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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魇
    孙田瞧见了什么?

    居高临下的他瞧见院子里那年长的妇人正在小柴房里忙活着烧饭做汤,年轻妇人帮忙打下手。

    正房的门紧闭着但窗户却是打开的,透过窗,他又瞧见一个裹着抹额的年轻女子正摇晃着窝筐里睡得香甜的婴孩,边晃还边自言自语着些什么。

    就在孙田抓心挠肝想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时候,那柴房里的年轻妇人忽然推开了院门往外走,好巧不巧正好来到孙田所在的这棵大树下,先是扒拉了几下树下的枯叶,随后将一盆什么东西倒了出来,随后以枯叶遮掩住。

    孙田就藏在为数不多的枯叶后面,他一动不敢动,唯恐被下面的人发现了去。不过——

    这年轻妇人好似是个话痨,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咕哝着:

    “什么皇家血脉,什么皇长孙,依我看啊,不就是个私生子?”

    “嘁~还等着人家王爷来接你呢?!人家早就娶了沈家女为正妃,你一个庶女又算哪根葱!”

    ……

    掩埋东西的年轻妇人很快就离开了。

    孙田三两下连忙下了树,扒拉了两下那个枯叶堆,只觉得好似摸到了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啐,竟然是那鸡鱼内里的腌臜物!

    事情到了这里,孙田也不再继续留了,匆忙离开了尼姑庵。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直在柴房的年长妇人探了探头,小声问:“走了没?”

    隐藏在暗处的萧玖抱着长剑走了出来,冷声回着:“走了。”

    “呼——”年长妇人松了口气,终于走了。年轻妇人也跟着长舒了口气:

    “就这一会儿说的话,能赶上以往一个月。”

    紧闭的房门也被打开,裴芊芊正要走出来与柴房诸人郑重道谢,就见那年长妇人急忙催道:

    “哎呀,回去回去!这女子的月子若是坐得不好,可老遭罪了!”

    闻此,裴芊芊刚要迈出的脚顿了顿,听话的往后退了一步:“多谢。”

    今日这些人,都是江晚找过来帮她的,她很感激。

    尼姑庵的消息,萧玖很快就送到了江晚手里。

    “第一步,成了。”江晚得了信,想着这会儿宫里那位也应该知晓了。有了这件事牵制,估摸着那位也不会总盯着瑶华宫不放。

    可不是么?

    皇后简直气得不行!

    仨儿说的那几个人的身份并不难猜,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萧文谦竟然与镇国公府那庶女早就有了首尾!

    其实在此之前,皇后是私下查过萧文谦的。

    萧文谦与裴芊芊数次见面,并没有背着人,她也知道萧文谦起初有意与镇国公府交好,可是他们是怎么敢的?怎么敢混在一起,甚至有了一个男孩!

    这若是曝出,教她家堇妍如何做人?

    不行,那个庶女和她生下来的孽障绝不能留!

    “这两日你寻个时间亲自去一趟。”稍稍冷静下来的皇后与沈嬷嬷道:“将那母子都处置了。”

    “娘娘……”沈嬷嬷微微蹙眉。

    “现在是最好时机。”等她带着孩子下了山,想要做什么手脚就更难了。

    “……是。”

    皇宫里的动静是萧祈年带来的,不过,当他与江晚说了那边或许将有大动作后,没有立即离开。

    “还有什么要说的?”江晚见萧祈年忽然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下有些好奇。

    “晚晚,我可能……知道那香囊是怎么回事了。”

    “哦?”江晚一听便来了兴致:“说说看。”

    萧祈年无奈地看了满脸好奇的小姑娘一眼,没有立即说话。

    “嗯?”江晚不解,怎么不说话呢?

    许是接到了江晚灼灼的眼神,萧祈年终于妥协:“它……好似擅长蛊惑。”

    “……”

    蛊惑?

    一个失了一魄、损了神智的小鬼如何行蛊惑之事?

    江晚不解,随即指出了问题所在。

    萧祈年摇了摇头:“不知,但是昨日我刚刚躺下,半睡半醒间就听见一道似有若无的声音在问……”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问了什么?”江晚追问。

    萧祈年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它问……是否想与你洞房花烛。”

    “……”什么玩意?“你回了什么?”

    “我起初并未理会于它,它便一直问一直问。”

    问得萧祈年烦了,可想睁开眼却一直睁不开,于是他回答:“想。”

    江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它终于换了个话题。它说:只要我自愿付出一滴心头血,它就可以助我实现愿望。”你且听,这不算蛊惑算什么?

    “心头血~原来是这样……”江晚豁然开朗。

    “哪样?”他没有给那所谓的心头血,只说先考虑考虑,话音刚落,梦便醒了。

    “如果……蛊惑你的其实并非香囊里的那小鬼呢?”

    “嗯?”难道还有别的鬼?

    “唔,其实这样描述不准确,它应该不是鬼。”

    “是什么!”

    “魇。”一种擅长制造梦境的特殊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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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她着人去了悬壶堂。

    这悬壶堂据说是济世堂赵大夫的同门所开,恰好在京城,宋魏然便是落脚在此。

    宋魏然来的很快,因为去的人转告了江晚的意思:留他用饭。

    “郡主是想问得了那香囊后,我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听了江晚的一番叙述,宋魏然总结性地问。

    “是。”

    宋魏然想了想,点头:“有。”

    他好像梦见过有什么人在梦里问他是否想与忆儿长相厮守。

    “次次皆是梦中?”江晚问。

    “对。”都是在梦里。

    “那你又是如何回的?”是否也像萧祈年那样

    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没回啊!”宋魏然坦荡的回答。

    “?”

    “长相厮守这种事,不是应该由我主动些去与忆儿提吗?至于它是谁、它问了什么、它有什么目的,又与我何干呢?”

    江晚:……就~没见过这样耿直的人。

    可是也恰恰是因为这份耿直,宋魏然才与蒋馨儿有着不一样的结局。

    江晚心累,她让宋魏然先去小厨房找忆儿,顺便留下吃个饭,宋魏然高兴的走了。

    “与我料想的不错。”江晚瞥了一眼被萧祈年放在桌面上的香囊:“这个香囊算是个媒介,可以让那只魇寻觅入梦。”

    那只魇品级应该是不低的,可以很容易识别被入了梦人的内在渴望,从而引导对方自愿献出心头血与那小鬼缔结鬼契,并在小鬼的帮助下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愿望……

    可是这世间哪有白得的好处?

    江晚摇了摇头。

    不过都是痴人妄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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