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古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罕见的惊怒。餐桌上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朝雾被父亲这一声低喝吓得动作一僵,嘴里塞得满满的,嚼也不是,吐也不是。紧接着,那红油的辣味和滚烫感后知后觉地在口腔里爆开!
“唔.........!” 小家伙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张开嘴,小手不停地往嘴里扇风,被辣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看起来可怜又好笑。
“吐出来!” 伽古拉立刻伸手过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眉头紧紧锁着。
红凯也慌了,赶紧递上冰镇的酸梅汤:“快,奈奈,喝点这个!”
朝雾却摇了摇头,虽然被辣得眼泪汪汪,但她还是倔强地、努力地咀嚼了几下,然后“咕咚”一声,硬是把那片肥牛给咽了下去!
“我......我吃完了!” 她吸着气,还强撑着宣布,仿佛完成了一项壮举。
伽古拉看着女儿这副又可怜又倔强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心疼得不行。他一把拿过红凯手里的酸梅汤,递到朝雾嘴边,语气硬邦邦的:“快喝!谁让你吃的?!”
朝雾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气来,小脸还是红扑扑的,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爸爸,又偷偷瞄了一眼对面一脸“我好像闯大祸了”表情的泰迦,小声嘟囔:“.........看着太好吃了嘛......”
伽古拉看了看还在小口小口吸着气、试图缓解辣味的女儿,最终,所有斥责的话都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奈叹息。
他抽了张纸巾,动作略显粗鲁但力道却很轻柔地擦掉朝雾嘴角和下巴上的油渍,没好气地说:“下次再敢偷吃辣的,一个月没有点心。”
威胁毫无力度,甚至带着点纵容。
朝雾一听,立刻知道爸爸不生气了,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抱着伽古拉的胳膊撒娇:“爸爸最好了!下次不敢了!” 虽然那眼神分明在说“下次还敢”。
红凯在一旁看着,忍不住低笑出声,被伽古拉瞪了一眼后,赶紧低头涮毛肚。
............
火锅宴在一种微妙又热闹的氛围中结束。托雷基亚依旧与众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泰罗几次想找机会靠近,都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回程的路上,夜色已深。朝雾大概是玩累了,加上被那片肥牛辣到的后遗症,显得有些蔫蔫的,被伽古拉稳稳地抱在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红凯走在伽古拉身边,看着女儿乖巧的睡颜,心里软成一片,忍不住轻声开口:“伽古拉,今天......”
“闭嘴。”伽古拉头也没回,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我不想听。”
红凯噎了一下,看着伽古拉紧绷的侧脸线条,知道他的心结远未解开。他知道了朝雾的存在,但这不代表伽古拉就接纳了他。
那些过去的纠缠、伽古拉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以及对他这个“光之战士”身份可能带来的危险的担忧,尤其是担心他会“抢走”女儿.........这一切都像无形的墙壁横亘在他们之间。
红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旁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伽古拉和朝雾。
到了小院门口,伽古拉拿出钥匙开门。也许是夜色朦胧,也许是睡得迷迷糊糊,怀里的朝雾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小手无意识地往下抓了抓,正好扯住了旁边红凯的袖子。
她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小脑袋在伽古拉颈窝里蹭了蹭,用带着浓重睡意的、软糯得不像话的声音嘟囔着:
“爸爸......抱抱.........”
这一声“爸爸”叫得含糊不清,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伽古拉开门的动作瞬间僵住,周身的气息骤然降温。
红凯则是浑身一震,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狂喜交织,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要回应女儿的呼唤。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朝雾,伽古拉已经猛地转过身,用身体隔开了他和朝雾,眼神冰冷如刀,带着强烈的警告和占有欲,狠狠剜了红凯一眼。
那眼神明确地传达着一个信息:离我女儿远点。
朝雾似乎被这瞬间紧绷的气氛惊醒了一些,迷茫地睁开眼,看了看脸色不善的爸爸,又看了看僵在原地、眼神复杂的红凯,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本能地又往伽古拉怀里缩了缩,小声唤道:“爸爸......冷......”
伽古拉立刻收回了瞪视红凯的目光,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女儿的额头,声音放缓:“没事,我们回家。”
他不再看红凯一眼,抱着朝雾径直走进院内,“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红凯独自留在了门外清冷的夜色中。
红凯看着那扇紧闭的院门,伸出的手缓缓垂下,最终无力地握成了拳。门内隐约传来伽古拉轻声哄着朝雾的声音,以及朝雾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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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门边的墙上,仰头望着星空,口中泛起难以言说的苦涩。他知道,伽古拉筑起的心墙,比任何怪兽的防御都要坚固。而他想要真正走进那扇门,走进他们的生活,还有很长、很艰难的路要走。
门内,伽古拉将睡熟的朝雾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手指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发丝,眼中情绪复杂。
门外,红凯久久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
他独自站在清冷的夜色中,望着那扇紧闭的院门,心中充满了无力与苦涩。他知道伽古拉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他过去的犹豫和迟钝,以及身为奥特战士可能带来的风险,都让伽古拉无法放心地将朝雾,甚至是将自己,交托给他。
就在他心情低落之际,身边突然泛起柔和的光晕。团团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旁。
“不必过于沮丧,欧布奥特曼。” 团团的声音如同静谧的夜风,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伽古拉的心,并非坚不可摧的寒冰,只是被太多的过往和担忧层层包裹。”
红凯抬起头,看向那团温暖的光,苦笑道:“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他明白,我是真的想留下来,想陪着他,陪着奈奈。”
团团的光晕轻轻波动:“伽古拉最初得知朝雾的存在时,其实并无太多实感。对于漫长的生命而言,一个尚未诞生的生命,更像是一个概念,一种责任。”
祂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悠远:“直到朝雾真正降临的那一刻。当那个温暖、脆弱、完全依赖着他的小生命被他抱在怀中,听着她那细弱的哭声,看着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碧色眼眸时......某种根植于血脉深处的东西,才轰然苏醒。”
“从那以后,这个孩子才真正跟他建立起羁绊。他学习冲泡奶粉的温度,练习拍嗝的力度,记录她每一次微小的成长......曾经握剑的手,如今熟练地处理着尿布和辅食。他看着她的笑容,会觉得征战多年的疲惫都被抚平;听到她含糊地喊出‘爸爸’,会觉得整个宇宙的星辰都为之点亮。”
团团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红凯:“他对朝雾的爱,是在这些年的点滴陪伴中,逐渐累积、沉淀,最终变得坚不可摧,成为他生命中最不可动摇的基石。也正是因为这份爱太过沉重,他才更加害怕失去,害怕任何潜在的危险,尤其是......来自她另一位血脉相连的父亲可能带来的不确定因素。”
红凯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仿佛能描绘出伽古拉笨拙却又无比认真地照顾小朝雾的画面。那个骄傲、别扭、曾经执着于力量与证明自己的无幻魔人,是如何被一个小小的生命彻底改变。他的心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又酸又软。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团团,也像是在对自己宣誓,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明白......我明白得太晚了。但是团团,请你相信我,我并不是想来抢走奈奈,也不是想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那扇门,仿佛能看到里面那个让他牵挂千年的人。
“我只是......只是想陪在他身边。想在他照顾奈奈疲惫的时候,能替他分担;想在他因为过去那些事情做噩梦的时候,能守在他旁边;想在他看似坚强实则孤独的时候,告诉他‘我在’。”
红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地将那份埋藏已久、终于破土而出的心意袒露出来:
“我......我喜欢他。不是作为宿敌,不是作为纠缠不清的对手.........是想要作为伴侣,陪伴在他身边的那种喜欢。直到他决绝离开,直到我重新找到这里,直到我知道有了奈奈,看到他和奈奈在一起时那从未有过的温柔.........我才真正明白,原来在这么长的时光里,我早就.........”
早就爱上了这个嘴硬心软、别扭又执着,与他纠缠了数千年的家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汹涌的情感已经清晰地传递出来。
团团的光晕温暖地闪烁着,仿佛在微笑:“心意需要时间传达,壁垒需要耐心瓦解。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那么就用你的行动和坚持,去一点点融化他心中的坚冰吧。毕竟......” 光团微微飘向院门 “守护和等待,本身也是一种深情的告白。”
红凯点了点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再次看了一眼那扇门,仿佛能感受到门内两大一小呼吸交织的温暖。他没有离开,只是轻轻靠在门边的墙上,如同一个沉默而忠诚的守卫。
今夜,他或许依旧被拒之门外,但他知道,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茫然地徘徊在宇宙中。他的心,早已找到了想要停泊的港湾,无论要等待多久,他都会在这里。
门内,本该睡着的伽古拉,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红凯那坚定而温柔的告白以及随后陷入的寂静,久久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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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门里门外,三个心跳,两种心情,却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悄悄地拉近了一点。
............
与此同时,在返回住处的路上,托雷基亚发现自己被一个熟悉又固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泰罗站在巷口,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坚定和......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执着。他显然已经在那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托雷基亚。”泰罗的声音低沉,却不像请求,更像是一种宣告 “我们得谈谈。”
托雷基亚停下脚步,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疲惫和警惕的疏离。
他双手环抱,倚在墙边,语气带着嘲讽:“又是这套?总教官大人,你的坚持用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不觉得浪费吗?”
“这不是无意义的事情!”泰罗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光芒几乎要让托雷基亚感到刺痛 “关于你的事,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无意义的!”
托雷基亚嗤笑一声,别开视线,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省省吧,泰罗。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留着对你的学员们说去。”
“不是冠冕堂皇!”泰罗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了数千年的情感洪流,他猛地伸手,抓住了托雷基亚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托雷基亚都有些愕然地转回头看他。
“托雷基亚,你看着我!”泰罗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化作流光消失,眼中的光芒炽热得如同真正的太阳核心 “我找了你多久?等了你多久?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什么吗?光与暗,立场,理念,还有......泰迦。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坚定:“但这不代表我就要放弃!不代表我就能眼睁睁看着你越走越远,看着你把自己放逐在混沌和虚无里!”
托雷基亚试图挣脱,但泰罗握得更紧。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深的冷漠覆盖:“放手,泰罗。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早就......”
“有用!”泰罗打断他,几乎是低吼出来 “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直到现在,这份心意从来没有变过!”
这直白而炽烈的告白,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托雷基亚彻底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泰罗,看着这个总是爽朗笑着、仿佛永远充满活力的太阳,此刻眼中却燃烧着如此痛苦而执着的爱火。
“你......”托雷基亚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泰罗逼近一步,两人几乎鼻尖相抵,他灼热的呼吸拂在托雷基亚脸上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几乎看不到希望。我知道我可能永远也无法真正理解你追求的混沌,你内心的空洞。我知道我身上背负着光之国的责任,是泰迦的父亲......这些我都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坚定:“但是托雷基亚,就因为难,就因为希望渺茫,我就要放弃吗?就要假装这几千年的感情不存在吗?我做不到!”
他看着托雷基亚眼中那片沉寂的蓝色海洋,想要用自己的光芒将其重新点燃:“我不想放弃你,托雷基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走向何方,我都不想放弃。就算你把我推开一千次、一万次,只要你还在这个宇宙的某个角落,我就会找到你,缠着你,直到你烦不胜烦,直到......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只是让我能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看着你,也好。”
泰罗的话语如同最炽热的熔岩,烫得托雷基亚心脏抽痛。他看着泰罗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笨拙却无比真诚的爱意,那被他亲手推开却依旧固执燃烧的火焰,筑起的心防再次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他猛地用力,甩开了泰罗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息着。他低下头,发丝垂落,遮住了他此刻复杂无比的表情。
“笨蛋.........”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泰罗没有再去抓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他,像是最忠诚的守卫,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巷子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吹过的声音。过了许久,托雷基亚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依旧复杂,充满了挣扎和迷茫,但那层坚冰般的冷漠,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他没有看泰罗,只是望着地面,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随你便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了巷子,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但那脚步,似乎不再像之前那般决绝。
泰罗没有追上去,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托雷基亚消失的方向,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嘴角却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带着希望和坚定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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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拒绝,更像是一种......默许。
对于执着了几千年的太阳来说,这一点点默许,就已经是穿透厚重阴云的第一缕曙光。
他知道,这场漫长的追逐,还远未结束,但他已经看到了坚持下去的意义。他不会再放手了。
...............
泰迦坐在窗边,望着地球的星空,有些心事重重。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从非法滞留的窘迫,到被托雷基亚言语刺痛的委屈,再到对父亲与托雷基亚复杂关系的隐约感知.........这一切都让年轻的奥特战士心绪难平。
而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托雷基亚那句尖锐的质问——“是你先和别人有了孩子!”
虽然他后来从父亲那里得到了“火花塔的礼物”这个解释,但那份不确定感,如同细小的藤蔓,悄悄缠绕在他的心头。
佐菲和赛文正准备休息,看到泰迦独自坐在那里,周身笼罩着低气压,便走了过来。
“泰迦,怎么了?”佐菲温和地问道,在他身边坐下。
泰迦抬起头,眼中带着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他看了看佐菲,又看了看旁边的赛文,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的问题:
“佐菲叔叔,赛文叔叔......我......我真的是等离子火花塔送给父亲的礼物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不是父亲和其他人的......孩子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生怕触及某种真相的惶恐。
佐菲和赛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托雷基亚的话,果然还是在这个敏感的孩子心里留下了刺。
佐菲伸出手,轻轻放在泰迦的肩膀上,语气沉稳而肯定:“泰迦,看着我。”
泰迦抬起头,对上佐菲坚定而温和的目光。
“是的,你确实是等离子火花塔送给泰罗,也是送给整个光之国的珍贵礼物。”佐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是我,还有赛文,以及当时在场许多奥特战士亲眼所见的事实。”
赛文也点了点头,他那向来严肃的脸上此刻也带着一丝回忆的柔和,他沉声补充道:“那一天,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异常璀璨,然后,如同一个温柔的奇迹,还是光团的你,就从那光芒的中心缓缓飘出,径直落入了你父亲的怀中。”
佐菲接着说道:“当时的泰罗,和你现在一样惊讶,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但他抱着你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责任感,我们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的诞生,是一个奇迹,是光之国希望与未来的象征。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到两位备受敬重的长辈如此肯定而详细的描述,泰迦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眼眶有些发热,他用力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谢谢佐菲叔叔!谢谢赛文叔叔!”
他一直害怕自己的存在是某种“错误”或是父亲“背叛”的证明,此刻终于得到了最权威的释疑。
就在这时,旁边原本在整理自己新到手的临时身份卡的赛罗,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
“等等!泰迦是从火花塔里飘出来的?!和我一样?!”
这下轮到佐菲和赛文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赛文微微皱眉:“赛罗,你......不知道?”
赛罗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怎么会知道?!又没人告诉过我!我一直以为.........” 他卡壳了,他好像从来没仔细思考过自己具体是怎么来的,只知道自己是赛文的儿子。
佐菲看着自家侄子这副震惊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是的,赛罗。你和泰迦一样,是由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中诞生的生命。这是光之国极为罕见且神圣的诞生方式。你们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光之国的意志和希望。”
赛罗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旁边同样惊讶的泰迦,一种奇妙的连接感油然而生。原来他和这个表弟,连诞生方式都如此相似!
“所以......”赛罗挠了挠头,试图消化这个信息 “我们俩......算是......火花塔兄弟?”
泰迦也被这个说法逗笑了,用力点头:“嗯!表哥!”
泽塔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激动地插话:“奥特厉害!西秀和泰迦都是火花塔送给我们的礼物!奥特奇迹!”
赛罗好奇心的凑到泰迦身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又对比了一下自己,脸上写满了困惑。
“不对啊,”赛罗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如果我们都是从火花塔里出来的,按理说应该有点什么相似之处吧?比如都特别帅,或者都特别强之类的?” 他挺起胸膛,显然对自己很有信心。
泰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也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声附和:“好像......是没什么特别像的地方。”
赛罗转向赛文,直接问道:“欧亚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俩都是火花塔送的,却一点都不像?”
赛文看着儿子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沉吟了片刻。佐菲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个问题......”赛文缓缓开口,目光扫过赛罗和泰迦 “可能与你们诞生的具体过程和构成有关。”
他看向赛罗,解释道:“赛罗,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也比较明确。当初你从火花塔的光芒中诞生时,希卡利出于科研上的好奇,曾经悄悄采集过你的光粒子进行过分析鉴定。”
赛罗瞪大了眼睛:“希卡利那家伙还干过这种事?!”
赛文点了点头,继续道:“鉴定的结果显示,你的光粒子构成,完全继承于我以及你的爷爷奶奶,也就是我的父母的基因特征。其中,并没有检测到任何来自‘母方’的基因序列。”
他顿了顿,总结道:“也就是说,赛罗,你的诞生,可以看作是等离子火花塔以我这一脉的基因为蓝本,结合其本身的能量,创造出的一个纯粹由光构成的、全新的生命个体,这也是你潜力巨大的原因之一。”
赛罗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镖:“所、所以......我算是欧亚几你.........单性繁殖?”
赛文:“.........” 他决定忽略儿子这个不太恰当的说法。
佐菲接过话头,看向泰迦,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而泰迦的情况.........当时并没有进行过如此详细的光粒子鉴定。”
泰迦和赛罗同时看向佐菲。
佐菲回忆道:“因为泰迦的诞生方式,与赛罗当初实在太相似了。同样是火花塔光芒大盛,同样是光团形态飘出,同样是直接落入父亲怀中......我们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泰迦的情况与赛罗完全相同,是火花塔以泰罗的血脉为蓝本创造的新生命。所以,当时并没有人想到要再去进行额外的鉴定。”
他看向泰迦,目光温和中带着一丝歉意:“现在看来,或许是我们想当然了。泰迦,你的构成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或者蕴含了某些我们尚未知晓的奥秘。”
赛罗恍然大悟,拍了拍泰迦的肩膀:“原来如此!说不定你小子还有什么隐藏属性没被发现呢!”
泰迦则陷入了沉思。他原本以为自己是纯粹的“火花塔造物”,但现在看来,他的诞生可能并非那么简单。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安,反而增添了一丝神秘感和.........或许能与父亲有更深联系的可能性?
泽塔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依旧努力理解,最后总结道:“所以西秀是确定的纯血!泰迦是神秘的未知!奥特有趣!”
就在赛罗还在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新奇,泰迦为自己的“未知”陷入沉思时,房间内突然泛起熟悉的柔和光晕。
团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中间,把正在沉思的泰迦和兴致勃勃的赛罗都吓了一跳,连佐菲和赛文都微微愣了一下。
“抱歉,打扰了各位的谈话。” 团团的声音依旧平和,但光晕的闪烁似乎带着一丝好奇的意味 “我刚刚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讨论......关于泰迦的诞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团团身上。
团团的光晕转向泰迦,似乎在仔细“端详”着他:“我观察这个孩子有一段时间了。不得不说,你的光芒构成让我很感兴趣。”
泰迦困惑地看着团团:“我的......光芒构成?”
“是的。” 团团的光晕轻轻摇曳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与赛罗的情况相似,但仔细感知的话,会发现你的光芒中蕴含着一些......相当特别的成分。”
赛罗立刻来了兴趣:“特别的成分?是什么?”
团团的光晕闪烁了一下,带着几分神秘:“这个嘛......我建议泰迦回到光之国后,可以去找希卡利做一个详细的光粒子鉴定。我相信结果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意想不到的答案?” 泰迦重复着这句话,心中升起一丝期待与不安。
佐菲敏锐地察觉到团团话中有话,谨慎地问道:“阁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泰迦的另一个......基因提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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