。”

    命令传下去后,现场气氛变了。

    不是紧张,而是一种无声的收紧。像一张网慢慢拉拢,所有人都在等那个自投罗网的瞬间。

    我依旧站在原地。

    没有退后一步,也没有向前。我只是看着台下,像在等人,又像在守场。观众渐渐察觉到不对劲,有人小声议论,但没人再站起来走动。刚才支持我的那位母亲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她别怕。前排老人朝我点了点头,这一回,我没有回避,也回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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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我不是在请求理解。

    我是在告诉所有人,我还在这儿。

    几分钟后,安保人员带回了初步结果。

    两个协助者已被控制,随身携带的信号发射器被当场查获。灰帽衫男子仍在座位上,但他的耳机已经断连,手机也被远程锁死。他试过两次起身,都被工作人员以“安全检查”为由拦下。

    他开始冒汗。

    关毅看了我一眼,这次没有打暗号,而是直接用口型说:“等他联系上线。”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

    这些人不会单独行动,背后一定有人指挥。只要他敢用备用方式联络,我们就能拿到证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依旧没动。

    麦克风在我手里,像一块沉静的铁。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平稳,不急。后台偶尔传来低语,但没人打扰我。他们知道,我现在不是在等待演出重启,而是在等一场真正的清场。

    忽然,灰帽衫男子动了。

    他猛地站起身,把手伸进外套内袋。动作太快,周围人都吓了一跳。安保立刻上前,但他没掏出任何东西,而是把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了座椅扶手的缝隙里。

    他以为没人看见。

    但我看到了。

    我也看见了关毅的眼神变化。

    他立刻通过对讲机下令:“封锁那一片区域,任何人不准碰那张纸条。等我亲自来取。”

    技术协管员已经跑过去,假装检查线路,实则用手机拍下了纸条落点的位置。他回来时脸色有点发白:“总监,那位置……正对着舞台中心。”

    关毅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看向我,眼神复杂。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张纸条不是给安保的,也不是给主办方的。

    是给我的。

    它本该出现在我脚边,或者被风吹到我面前,上面可能写着嘲讽、威胁,或是某个我以为早已翻篇的秘密。

    但它没能成功。

    因为有人盯住了全过程。

    关毅低声对身边人说:“调取他进入场馆的所有记录。我要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谁给他开的门。”

    工作人员迅速操作,几分钟后递来一份名单。

    “登记身份是‘宣传协作员’,申报单位是天豪集团旗下子公司,引荐人签字……是徐若琳助理。”

    关毅冷笑了一声。

    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我站在台上,听不到具体内容,但看到了那份文件上的名字。

    那一刻,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意外。

    我只是把麦克风举到了嘴边。

    不是为了唱歌。

    而是让所有人看见——

    我还站在这里。

    灯光师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悄打开了主控台的绿灯。音响组完成了最后检测,频道畅通,无干扰信号。后台脚步声渐少,只剩下必要的岗位仍在运转。

    关毅最后看了我一眼。

    他没说“可以开始了”,也没做任何手势。

    他只是轻轻放下了对讲机,站到了控制台最边缘的位置,把整个舞台,完完全全地留给了我。

    我知道,他们已经抓住了线头。

    接下来的事,不用我管。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

    距离原定开场过去了十八分钟。

    台下的人没有催,也没有离开。他们安静地坐着,像在等一个承诺兑现的时刻。

    我深吸一口气。

    抬起手,指向音响控制台。

    操作员立刻会意,手指悬在播放键上方。

    全场灯光暗了一瞬,随即聚焦在我身上。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极轻的手机震动声。

    来自观众席角落。

    那个灰帽衫男子的口袋。

    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他想按掉,但已经晚了。

    关毅的声音透过全场广播响起,冷静,清晰:

    “请这位先生不要挂断电话。我们已经接通了免提,您对面的人——正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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