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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各显身手
    斯内普宣布完测试内容后地窖里的气氛瞬间凝滞。

    紧接着压抑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一排排盛放着格林迪洛卵的玻璃器皿自动飞到每个学生桌上,浑浊的黏液包裹着脆弱的卵,在坩埚的微光下闪动着阴险的光。

    大部分小巫师的脸色比地窖的石墙还要惨白。

    罗恩·韦斯莱的嘴巴张成一个滑稽的“o”形,像是看见了一头活生生的火龙。

    哈利·波特紧握魔杖手心全是冷汗,他死死盯着那颗在黏液里滚动的卵,总觉得它下一秒就会在自己面前炸开。

    “这……这绝对不可能!”西莫·斐尼甘发出绝望的哀嚎,“我哥哥说,五年级的学长都未必能完美处理这鬼东西!”

    在一片绝望的死寂里,赫敏·格兰杰第一个行动起来。

    她挺直了背脊优等生的好胜心驱散了恐惧。

    她提前预习了二年级的教材,对这个操作的理论了如指掌。

    “四分五裂!”她压低声音,模仿着书上描绘的、处理精细材料时的高阶手法,魔杖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弧度。

    一缕微弱银光从杖尖探出,试图精准地只剥离那层灰黑色的黏液。

    黏液在魔力刺激下轻微震颤。

    赫敏眼睛一亮,稍稍加大了魔力输出。

    “咔嚓。”

    一声极细微的脆响,却像惊雷般清晰地扎进地窖里每个人的耳朵。

    赫敏手一抖,银光溃散。

    她面前那颗格林迪洛卵的表面,蔓延开一道蛛网般的裂痕。

    失败了。

    赫敏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懊恼地咬住嘴唇,不甘心地放下了魔杖。理论和实践的鸿沟,第一次如此残酷地摆在她面前。

    有了赫敏的前车之鉴,其他人更不敢轻举妄动。

    罗恩犹豫了半天,想用魔杖尖去轻轻戳一下黏液。

    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手一滑,杖尖直接怼在了卵壳上。

    “噗。”

    一声闷响,接着卵壳应声而破,一股浓烈十倍的腥臭味轰然炸开,绿色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

    “韦斯莱!”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在地窖回荡,“愚蠢,笨拙,无可救药!格兰芬多扣五分!”

    罗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

    就在这一片混乱与绝望中,德拉科·马尔福从昂贵的龙皮口袋里,取出一个天鹅绒小盒。

    盒盖打开后,里面静躺着一根细如牛毛、闪烁着冷光的银质小针。

    马尔福家的炼金制品,专门用于处理最精细的魔法材料。

    他用修长的手指捏起银针,脸上满是成竹在胸。

    魔力缓缓注入针尖,顶端亮起一星微不可察的白芒。

    他将针尖探入器皿,不碰卵壳,而是贴着黏液外层,以一种极为稳定匀速的速度划动。

    奇迹发生了。

    顽固的黏液,像是被无形之刃切开的黄油,随着银针划过,一整片地从卵壳上剥离、卷曲,沉入器皿底部。

    整个过程教室里都十分安静。

    “哇哦……”潘西·帕金森发出恰到好处的惊叹。

    周围的斯莱特林投来敬佩与艳羡的目光,高尔和克拉布更是与有荣焉地挺起了胸膛。

    德拉科的下巴抬得更高了。

    他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才是他应有的待遇。

    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一瞥,落在了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源头上。

    艾德里安·沙菲克,那个东方怪胎正静坐着。

    他面前的器皿纹丝未动,他没拿魔杖,也没用任何辅助工具。

    德拉科的眉头拧了起来。

    吓傻了?还是说这个连基本常识都没有的乡巴佬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德拉科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身边的格雷戈里·高尔说:“瞧,高尔,看来有些乡巴佬,连最基本的材料处理都不会。也许他以为用手去捞就行了?”

    “嘿嘿嘿……”高尔发出愚钝的笑声。

    潘西立刻抓住机会,用手帕掩着嘴,发出夸张的嗤笑:“哦,德拉科,别这么说,也许他正在用他那神秘的东方力量……瞪着那颗蛋,想把它瞪熟呢?”

    几个斯莱特林跟着窃笑起来,地窖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艾德里安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在嘲讽开始的那一刻,他阖上了双眼。

    整个嘈杂阴暗的地窖瞬间从他的感知中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无数能量光流组成的、绚烂而本质的世界。

    他的“视线”聚焦在面前的玻璃器皿上。

    那颗格林迪洛卵,在他的“望气”视野里,不再是脆弱的实体。

    它是一团柔和脉动的淡绿色光晕,是温润纯粹的生命本源之“气”,像一颗初生的星辰。

    包裹着它的黏液,则是一层流动的、不祥的灰黑色“气”。

    这股“气”充满了侵蚀与破坏,像一条贪婪毒蛇紧紧缠绕着那团绿光,却又在奇妙的平衡下成了它的保护层。

    艾德里安瞬间洞悉了本质。

    赫敏的咒语,是“分离”。外来的魔力打破了两种“气”的微妙平衡,导致生命力瞬间外泄结构崩塌。

    罗恩的物理接触,是粗暴地撕裂了能量场。

    德拉科的银针则精巧得多。他用魔力创造了一个极薄的“隔绝层”,像手术刀一样将两者缓慢切开。

    很高明的技巧。

    但会对卵本身的“气”造成微不可察的扰动。

    最好的方法是引导。

    艾德里安的意识沉入那团能量场。

    他清晰地“看”到,灰黑与碧绿两种“气”之间,存在着无数个如同呼吸般的能量交换节点。

    只要找到规律,用一股同源无害的“气”去安抚它,黏液自然会“松开”怀抱。

    德拉科那边的操作已近尾声。

    整颗格林迪洛卵超过一半露出了光滑的、淡青色的卵壳。他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准备迎接斯内普教授赞许的目光。

    他最后一次,也是最轻蔑地瞥向艾德里安,准备欣赏那个东方怪胎手足无措、等待惩罚的惨状。

    然而他看到的景象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艾德里安·沙菲克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

    那姿态安详得不像话,像是真的睡着了。

    这个废物!他在搞什么鬼?!放弃了吗?!

    就在德拉科的怒火即将压过得意之时。

    艾德里安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去拿魔杖。

    他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结成一个古朴的剑指。

    然后轻轻地,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悬停在了那盛放着格林迪洛卵的器皿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