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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核心利益,首先分配给亲近之人;重大机密,南极仙翁负责传达。

    他是元始天尊绕过燃灯道人的隐秘渠道。

    南极仙翁接到命令后,乘白鹤飞至姜子芽修行之地,未落地便高声喊道:

    “子芽师弟,师尊要你前往玉虚宫一趟……”

    姜子芽从冥想中惊醒,急忙出洞府,向南极仙翁行礼:

    “子芽拜见南极师兄!不知师尊召见,有何指示?”

    南极仙翁摇头:

    “我也不知。

    你随我去见师尊,自会明白。”

    随后,带着姜子芽返回玉虚宫。

    当时正值帝幸八年。

    按原定命运,姜子芽应在次年下山。

    但殷寿带来的变化,使元始天尊改变计划,提前一年召他下山。

    这是天道中的小趋势。

    正如众圣人所说:大趋势不可变,小趋势可调整。

    姜子芽领命后,离开山中,前往大商王都朝歌。

    他心想:既然师尊命他运用所学,辅助周室**商朝,应先到朝歌,仔细观察商国情况。

    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殷寿不知,自己一时之怒,在朝堂上斩杀苏护,引发如此变化。

    即便知道,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将姜子芽抓来一并处死?

    他终究是封神局中不可或缺的棋子。

    在封神之战中,姜子芽多次遇险,魂魄离体,都被阐教救回。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深入理解人皇紫箓的奥秘!

    殷寿心中也有些无奈:

    “为何到了我这里,这金手指似乎失效了?”

    至今,他仍未完全融合人皇紫箓。

    片刻后,

    听到外面大殿传来的声音,殷寿从脑海中的奇异空间回过神来。

    他整理衣冠,昂首走进大殿。

    再次踏入大殿。

    他端坐于高座之上。

    随着他的出现,殿内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一片寂静。

    殷寿微微点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此时,苏护死去的地方已清理干净,只留下一丝血腥气息。

    飞廉与恶来换下染血衣衫,临时穿上王宫侍卫服装。

    虽然不合身,却更显威武。

    尤其是恶来,神情平静,竟若无其事地捧着苏护的头颅!

    殷寿眉头微皱。

    再看另一边,费仲与尤浑脸色惨白,强忍痛楚,不敢言语。

    “这两人……”

    虽然实力不强,但毕竟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忠心难得。

    殷寿远远朝他们点头。

    费仲和尤浑感受到了大王的视线,心中一紧,身上的疼痛似乎也随之减轻。

    “这一脚挨得值!”

    他们心中暗自窃喜。

    此时,比干上前,拱手报告。

    他虽然已经和崇侯虎商议过如何处理苏护的问题,但仍需向殷寿请示,以获得批准。

    “大王,苏护已死,臣担心冀州可能会有反叛之心,想让崇侯带兵前往冀州,以安抚当地,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殷寿满意地看着比干。

    有这样能干的大臣,他便无需过多操心这些小事。

    如此贤能的比干,帝幸竟然让他剜心而死,真是愚蠢。

    他对比干笑着说:

    “王叔考虑得周到,就按王叔说的办。”

    这时,殷寿心中一动,目光转向费仲和尤浑。

    他们这次的表现不错,总该给予一些赏赐。

    怎能让忠臣心寒?

    殷寿心想,既然他们贪财,那就给他们一个发财的机会。

    他对比干说:

    “苏护固然该死,但冀州百姓未必都与他同心,如果他们认错,不必过于严苛。

    这样吧,让费仲、尤浑随崇侯一同去冀州!”

    “崇侯带兵施压,两位大夫前去劝降,尽量不要惊扰百姓。”

    现在的冀州根本无法与大商抗衡。

    即使苏全忠带兵抵抗,最终也会在崇侯虎的威慑下屈服。

    苏全忠如果想归顺,必定会讨好费仲、尤浑,用财物贿赂他们,这也是殷寿给他们的一份赏赐。

    费仲一听,立刻明白了殷寿的用意,急忙出列行礼道:

    “大王仁厚!”

    “臣一定不负大王的信任,妥善安抚冀州百姓。”

    比干也微微点头,对此决定表示赞同,心中感慨:

    “大王果然体恤百姓,胸怀仁义。”

    “如果不是苏护自己找死……”

    此时,比干对苏护的最后一丝同情也彻底消失。

    ——我王如此圣明,若不是你苏护太过放肆,大王怎会取你性命?

    实属罪有应得!

    满朝文武和诸侯纷纷跪下,齐声高呼:

    “大王圣明!”

    殷寿轻轻挥袖,命众人起身。

    他微笑着望向飞廉和恶来,对这两个人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殷寿开口说道:

    “两位将军此次诛杀叛贼,功不可没!”

    “有什么心愿,想要赏赐吗?”

    “尽管说,寡人一定会尽力满足!”

    飞廉和恶来没有露出喜色,神色依旧平静,只回答道:

    “为大王效力,别无他求。”

    殷寿心中顿时感到惊讶。

    这两个勇猛的将领,是没开窍,还是真的毫无贪欲?

    殷寿决定给予奖赏,赠予众多金银珠宝,并说:

    “有功之人怎能不给予奖赏?”

    “你们先将这些奖赏收下,慢慢思考,有任何想法随时可以来找寡人……”

    两人一同跪拜,表示感谢:

    “感谢大王的赏赐!”

    随后,恶来高举苏护的头颅,困惑地询问:

    “大王,苏护的头颅该如何处理?”

    苏护的头颅似乎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不再流血,呈现出一种怪异的苍白。

    殷寿看着,眉头紧锁。

    恶来是否过于迟钝?为何一直拿着这东西?还不赶紧扔掉!

    正当殷寿准备开口时,老丞相商容缓缓从队伍中走出,向殷寿行礼。

    先前的战斗不适合年迈的商容参与,因此他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直到此时,商容才站出来说:

    “大王,苏护心怀反叛,不服从大王,被大王当庭处死……”

    “实在是罪有应得!”

    商容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虽然表态稍晚,但总比什么都不说,让大王心生隔阂要好。

    已故的苏护再次受到指责。

    商容又建议:

    “接下来是桑林之祭,不如用苏护的头颅作为祭品,祭祀先祖神灵……”

    殷寿看着颤巍巍的商容。

    这人,何时都不忘祭祀!

    钕娲庙时,他就提议斩杀几十个奴隶,用来祭祀钕娲娘娘以求宽恕。

    现在苏护死了,又想着“物尽其用”,拿来祭祀!

    关于桑林之祭的记忆在殷寿脑海中浮现,一幕幕血腥诡异的画面让他不禁微微皱眉。

    “桑林之祭”是大商最重要的祭祀仪式。

    这一天,君臣齐聚,宰杀牲畜,祭告先祖神灵。

    帝幸之前不喜欢这个仪式,因为典礼中杀了太多奴隶。

    但作为国家祭祀,终究无法避免。

    殷寿心想:

    这个已经被斩首的苏护,也能用来祭祀吗?

    确实可以!

    苏护毕竟是一方诸侯,地位尊贵。

    用他作祭品,在大商看来是最上等的供奉。

    也罢,权当是废物利用吧。

    殷寿暗自思忖后,点头示意商容,说道:

    “就按丞相所说,此事交由丞相安排!”

    之后没有其他大事。

    看到苏护被杀,众臣与诸侯纵有奏报也不敢多言,生怕惹怒殷寿。

    殷寿乐得清闲,见无人奏报便宣布退朝。

    只留下比干。

    两人在偏殿坐下后,殷寿笑着问道:

    “我直接处死苏护,王叔觉得如何?”

    “但说无妨,我只想听你实话……”

    比干向来正直。

    殷寿需要比干的协助,因此必须考虑到比干的意见,以免引起比干的不满,从而影响到重要事务的进行。

    出乎殷寿意料的是,比干直接表示:

    “做得好!”

    殷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比干会委婉地劝阻,没想到比干会如此直接地表示支持。

    比干严肃地说道:

    “苏护对君主不敬,公然挑战大王,如果不加以严惩,如何能够震慑四方诸侯?”

    实际上,大商一直采取这样的做法。

    对于不服从的诸侯,就派兵征讨,直至灭国斩首。

    只是冀州势力强大,需要稍加小心。

    殷寿这才露出笑容,说道:

    “王叔与我心意相通,我就放心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又问道:

    “王叔,飞廉、恶来有何来历?

    为何他们长得如此高大凶猛?”

    他早就对此有所疑问。

    既然只有比干在场,自然要问个清楚。

    比干惊讶地反问:

    “大王难道忘了?”

    “飞廉、恶来拥有巫镞血统,因为他们的血统纯正,所以异常勇猛,无人能敌,是大商的勇将。”

    殷寿心中一惊。

    原来他们竟是巫镞的后代,难怪他们比其他人更加高大凶猛,气势逼人!

    在上古时期,人类和巫镞常有联姻。

    但那时巫镞占主导地位,人类则依附于他们。

    后来巫妖大战爆发,两镞都遭受重创,相继退出了洪荒的舞台。

    人类在先贤的努力下逐渐兴盛。

    巫镞衰落时,部分人迁入地府,不愿离开的则继续生活在洪荒大地,逐渐与人类融合。

    到了黄帝时期,蚩尤崛起。

    作为巫镞后裔的他,想要争夺人皇之位,重夺主导权,最终战败身亡。

    从此巫镞更加沉寂。

    散落在洪荒各地的巫镞,也彻底融入了人类之中。

    ——所谓“黎民百姓”中的“黎民”,正是源自蚩尤的部镞。

    如今大商境内已无巫人之分,只把主持祭祀的人称为“巫”。

    在沟通天地方面,巫镞有独特的天赋。

    其中一种以巫镞血统强化灵魂,称为灵巫。

    飞廉、恶来并不属于这一类,而是继承了上古巫镞另一条道路,用巫镞血统淬炼肉身之力。

    殷寿明白了这一切,心中低语:

    “原来是这样……”

    难怪在人类上古历史中,许多祖巫的名字常以人类部落首领的身份出现,记载混乱难辨!

    这正是两镞融合的结果。

    如今大商所祭祀的祖先神灵中,仍能看到巫镞的痕迹,如火神祝融、水神共工等。

    殷寿心中又生一念:

    “或许大商如此血腥的祭祀仪式,也是承袭自巫镞的传统?”

    “那这场桑林之祭,难道也……”

    不久,庄严肃穆的桑林祭典如期举行。

    在朝歌城外的桑林里。

    殷寿坐在高台上,四周围绕着文武官员和各地诸侯。

    他抬头看向祭台前方,只见一个人影轻盈地跳着古老而凄凉的舞蹈。

    苏护的首级被高高地供奉在祭台前。

    后面是成千上万被捆绑的奴隶,都是西岐俘虏的蛮镞。

    一种狂热而诡异的气氛在桑林中弥漫开来。

    因为拥有人皇紫箓,

    殷寿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随着祭台上灵巫的舞动,

    他似乎感受到一道冷漠的目光从虚无中投下!

    殷寿突然一惊。

    他再次抬头看向祭坛上方,目光落在众多大商先王的牌位中最高的神位——

    “……后土娘娘!”

    殷寿顿时恍然大悟。

    之前他一直疑惑:大商百姓认为先王死后化为神灵,继续存在于天界……

    他还在怀疑,天庭不是由昊天掌管吗?

    原来,先王们都去了地府,

    受到后土娘娘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